斑雨晴從浴室走出,頭上包著大毛巾,身上依然穿著約瑟的大襯衫;她覺得有點疲倦,于是早早又上床睡覺去了。
當約瑟打開房門,見著的就是她酣然入睡的模樣;干干淨淨的,像小Baby一樣的純真。
可是也不能散著濕發就睡下吧!
「起來,你不能這樣子睡著。」約瑟一把扶起沉睡中的高雨晴,將她靠在自己的胸前叫喚著。
雷蒙看見約瑟如同女乃媽的模樣,不由得笑咧了嘴。不過當約瑟警告的目光傳來,他立刻議相的捂著嘴,收起笑聲。
「起來呀!」約瑟迭聲喚著,可是胸前的佳人依然照睡不誤,一點也不受干擾。基于今天中午的經驗,他知道要叫醒這個睡美人可得花上好一段時間,然而濕著頭發睡可是很容易感冒的,所以他只好……
「去拿吹風機和幾條大毛巾來。」約瑟對雷蒙說道。
「做什麼?」雷蒙不解的問。
「去拿。」
雷蒙聳聳肩走進浴室,將吹風機和大毛巾送到約瑟手中。約瑟將大毛巾披在高雨晴的肩上,接著用吹風機替她吹干頭發。
「想不到你還會做這種事。」雷蒙有些驚訝。
「我怕她會感冒。」約瑟愛憐的說。
「看來你已經栽進去了,可是人家高小姐是不是也對你有同樣的感覺?還是你在自做多情呢?要真是如此的話,那高雨晴可替那些曾被你傷過心的女人,討回一些公道了。」雷蒙消遣約瑟。
「雷蒙!」約瑟沉聲警告著,他可不希望高雨晴听見有關他以前的風流事跡。
「好好好,我不說,可以了吧!對了,她頭上怎麼有兩個包?你昨天偷偷的揍了她嗎?」雷蒙有些困惑。
「包?」約瑟轉過她的頭,果然看見了一大一小的兩個包。「去拿些冰塊來,幫她敷一下。」
兩個大男人忙了半天,當高雨晴的頭發終于吹干,而雷蒙拿冰塊的手也快被凍僵時,她終于轉醒過來。
「你們怎麼都在這里?」她不解的看著眼前這兩個異常帥氣的男人,腦中靈光一閃;難怪她一直覺得約瑟很面熟,原來她上船前看到的就是這兩個人。
雷蒙不吭聲的拿開放在她額頭上的冰塊,指了指她後方的約瑟。
斑雨晴伸伸腰坐直身子,約瑟也關掉了吹風機。「為什麼頭發沒有吹干就睡了呢?」
「有關系嗎?」她莫名其妙的瞪著他瞧,覺得他的問題好奇怪。
「沒有吹干頭發就睡覺,很容易感冒的。這點常識你也不懂嗎?」約瑟真懷疑她是怎麼活到這麼大的。
「我現在是鬼!表才不會感冒呢!有誰听說過,鬼還會生病的?」說她沒常識?他才沒常識又不看電視咧!
約瑟氣得翻了翻白眼,不再理會她,反身收拾散落在四周的物品。
雷蒙忍不住大笑出聲,當約瑟說她以為自己是鬼時,他還當這是個玩笑,沒想到這小妮子當真「無知」到這種地步!
「你……」他指著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怎麼了?」高雨晴不明白雷蒙是什麼意思,不過,她對這點沒有特別的興趣,反而對另一個新發現高興的叫道︰「你看得到我嗎?」
「我看得到你嗎?什麼意思?」雷蒙止住了笑,疑惑的問她。
「我現在是鬼,你真的看得到我嗎?」她的雙眸散發著亮光。
「哦!」雷蒙的臉漸漸透出笑意,雖然他和這個女孩素昧平生,但他很想跟她玩上一玩,一掃這些日子困在船上動彈不得的煩悶。「是有听到你的聲音,可是形象還是有點看不清楚。」雷蒙故意皺著眉頭回答她的問題。
「很模糊嗎?」她驚訝的問。
「還好啦!依稀看得出來是一個人形。」
「怎麼會這樣?」她轉向約瑟,「你呢?你看得清楚我嗎?」
約瑟直想殺了雷蒙那個渾球,高雨晴明明好好的站在他面前,他居然還瞎掰出這些話來,不想活了嗎?
「怎麼樣?」她見約瑟一聲不吭的盯著雷蒙,仿佛有問題的是雷蒙似的,可是真正有問題的是她呀!
「還好啦!」他隨口應道。
「還好?什麼叫作還好?怎麼別人要看到鬼都還需要靈媒,而你們居然不用?更可笑的是,一個說看不清楚,一個居然說還好,你們有毛病是不是?」
兩個大男人被她罵得啞口無言。
「說,你們為什麼會看得見我?你,」她指著約瑟,「我是因為被你所殺,所以你看得到我就算了,可是他為什麼也能看見我呢?而且還看得不清不楚的。」
「可能是因為殺你的元凶是約瑟,所以他看得特別清楚;而我只是幫凶,自然就看得不清不楚了。」雷蒙從她的話里探知,她以為約瑟是自己請來的殺手,所以故意和她鬧著玩。
「你是幫凶?」高雨晴驚訝的看著雷蒙。
「怎麼,不行嗎?」
「那我怎麼死的?」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如何離開人世的。
「事情都過去了,反正你又不會報仇,問這麼多也沒有什麼好處。」約瑟本來想跟她把話說清楚,省得她一天到晚老是念著自己是鬼,好像把鬼當成所有事情的擋箭牌。
可是他轉念一想,如果讓她一直誤會下去,不是可以省卻很多麻煩嗎?所以他就來個將錯就錯。
「我只是想知道為什麼我身上沒有半點傷呢?難道你們殺人是不會留下傷口的嗎?人總不會無緣無故就死了吧!」她嘟起嘴埋怨著,好像他們扼殺了她知的權利。
「死了就沒有感覺,自然也就沒有傷口。你現在是鬼了!就好像重生一樣,身上是不會有傷口的。」雷蒙沒好氣的回答她。
「那我手上這個傷為什麼還在?」她突然伸出左手,展現手腕處一個丑惡的刀疤。
「你的傷是打哪來的?」約瑟一見,不禁氣憤的吼叫著。
他見過更丑陋的傷疤,可是不知為何,當他一見到高雨晴受了傷,怒氣就立刻往上沖。
是誰?哪個人向天借了膽,居然敢傷她?!
斑雨晴被約瑟突如其來的吼聲給嚇著了。自她受傷以來,這是第一次有人因為她手上的刀傷而氣得失去理智,雙眼好像就要噴出火似的。
不過,她感動歸感動,約瑟現在一副要殺人泄恨的模樣著實嚇人。為了自保,她也不管雷蒙看不看得清楚自己,立刻躲到他的身後,直想著她的鬼神通會不會突然「覺醒」,幫助她月兌離約瑟即將爆發的火氣。
「是誰做的?」約瑟見高雨晴竟然躲到雷蒙身後,氣呼呼的把她給揪了出來。
「壞人呀!」高雨晴老實說了。
「壞人?」約瑟真想一掌打醒她,壞人也該有個名字吧!
「約瑟,有什麼事好好說,干什麼這麼激動,你不怕嚇壞小姐嗎?」雷蒙連忙拉開約瑟,打著圓場。
「就是嘛!這麼凶做什麼?刀傷在我手上,又不是在你身上。」她忍不住回了一句。
「高雨晴!」約瑟再次吼著。
「別生氣了,我們先去吃飯,吃完了再討論刀傷從哪兒來,好嗎?」雷蒙忍不住替饑餓的肚皮抱怨。
「不行,她得先說清楚傷是打哪來的。」約瑟不讓步。
「被刀割傷的呀!你連這麼簡單的問題都要請教我嗎?」她也被惹毛了。
「你……」她這麼一辯,更惹得約瑟的火氣上升數度。
「你們互讓一步行不行?這個問題等會再討論,要不然這個屋子就快爆炸了。雨晴,你頭上的包是怎麼來的?」雷蒙轉移話題,引開雙方的注意力。
「哦,這個呀!是我在練穿牆術的時候撞傷的。」她用拇指輕輕的揉著額頭,理所當然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