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洛的小手捂住他的嘴,「都過去了,不要再提那些往事。」
「娘子,我對不起你!」李維中覺得自己的氣度在在比不上薛洛。
「你不要再自責了,再提也無濟于事。」薛洛並非記仇之人。
「我娶了你真是三生有幸。」李維中有感而發。
「是嗎?」薛洛失神地閉上雙眸,名為休息,實則沉入思潮之中,暗忖著他們這對夫妻又能做到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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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過了三天,薛洛的精神和體力都恢復得差不多了,但由于李維中的堅持,所以依然被迫躺在床上休養,讓人仔細的照料著。
每天夜里,李維中是沒有冒犯她,可是行為卻愈來愈過火,由剛開始的摟抱,漸而撫模她、親吻她,她的心被撩撥得似火般灼熱。
薛洛半躺在床上,回想起她跟李維中之間這種「變態」的行為,奇怪的是,她起初很不喜歡,可是現在卻……他跟她再相處也沒有多少時候了,她的傷已好得差不多,他是不是也該返回京城,去做他的二皇子了呢?
「在想什麼?」李維中從外邊進來,見到她沉思的模樣便問道。
「沒什麼。你去哪里了?」
「去幫你拿些水果,瞧!今天有荔枝可以吃。」李維中取出一串令人垂涎的鮮紅荔枝。「來,我剝給你吃。」
「謝謝!」薛洛張嘴吃進他為她剝了殼的荔枝,頓感汁液異常甜美。
「你今天好像心事重重的?」李維中發現薛洛打從醒來後,精神就一直很恍惚,這頗令他感到不安。
「你何時返京?」
「問這做什麼?」李維中愕然。
「你在駱嶺寨也耽擱了不少時日,想來是該回京了。」她黯然地回道。
「你想我走?」
「不是我想你走,而是你本來就該走,你原就不屬于我們駱嶺寨。」
「要走也得帶你一起走,你忘了嗎?我們是夫妻,你是我的妻子,自然要陪同我一起回京。」
「我不去!」
「什麼意思?」李維中手上的一盤荔枝盡數滑落地面,在地上四處滾動著。
「我是駱嶺寨的大當家,依寨規永不得離開此地。」
「你是二皇子妃,自然得陪我上京面聖。」
「你還不明白嗎?我們是兩個世界的人,不能夠在一起的。你回京去當你的二皇子、去當你的天之驕子;而我依然是駱嶺寨的大當家,咱們從此老死不相往來。」
「你給我住口,不許胡說!」李維中跳起身來。
「我沒有胡說,難道你忘了我們之間的差異?你忘了自己是如何被駱嶺寨的兄弟劫持上山,又是如何被逼著「嫁」給我的了嗎?我們要的是能入贅薛家的女婿,為的是替薛家留下血脈,而不是要我遠嫁京城,拋下駱嶺寨的兄弟不管,你明白嗎?」
「不!我不明白!」
「不明白?那我再坦白的告訴你,我曾總想要休夫,今兒我再次宣布,我要休夫、休夫,你听清楚了嗎?」薛洛不得不如此做,因為長痛不如短痛。
若是李維中仍留在寨里,依然這般溫柔的照顧她,再硬的心腸也會為他的深情所軟化!屆時真要分離,她又該如何自處呢?
「我不答應,絕不答應。」李維中氣她再次提起休夫之事。
「由不得你不答應!」
「休了我,對你又有什麼好處?你忘了一夜夫妻百日恩嗎?」
「你還是回京吧!你為官、我是賊,本來就是對立的。」
「薛洛!」李維中一時詞窮,呆愣著。
「我休掉你之後,會再招贅別人,為我們薛家留下血脈的。」薛洛淡淡的說。
其實她心中明白自己不可能再嫁給任何人,她的心已被他佔據,再也容不下別人了。
李維中聞言,像失了魂般的晃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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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去!統統給我出去!」薛洛對著另外兩位當家的吼道。
「大當家的,你別再跟姑爺斗氣了,姑爺在大廳喝了一下午的悶酒,你就……」對于李維中灌酒的方式,邵雄實在看不下去了。
「他愛喝就讓他喝去!咱們駱嶺寨有的是酒。」
「可是那種喝法會弄壞身子的。」盧一二真怕又出什麼事。
「那是他的事!等他醉了之後,就吩咐人把他給丟出駱嶺山,從此不許他再上山,听見了沒有?」薛洛氣李維中居然跑去喝酒,他要嘛就離開駱嶺寨,干什麼喝酒糟蹋自己的身體呢?
不過話說回來,本以為中午一鬧,他已經離開了山寨,她的心情一直因此而不安,雖然要他走的人是她,可是薛洛心里頭就是不舒坦。
如今確定他沒有離開,心里就更不快活了,原來喝酒比她薛洛還重要,那徒留夫妻名義又有何用?
「大當家的……」
「全部給我出去,我要休息了。」薛洛合眼假寐,不想理會任何人。
邵雄和盧一二只好離去。
微風徐徐的吹著,轉眼星星都高掛夜空,月娘也探出頭來了。李維中居然到現在都還沒有見著人影,這使得薛洛心里頭又急又氣,可是又不肯先放低姿態去瞧瞧他究竟怎麼了。
難道他真被手下給丟出駱嶺山了嗎?她暗想著。
「娘子,我回來了。」李維中搖搖晃晃的打開房門,動作略顯遲鈍的關上門,蹣跚地步向躺在床上的薛洛,「娘子,你好美哦!」
他醉了!薛洛眼尖的發現這件事情,心中的火氣更大了,他居然要醉了才有膽子來見她,這根本就是罪加一等。
「油腔滑調,你不是走了嗎?回來干什麼?」
「嘻嘻!我好想娘子。」他一個踉蹌就跌入床間,和她臉對著臉。
「滾開!」他一身的酒臭味使得薛洛惡心欲吐。
「不要!我要抱娘子。」他倏地爬上床,壓住她,「娘子的身體好香。」
「你干什麼?」
薛洛被他身上濃厚的酒味醺得好生難受,他又整個身子欺壓在她身上,害她彷若窒息般的順不過氣來,最可惡的是,居然還想用那張滿是酒味的嘴吻她,真是太過分了。
「跟娘子溫存一下有什麼關系?」他又傻傻的笑著,用酒味十足的嘴封住她的唇,霎時,他口中的酒味都過到她的嘴中。
薛洛感到一陣天旋地轉,感官和知覺都受到了濃厚酒味的侵襲,她被他給醺得陶陶然,再次任由他欺負了去。
在昏暗的燭光中,薛洛絲毫沒有察覺李維中眼里一再閃過的精明目光,她以為他醉了,孰知他乃醉翁之意不在酒,假藉酒醉以方便行事。
房內的旖旎風光,就在月兒和星子的注視下,緩緩的進行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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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際露出魚肚白。
「娘子!」李維中在薛洛的耳畔輕聲叫喚著。
「你……」薛洛醒來,發現自己竟又身無寸縷的和他交纏時,臉上不由得浮起了朵朵紅雲。
「娘子,我們去外邊遛遛馬如何?」李維中提議。
「如果你可以先離開這里,給我一點隱私的話,我或許會考慮一下。」面對肌膚相親的情境,薛洛有些難以平靜。
「去遛馬嗎?」他逗趣的噴著鼻息。
「嗯……」薛洛還在猶豫。
「我們也可以在床上休息一天。」他眼楮賊溜溜地在她身上打轉。
「我的丫鬟就快來了,你快起來著衣。」薛洛真怕兩人赤果相擁的模樣要是讓別人給瞧見了,她這個大當家的往後將如何自處?
「那就跟我去遛馬。」他討價還價。
「我的傷還沒有完全好,不如去外面走走就好。」
「不可以再趕我走!」他敏感的盯著她。
「我早就說過了,我沒有趕你走,而是你該走了。」薛洛好笑的說。
「我不管,總之我沒有說要走,你就不可以再提起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