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長這麼大難道沒有人曾告訴過你男女之間的事情嗎?」青衣不可思議地問道。
男女情事啊……林天寶的臉紅了一紅,小聲說道︰「我、我小時候住在嵩山腳下,從小被當成男孩子養大,玩伴全是小和尚,誰、誰會告訴我這種事啊?」
她是看過一些才子佳人的坊間小說,可是關鍵的地方總是「執手,吹燈,翻倒在床上」一筆帶過,她當然也隱約知道男女之間怎麼做,但是做過後要怎麼樣就完全不知道了。
青衣斜眼看向慕容閣︰「你是男人,應該很清楚這種事才對,為什麼也會這麼慌張。」
慕容閣臉上不知是羞紅還是惱紅,他強硬地說道︰「我、我身為家主當然什麼事情都了如指掌,只是……只是……」他在當家主之前全都埋首練功,當了家主之後也沒有相熟的同齡人告訴他要怎麼取悅女性——說起來他又不是整天都板著臉,為什麼家里那些堂兄弟見到他都全身緊張得發抖呢。他是男人,當然會好奇這種事情啊!竟然沒有一個人告訴他,他又拉不下臉去問。
慕容閣偷偷看了林天寶一眼,結結巴巴地解釋道︰「她……她流血了,我才慌的……」
青衣幾乎想噴血了,這、這兩個人!「她不流血你才要慌好不好……」青衣小聲說道,走近床榻前,一眼就看到林天寶脖頸上青紫的印痕和齒印,他的手放在林天寶的月復部壓了壓,還沒問她的感覺怎麼樣,她倒抽一日冷氣的痛苦模樣就告訴了他答案。
青衣責備地著了慕容閣一眼,「什麼都不知道就這麼激烈……第一次竟然不會溫柔一點兒。」
慕容閣卻是什麼話也沒有听進去,他的眼盯住青衣放在林天寶月復部上的手掌,突然有股噬血的沖動,總之連看到青衣都覺得不順眼了。
手掌張開又緊緊握住,慕容閣強忍著想把某人從林天寶身邊拉開的沖動,畢竟那個某人好像懂很多他需要知道的事情。他勉強地扯了個微笑問道︰「寶……寶寶的身子會不會有影響,我……我以後要怎麼做她才不會這麼疼呢。」
青衣還未開口,林天寶已經瞪向慕容閣了︰「你……你什麼意思,你不做我就不疼了!」
「為什麼?」慕容容閣漂亮的眼睜得大大的,驚訝又委曲地說道︰「我……我們現在不是情人了嗎?」
青衣無奈地揉了揉太陽穴,伸手阻止他們繼續爭辯,「你們說這些話的時候先想想周圍還有沒有別人好不好,慕容,你可以出去一下嗎?我有些事情想單獨和寶寶說。」
慕容閣看了看半眯著眼側躺在床上的林天寶,發絲凌亂,模樣稍嫌狼狽,但依舊明朗誘人,他又看了看青衣,似乎才發現青衣竟然也長得唇紅齒白,秀雅清俊,要是這兩個人同處一室的話……光是想想心中就酸酸的,連口氣也溢出酸味,「不要,我也要听!」
青衣抬眼瞪了慕容閣半晌,看他毫不退讓,無奈只得先退了下來,「好吧,你也留下,有些事情你也需要知道。」
「首先我要說的,是做這種事的心態問題。」青衣正衣端坐在椅子上諄諄教導,「要尊重、有責任、自我控制」
「啊?」
「還有,這種關系需要的是負責的、相愛的和相互理解的兩人。兩人應是互相信任、互相愛慕,才可以體驗這種行為並從中感到愉快。」
「啊!」慕容閣和林天寶開始都沒有明白過來青衣所說的要做的事情是什麼,但是說到這里他們都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原來青衣說的事情就是那種事啊!
「還有重要的一點,作這種事情一定要有‘愛’!」青衣認真地說道。
「啊!」慕容閣慌忙說︰「我很喜歡寶寶啦。」雖然開始捉弄她很好玩,但不知道為什麼竟然越看寶寶越可愛,這不是喜歡是什麼呢?
「那麼你的喜歡可以在危機中也會持續存在嗎?」
「當然。」他是誰?!他是慕容家的家主,豈會被所謂的危機嚇跑。
「那麼你可以長時間保持這種喜歡嗎?」
「應該吧。」畢竟寶寶是他第一個可以接受的女子,但以後的歲月那麼長,誰可以保證呢?
「那麼這種喜歡可以超越身體上的互相吸引和浪漫的迷戀嗎?」
「……」這下子連林天寶都沉思起來了,若是說她的心動不是因為慕容閣的絕美外貌的話,她都會抽自己兩個耳光罵自己虛偽了。
「……如果只是身體上的相互吸引又怎麼樣呢?」慕容閣迷惑地看著青衣,他就是從寶寶的身上得到了從沒有感受到的快樂,而突然喜歡上她的,又有什麼不行?
「青衣,你和別人做過這種事沒有?」
青衣沒有想到慕容閣竟然問得這麼直接,他怔了一怔小聲地道︰「還,還未……」
「沒有做過這種事的你,怎麼知道我們做過的人會有什麼感受?喜歡就是喜歡了,為什麼還要分來分去,適不適合呢?」
自覺已經比青衣高出一等的慕容閣拍了拍他的肩語重心長地說道︰「我覺得你也應該嘗試著去喜歡上某個人,愛千變萬化,並不局限于一種呢!」就像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喜歡的會是個愛探人隱私、喜歡八卦,並且容貌不如自己的女子。
青衣沉吟了許久道︰「這些的確是我照搬書本上說的,但是有兩點卻是感情中必不可少的——尊重和關心他人。」
慕容閣點頭道︰「我會很關心寶寶的……她的身子果真沒有什麼事嗎?」
「她身子有事也是你太過粗暴!」
青衣沒好氣地回嘴,他好歹也是醫師,即使沒有實踐,理論知識也比這兩個亂來的家伙強得多。撇嘴「哼哼」了兩聲,他還在記恨慕容閣的嘲笑。
「現在最好讓寶寶在熱水中浸泡一下,我回去配制藥膏,在她受傷的部位涂抹一下就可以了。」
見慕容閣的臉「呼」的一下燒紅了起來,青衣先是不解,後來像是想到什麼地猛然站起來指著他叫道︰「你、你這個家伙,那藥膏是涂抹肌膚上的淤傷所用,又又不是……」終是再說不出來,他跺了兩腳,拂袖離去。
「嗤!」慕容閣不以為然地撇了一下嘴,心想,等你試到這種消魂的滋味定然比我還心急。
他走到屋外,叫了幾個手腳利落的女婢,即刻讓她們燒幾桶熱水端進房內。
有婢女端著熱水進來,滾燙的熱水倒入浴桶,不經竟間听到屋內竊竊私語的聲音,透過氤氳的水氣,女婢好奇地看向內室,只見家主才收的小廝穿著家主的白色綢衣擁被坐在床上,家主則坐在床側,或替他順發或抬手喂水,態度親昵曖昧。
看他們卿卿我我的親密樣子,說他們沒有什麼關系誰也不會相信!說是才收的小廝,現在看來,明明是才收的小闢才對。
她們絕美秀致的家主呀,竟然會看上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男人……想想都覺得心理不平衡!
幕容閣也洗浴了一遍,換上新衣走出門外,林天寶正蹲在院子里呆愣愣地看著吐蕊的金菊,滿臉無聊的表情。
「怎麼了?」慕容閣贊嘆地看向林天寶,沐浴了一番,她身上的光彩似乎又全回來了,黑發梳成的高髻一絲不亂,束發的金冠上瓖著方形的祖母綠,長長的青綠色發帶系在頜下,花樣繁美的青綠色織錦外袍穿在她身上有些大,寬袖內只露出幾個手指,給人一種憨態可掬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