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還是不喜歡用洗衣機洗衣服?」
「對呀,她說手洗干淨,又不損壞衣服,總之一切都還是和你離開時一模一樣。」余臻茵推開了窗戶,柔和的陽光立刻照射進房間。
「你的赫連旋還好嗎?」余臻藍坐在床上,手指撫摩著柔軟的被單,心中被喜悅和感動填得滿滿的。
「你怎麼知道他?」余臻茵像被針刺了一下,馬上轉身盯著妹妹。笨喲,她怎麼把老媽給忘了?這個家就是少了個杯子,老媽都會像發通告一樣告訴妹妹,更何況是這麼大的事?
「看情形有些不對頭。」臻藍面露「奸笑」地走向她,一種毛骨悚然之感頓時在余臻茵心中萌發、彌漫,「你們是不是吵架了?是他有了新歡?你們發現彼此性格合不來?還是你已經厭倦他了,找到了更優秀的男人?又或者是……」
「打住,拜托,不要把我形容得那麼水性楊花好不好?怎麼說我也是你姐姐,這樣很傷我的自尊耶!」余臻茵對這個從小想象力就特別豐富的妹妹真是沒轍,如果繼續讓她說下去的話,還不知道會編出什麼離奇的故事來,如果是說別人倒還可以欣賞一下,就當是听神話故事咯!問題是現在的主角是她,怎麼還能用一種旁觀者的心態去面對有損人格的猜測?
「沒有啦,現在的愛情故事里男女之間的矛盾多半就是這幾種,玩不出什麼新花樣。」余臻藍嘴里振振有詞,「還是你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新穎的故事情節?」
「你又不是寫小說的,干嗎對別人的隱私那麼感興趣?」余臻茵故左右而言他,不過這點小伎倆還玩不過有偵探頭腦的余臻藍。
「算了,既然你不願說,我去問老媽好了。」余臻藍轉身仰躺在床鋪上,閉上了眼楮。
「隨你的便。」反正老媽也不清楚她和赫連旋之間的事。
「再不行,我干脆親自去問赫連旋本人,畢竟當事人心里最清楚。」余臻藍下了一劑猛藥。
「你吃定我了?」余臻茵不滿地看著妹妹,她不想讓事情變得更加復雜,尤其現在經常會和赫連旋見面,如果臻藍有什麼異動的話,她在鏡頭前就更加沒辦法表現自然了。
「錯,不是‘吃定’,是‘關心’!」余臻藍已經感覺出老姐的心理防線有了幾分松動,只要再緊追不放,相信答案很快就會從老姐嘴里蹦出來了。
「胡說八道!」余臻茵氣呼呼地坐到床上,「好,如果你答應不去見赫連旋,也不會自作聰明地介入我的感情問題,我就告訴你。」
「我用下半生的幸福發誓!」余臻藍立刻睜開眼楮從床鋪上翻身坐起來,興致高昂地挨著余臻茵坐好。
「我和赫連旋分手了。」在說這句話時,她的心里還有種抽痛感,仿佛被割掉了身體中很重要的一部分,血流不止。
「為什麼?是你一廂情願的想法,還是赫連旋也同意了?」余臻藍立刻切入重點,沒把時間花在安慰老姐上,畢竟遇到這種事又豈是旁人幾句話就能夠安慰得了的?
「我發現他和我所想象的不同,霸道、自私、暴力又疑心病重,我太失望了!」余臻茵將一直苦苦隱藏的真相說出來,心里的壓力也稍稍減輕了些,「你說我怎麼還能和他在一起?」她垮下了雙肩,仍然沉浸在傷痛的打擊中。
「當然不行!」余臻藍可不想看到自己唯一的姐姐往火坑里跳,「不如我給你介紹一個好男人,他是我的一位客戶,哈佛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有房有車有責任心,對愛情絕對忠貞不貳,看在你是我老姐的分上,就替你們穿針引線,這叫‘肥肉不給外人吃’嘛!」
「拜托,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好不好?在國外生活了幾年,連中文都說得亂七八糟了,等會兒老媽回來肯定很傷心,又得數落老爸一頓。」余臻茵好氣又好笑,這個天才妹妹總能用很特別的方式來安慰她。
「哎呀,都一樣嘛!」余臻藍擺擺手,「老姐,你好好考慮考慮,機會難得喲。」
听著妹妹並不高明的建議,余臻茵傷痛的心有種想笑的感覺,她很明白臻藍有意東扯西扯來分散她的注意力,真是用心良苦。
「臻藍,你說爸、媽會不會復婚?」說起余氏夫婦當年的離婚風波,很多人都覺得很意外,她們姐妹倆也覺得無奈。這對恩愛的夫妻五年前之所以會走上離婚這條路,根源就是在兩人對她們姐妹倆的教育方式上發生了嚴重的分歧,導致了一連串的爭執,俗話說相罵無好話,相打無好拳,爭吵的時候難免會說出一些過激、傷感情的話,因此矛盾急劇加深,一氣之下余媽媽就提出了分手。
「這還用說嘛,典型的因誤會而分手,必然會因相愛而相守。」余臻藍信心十足地斷言道,「問題是誰先邁出第一步而已。」
「不如我們幫幫他們怎麼樣?」想老爸和老媽復婚一直是她的心願,雖然自己的戀情觸了礁,但能看到父母和好如初,也算是莫大的安慰了。
「沒問題。」如果成功的話,老爸肯定會回來陪老媽,如此一來她耳根就能清淨不少,沈浩倫在她面前也不會像現在這麼神氣了。自己以前怎麼沒想到用這個辦法對付那個可惡的家伙呢?
「這件事情得抓緊,越快越好。」余臻藍興奮地說。
看著妹妹突然爆發出的巨大熱情,余臻茵被濃濃的親情所感染,終于露出了開心的笑容。
第9章(1)
余臻茵坐在化妝間里猛打著呵欠。
「昨晚沒睡好?」化妝師孫蕭笑看著她,打趣道,「是不是去哪兒Happy了?」
「不是。」余臻茵勉強一笑,從桌上抓起一本雜志胡亂翻了起來,借以避開孫蕭的問題。
「好了。」孫蕭替她梳理好頭發以後,開始收拾化妝用品。
「謝謝。」余臻茵立刻起身朝攝影室走去,推門走進去一看,赫連旋還沒有來,今天他遲到了。
「臻茵姐,你來了!」助理小余熱情地走過來,由于同姓,兩人走得比較近。
「赫連旋呢?怎麼沒看到他?」平常他總是第一個走進攝影室的人,可今天大家都到了,卻唯獨沒看到他。
「你還不知道嗎?攝影師已經換人了,是赫連先生的好朋友,听說在國際攝影比賽中拿過獎。」小余將自己收集到的信息毫無保留地告訴她。
「為什麼要換人?」余臻茵的心「咯 」一下,立刻從椅子上站起來,「是赫連旋的意思嗎?」
「不清楚。」小余搖搖頭,「昨天你走以後,‘佳美’的樸先生來找過赫連先生,不知道和臨時換人有沒有關系。」
余臻茵緩緩重新坐下,本想立刻去找赫連旋問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但這種沖動僅僅維持了幾秒鐘就宣布放棄了。她以什麼立場去問赫連旋?如果答案會牽扯到她和赫連旋的關系,還不如保持沉默比較好。事實上赫連旋的存在已經影響到了她的工作,繼續下去只會比現在更糟,這樣的話又何必再把赫連旋「拉」回到她身邊,自尋煩惱?算了,就讓事情這麼發展下去吧,或許自己也能早一點從這個漩渦里抽身離開。
「臻茵,我替你引見,這位是石易先生,赫連先生因為要處理其他的事情,抽不出時間繼續這個Case,以後就由石先生來負責拍攝你的宣傳照。」李珍帶著一個男人走到了余臻茵的身邊。
余臻茵抬頭看了看那個叫石易的男人,大約三十歲,頭發染成了黃色,身上穿著花襯衫和棕色長褲,正是時下攝影師流行的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