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保護我?」
「去你的保護,先想辦法逃出去再說吧!」對少年的少根筋,蕭陽不由地罵了句粗話。
「雖然不想使用暴力,但你是我寶貴的主唱……」
如看出兩人之間誰是弱者般,一個人欺近紅發少年,持棍向他打來。「小心」,只顧得提醒,少女無法分心地同自己面前手持匕首的男子相持著。
「為什麼我要遭遇到這種事?」秦情快速上前一步,左右兩臂交叉,擋住對方握棍的部分,同時腳尖踢向對方襠部。同是男人,當然知道對方受到重擊的反應。對方彎身呼疼的同時,少年抓住對方手腕,又猛踢對方的膝蓋,然後再手腕使力,讓對方手中的長棍掉落。在對方完全處于挨打形勢時,秦情先松開的左手銀光一閃,一枚兩寸長的細針插進對方後頸部。
而少女已踢掉對面男子手中的匕首,皮帶蛇般擊打對方的臉部,之所以沒再追擊,是因為另外一個握著扎有鐵釘木板的男子向她撲來。
蕭陽和秦情非常自然地退後,再交叉前進面對不同的敵人。
秦情甩手,卻是把一把回元硬幣狠狠砸在握著釘板的男子臉上。「呀!」疼痛讓男子本能地捂住臉,但釘板還是毫不猶豫地砸向少年頭頂,原本如累贅般存在的背包由少年右肩臂上滑下,右手順勢抄起,擊向釘板,背帶纏住木板,使對方無法收手,左手再次銀光一閃,一根長針就在男子眼前刺進他的右手虎口處。
秦情抖開背包退後,持釘板的男子想繼續擊打,卻不听使喚的,釘板從手中滑落,「咯咯咯」男子嗓中響起奇怪的聲音,如喝醉酒般踉蹌上前,睜大眼楮恐怖地瞪著秦情。「砰」的一聲,男子雙膝跪地,他的視線無意識移向右手虎口處還搖晃著的半截細針,晃了晃上身,困倦似的眨了眨眼後,癱軟地伏在地上。
「喂,你是怎麼弄的?」
蕭陽調整呼吸,喘了口氣瞅了個空間身側的紅發少年。
現在雙方相持正是最奇妙的時候,明明佔盡絕對優勢的少壯男子團伙竟被看起來柔弱的兩個少年人擊倒八人之多,雖明顯看出少女已露出疲態,但一直躲閃不敢正面沖突的少年突然露出神秘的手段,又讓他們不敢妄動起來。
兩人邊打邊跑的已沖進窄長的大廳之內,比剛才情況好很多的是周圍只圍了三個人,但少女並沒放松戒心,謹慎地看著雖有些驚訝,但還穩坐在紙盒上的長臉型男子。
深呼吸了幾次,少女嘴巴依舊未停地問道;「那針是什麼玩意兒。」
「你是說這些嗎?」如變魔術般,紅發少年的左手掌中出現排成扇形的長而細的銀色空心針。
「我沒告訴過你嗎?我爺爺是針炙師,他教了我一些針炙技巧。還有我媽媽是麻醉師,我也學會調配一些麻醉劑。因此,與藥草燻制的銀針不同,我的銀針是浸滲一些麻醉藥劑。其他作用我是不怎麼知道啦,但是見血後五秒鐘內麻痹人的肌肉神經還是綽綽有余的。」
「這麼好的東西開始為什麼不用?」
「因為我手法還不純熟啊。穴道什麼的,我都模不太準,若我一不小心刺入他們的死穴,犯上殺人罪怎麼辦。」
「唔,我倒听說過刑法中有新規定,如果在有生命危險時自衛,失手殺了對方也算正當防衛哩。在五大三粗的他們面前,怎麼看我們也是弱者呢!我想你偶爾失手一兩下也沒關系。」
言語比拳腳更具威力,圍著兩人的三個持棍男子臉色發白地向後退了兩步。
「小朋友,你媽媽沒告訴過你不要做一些多余的事情嗎?這是個連好奇的往車內看一眼,也會不小心就喪命的世界啊!」
長臉型男子離開紙箱子,站起來朝秦情兩人走去,聲音暗暗啞啞的,顯像是隨便說的話,但似隱藏著黑暗的毒氣般讓秦情的脊背發涼。
「大叔,你媽媽沒告訴過你做壞事要下地獄嗎?比這個空曠的破房子更適合你的絕對是監獄哩。」
少女雙手叉腰毫不留情地反擊著,與童稚嗓音不符,話語內容辛辣無比。
「一直覺得好像有些面熟的樣子。」紅發少年仔細地看著長臉型的男子喃喃說。
「你也那麼覺得?」叉著腰的少女扭頭訝然的反問少年。
按著額頭,少年苦苦思索︰「電視上?不、不對,廣播中……不可能,報紙?也不是,還有、還有……」少年突然瞪大眼楮,手指指向長臉型男子︰「我、我想起來了,是網上通緝令,是李軍……不,是劉軍,對,是劉軍。傷人致殘,敲詐與襲警被判十八年刑期,卻在押解過程中逃獄的劉軍,因網上照片是禿頭,所以猛一見,根本想不到兩人是同一個人。」
「你這樣一說,我也記起來了。」少女食指摩擦著下巴作沉思狀︰「是前年的事情吧!電視報紙上並沒有報道,只在網上發布了緝捕令。真過分,我們普通市民也有知道的權利啊,因為有關部門遮遮掩掩的,造成我們不知,才毫無防備的與這麼凶殘的罪犯同處一室,陷入危險境地。」
「這麼說起來,今年初這里的‘打悶棍’事件,死了人後,有關部門已掌握一些情況,卻並未告知民眾,害得不知情的人繼續走這條危險之路。若早點通告的話,就不至于後面還死傷幾人吧!」
「咦?沒錯,也可這樣說哩。有關部門雖解釋為了大部分民眾的人心穩定定要破案,但連續使幾個家庭痛苦卻是事實呢!」
兩人沒什麼神經的就在凶窮極惡的犯罪份子面前閑聊起來。劉軍扯開嘴角陰森地笑著。「好像很有趣的樣子。我總是踫見一捏就粉碎的脆弱生物,還從未遇見過知道我是誰後,還臉不改色的人。」
劉軍上前幾步,原本圍著兩個少年人的三個人退後。劉軍雙手背後道︰「因你們認出了我,所以要有永遠無法開口的結局,不過,你們能引起我想玩的興致,也該心滿意足了。」
「別慌,我想再問一個問題。」
把皮帶和纏著石塊的手絹扔掉,少女捏了捏手指,發出「叭叭」的聲音。
「什麼?」
「文件上你的罪名不少啊,別的不說,曾使三人永遠站不起來、一人致聾的你被逮捕住時,從未後悔過讓別人一生都陷人痛苦之中嗎?」
「我每天都在後悔啊。」如狼般笑著的劉軍說︰「我後悔當時為什麼沒把那些人殺掉呢?這樣就沒有人來指證我了。憑我做事時聰明的頭腦,若不是被人以傷害罪起訴,現在我怎麼會像老鼠一般的在暗處生活。」
「真是有趣的觀點。」秦情拍了拍手表示佩服。「還有,不要皮帶的話,也不要往地上扔啊。」
這句話卻是對蕭陽說的。他彎腰撿起皮帶,正要往褲上系,少女搖搖手制止他︰「我奉勸你一句,這皮帶最好消過毒再用。上面沾有血漬,若他們有什麼難以啟齒的傳染病的話……」在少女還沒說完話之前,再次把皮帶扔到地上的是它的主人。
「看樣子我們是一樣的人。」
「誰跟你一樣。」
「你們別想否認。」劉軍用手指著驚訝地瞪視著他的兩個少年人,陰笑著︰「對于使別人身體遭受痛苦這一點,我們是一樣的。你們不也是對我的手下毫不留情的痛下殺手嘛。擊打要害的那種凌厲手段並不是普通會格斗術或武術的人會用的招式。即使對方毫無反擊之力,還會補上一腳,確定對方的確再無行動力的作法也是我經常用的手段。別對我說一些你們是正義的,替天行道的話啦,我們是一樣的,只是會對無情的破壞別人身體的脆弱之處的這種作法著迷和高興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