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視線在兩人身上穿梭,李李翔越加認定這兩個人有什麼事在瞞著她。
「……總之,上了飛船我們就會向你解釋。」手指緊緊地握住方向盤,克萊爾悶了半天才道。
「上了飛船也會被轟下來呢。」喃喃地說著不是預言的話,李李翔看向車窗外。汽車已經駛離市中心,化為線狀向後飛移的綠色應是郊外的樹林。如果在這里下車的話,很難叫到出租的說,還是到機場再與他們分開吧。
薩姆細細地打量著看著窗外風景的李李翔,現在她有著以前在塞萊渥所沒有的嬌態,雖然很早就知道她是女性,但真的看到了她的女裝打扮,心中還是極為震撼,雖然比心中的模樣漂亮許多,但在他還是懷念她以前圓圓的臉仿若少年的樣子。
現在的李李翔——他不認識。
「咦?」陌生的女子發出驚呼,隨即臉上露出了露骨的厭惡,「真不明白朱利安少爺的腦中構造是什麼,他就不會稍微樸素一點嗎?
「那是什麼!」饒是見慣大場面的克萊爾也發出嗚咽似的悲鳴,從湛藍的天際飛旋而來密密麻麻的重金屬物,巨大的螺旋漿在金屬物頭頂上飛旋著,不一會便飛到克萊爾車前,「為什麼APG—4型戰斗型直升機會在這里出現!」還多達四十架!相對于直升機身下的導彈,藏在身上的光束槍根本不用拿出來了,在車快要被掀翻的氣浪中,克萊爾無奈地緩緩降下汽車。
車頭輕微的振蕩,一個身穿華貴白衣的青年如鳥般輕躍其上,「砰」的一聲巨響,青年抬腳用力踏在前窗玻璃上,透明的防彈玻璃卻被他一踩而出現龜紋狀裂紋,由下至上看益發高大的極具壓迫力的身影,美麗得令人不寒而栗的眼透過玻璃瞪向克萊爾,紅艷的唇中吐出無情的詞語︰「李李翔呢。」
「在這里啊。」推開車門跨出汽車,李李翔沒好氣地說。天上眾多的直升機所旋起的風刮得衣裙亂舞,頭發也被吹得直貼到臉上,雙手壓著頭發,她的臉色奇差無比,「少爺,你不要每次都這麼夸張好不好,真是的,你連八小時也等不及嗎?」
「押回去。」
「哎?」
身邊突然出現兩名全副武裝的軍人,即使注意也並沒有想到他們是押解自己的人,手被猛地按到身後,上身和手同時被繩子打結捆住,直升機上垂下來一根繩子,扣在她的腰上,兩個人雙手一舉,她便被扯上直升機內,薩姆和克萊爾沖出車子高叫著她的名字,卻在還未動作時便被人壓在沙地上,繳械捆綁住。
李李翔目瞪口呆地看著這一切,「朱、朱利安,你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對他們那麼粗暴!」風的呼嘯聲掩沒了她的話語,但朱利安還是抬起頭看著她,綠寶石的眸子冷澈心肺。
心猛地一凜,下面斥責的話再也說不出來,繩子一緊,她非自願地踉蹌後退,跌坐在機座上,「千萬別再為你的朋友說話了,省得陛下殺了他們。」坐在靠里的座位上的安瑞亞擔憂而無奈地說道。
「他敢!」錯愕過後,狂涌在心中的是滔天怒火,朱利安竟敢這樣對待她,她不是囚犯啊!
「無論他敢不敢,你何必拿你朋友的命來賭氣呢?」緊咬著唇、一臉忿忿不平的李李翔明顯是沒把他的話听進去,安瑞亞低嘆一聲,「你明明知道他的禁忌,為何非要跨越那道底線呢。」惹得他那虛偽的溫柔全面崩潰。
被毫不憐惜地牽住在宮內奔走,因外出而換的淺色的衣袍被小徑旁的花樹枝葉糾纏住,腳步卻無法停止的,緞質的衣袍下擺被撕碎,腳尖磕在滑圓凸起的鵝卵石上,差點跌倒,而前行的人還是用幾乎要把她手腕捏碎的力道拉扯住向前走。
「你干什麼,快放開我啊。」用力拍打著抓住自己左腕的手,李李翔大叫著,而朱利安仍不為所動地走上長廊。
銀月宮的寢宮在逼宮事件中被毀,目前正在最後的修建中,她和朱利安便搬到銀月宮旁邊的宮殿櫻雪宮,朱利安便是拉著她走向櫻雪宮內的寢室。
用力踢開門,朱利安把李李翔用力推進去,她沒想到來利安會這麼粗暴,沒有心理準備地摔跌在地上,地板上鋪著豪華精美的長毛地毯,身子並未摔痛,摔痛的是她的面子。
「你瘋了嗎?」當即就坐在地毯上不起身,李李翔憤恨地瞪向朱利安。.
連看也不看她一眼的,朱利安進屋用力把門關緊,拉下密碼鎖,熟練地進入程序改動密碼。
「你別又想把我關起來!」李李翔猛然跳起來沖到朱利安面前抓住他的手指,「你不準這麼做!」
「為什麼不準?!」朱利安歪側著頭看向她,眼中是沒任何感情的死寂安靜,「你以為我還會放你自由,讓你下一秒鐘消失不見嗎?」
被那樣的眼神所震懾,李李翔倒抽一口氣後退兩步。他……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你,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你除了能把我關起來還能做什麼!」不甘心,不甘心,她做了什麼非要遭受這種待遇的事情了嗎?為什麼要無緣無故地承受朱利安陰陽怪氣的脾氣,為什麼她連踏出一步的自由都沒有?!
「不把你關起來,你就會隨那個人逃了吧,逃到我不知道的地方去,過沒有我在的幸福生活!」
如果真可能的話,沒有你,在哪里都會幸福。這句話幾乎要沖口而出,但被李李翔及時吞回肚中,不知他怎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還有……「那個人是誰?」
「薩姆•特瑞斯。」
「薩……」隨他逃走?「你是笨蛋嗎?我怎麼可能會離開你隨他逃走。」
這家伙忘了他曾經做過什麼事情了,竟會因為她離開一下子便驚慌失措。
「不會離開我?」死寂般的眼神猛然燦亮起來,使得朱利安整個人變得炫美異常,周身如刀般的銳利感也驟然消失,「因、因為我比那家伙重要嗎?」
真不明白他說些什麼,李李翔皺眉道︰「你該不會忘了吧,在我的心里植入‘真理之鎖’的晶片啊,我怎麼會拿生命開玩笑隨他們逃出海文思。總之,我是一個怕死的人。放心吧,有晶片在的一天,我大概都不會離開你的。」
認命般的無奈語氣令朱利安綠色的美眸越來越黯。沒錯,這不就是他的目的嗎9這個神賜給他的女子,終于答應留在他身邊了,為什麼心願實現了,內心不是狂喜而是茫然的懸空感呢。
「總之你明白就好了,像這種鎖住房門的舉動簡直就是多此一舉。」李李翔擺了擺手不耐煩地道,「你也快回到房間里休息呢。對了,薩姆他們你也放了吧,我已經明確地說過不會跟他們走的了。」拖著酸疼的身子李李翔坐在至少比銀月宮寢室內的床大兩倍的宮庭床上,沒有任何食欲,只想好好休息一番。
朱利安微側著頭看向剛才還一臉激動現在卻又若無其事的李李翔,心中不知為何空洞而悲涼。
「你……沒有心嗎?」被厚厚的地毯掩住了足音,朱利安沒有出去,反而向李李翔走去。
沒有心的是你吧。反駁聲還未說出口,下頜便被抓住,手指挑起掩住她眉眼的流海梳向耳後,與手指的輕柔不同,朱利安的眼陰暗而冰冷。
「你總是高高在上,任何感情捧到你面前你都會不屑一顧地冷笑著,無論做什麼只會換來你的鄙夷與反抗,總是嘲笑我是任性的孩子,你何嘗不是自以為是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