梆少龍可好了,一身休閑衣,胳膊上還掛著一個美麗的尤物走進包廂,舒舒服服地蹺著二郎腿坐在里面享受空調服務。
電影開始播放,除了出、入口和包廂邊上的小燈仍然亮著以外,其他的燈光一致熄滅。雲惜從口袋里掏出望遠鏡盯著葛少龍的包廂猛看。
有動靜了!冰美娜把頭靠在葛少龍的肩頭,葛少龍的右手環抱在郭美娜的腰間。等等,他們的頭越來越接近,老天!他們的嘴巴踫在一起了!冰美娜的雙手開始摟住梆少龍的脖子,身體面向葛少龍越靠越近,然後……她坐到了葛少龍的大腿上!
雲惜倒抽了一口涼氣,無意識地舌忝了舌忝自己干燥的雙唇。他們居然在公眾場合上演這麼一出激情戲,未免太大膽了吧?即使是燈光不明也不合適啊!
「這位太太,你的望遠鏡擋著我了。」坐在她身後的矮胖男人輕拍她的肩膀道。
「哦,抱歉。」雲惜只好暫時收斂一下自己的動作。
可是當她再次舉起望遠鏡時,包廂里的兩個人竟然不見了!
或許是上洗手間了,等會兒就會回來。雲惜在心里安慰自己,但事實證明她的想法錯得離譜,半個多小時以後他們依舊蹤影全無。
雲惜急匆匆地走出電影院,到停車場一看,葛少龍那輛法拉利已經不見了蹤影,原來他們已經離開了!
她懊惱地拍了拍自己的頭。笨蛋!竟然把人跟丟了!算了,既然找不到他們的影子還是先回家把這身重負卸下來再做打算。
回到葛家,雲惜躡手躡腳地走到自己房間門口,剛推開門,葛少龍的房門就毫無預兆地打開了。
一听到聲響,雲惜立刻像耗子一樣鑽進房間,並把門緊緊關上。
「雲惜,你剛才去哪兒了?」門外,葛少龍的聲音響起,接著他開始敲門。
「我只是睡不著出去隨便走走啦。」雲惜按著自己劇跳的心髒,葛少龍應該沒有看到她這身不倫不類的打扮吧?
「你先開門好嗎?」葛少龍覺得她的表現好像很神秘似的,想把事情弄清楚。
「很晚了,我看不大方便。對了,你不是和美娜姐去看電影嗎?怎麼這麼早就回來了?」雲惜想借機轉移葛少龍的注意力,順帶弄清楚自己的疑問。
「我突然想起有一份很緊急的文件要看,所以提早送美娜回家。」
原來如此,「哦,那就晚安了。」雲惜柔聲道。
「晚安。」跟著就傳來葛少龍的房門關上的聲音。
雲惜的心跳這才慢慢恢復了正常,剛才真的好險,差點就露餡了!她吐吐舌頭,扯掉頭上的假發,月兌上的衣服,走進浴室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
雲惜在葛家已經游手好閑地住了三天,除了郭美娜,她再也沒有見過葛少龍其他的女朋友,這與外界傳聞他是個公子很有出入喲!而葛少龍這三天以來都忙于公務,早出晚歸,基本上和她沒有交集,更何況是想收集愛情素材?離爺爺的七十大壽還剩下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如果到時候仍然沒有得到預期的收獲,她就要慘翻了。先不論老媽劈頭蓋臉的痛斥,單單是她所花費的時間和腦力就夠令人沮喪的了。
不行,決不能繼續這樣浪費生命,她得主動出擊,爭取機會接近葛少龍才行。
于是這天中午在餐桌上,雲惜對葛少龍開口了。
「葛少龍,你可不可以在你的財團里給我找份工作?」
梆少龍慢條斯理地放下手中的咖啡杯,事實上這三天他一直暗暗地觀察著雲惜的一切,對他而言,這個女孩就像蒙著一層面紗,令他看不真切。他當然有能力去解開這個結,只要肯花錢,樂意為他跑腿的大有人在,可是他沒有這麼做,不知為什麼,他寧願用自己的眼楮來揭開謎底、了解這個「撿」來的女孩。現在她終于有動靜了,只希望這是個好的開始。
「怎麼,在這里待著不習慣?如果無聊可以上街逛逛,我專門給你準備了一張信用卡。」說著就從口袋里掏出一張金卡,「最近公事比較忙,等過一陣子我就會想辦法幫你恢復記憶。」
「我不要!」雲惜將放在她手邊的金卡推回他面前,她可不想做一只待在籠中的金絲雀,接近葛少龍的目的也不是為了這個。
梆少龍一愣,雲惜的反應確實出乎了他的預料,難道自己對她的臆測有誤?
「在財團工作會很辛苦,你不適合。」葛少龍好言相勸,從雲惜的表現來看應該是只沒有經過社會磨煉的雛鳥,再加上失憶,要在財團安插工作恐怕會有不妥。
梆少龍的話在雲惜听來無疑是一種侮辱,什麼叫不適合?擺明是說她沒有能力嘛!
「誰說我不適合?我偏偏要證明給你看。」
梆少龍若有所思地看著漲紅臉的雲惜,「這幾天財團正在招聘新職員,如果你有興趣的話可以去看看。」說完,起身離開餐桌走出了餐廳。
唉,堂堂中文系畢業的大學生,做個小小的秘書應該不會是很難的事吧?可問題是她現在正假裝失憶,根本拿不出任何證明自己能力的證件,又怎能在眾多的求職者中被選中?
梆少龍在遠處看著雲惜落寞的神情,心中涌動著憐惜和不舍,這種感覺有些無厘頭,其實他會放下繁忙的公務來這里悄悄注視她,本身就是一件荒唐至極的事情,不過是個萍水相逢的女孩,為何會讓他付出了過多的關注和感覺呢?
梆少龍低頭對身邊的秘書低聲說了幾句話,對方點頭領命而去。
第三章
什麼?她不會耳朵出了問題吧?對方說什麼?叫她到三樓會議室面試?這年頭天上會出現掉餡餅的烏龍事情嗎?
「你說什麼?去三樓面試?你確定是我嗎?」雲惜沒有被喜訊沖昏頭腦,把事情弄清楚比較好,不然到最後發現鬧了個笑話,自己的臉蛋可往哪兒擱?
「當然,雲惜小姐,請跟我來。」對方是個涵養極好的男人,西裝革履,皮鞋擦得 亮,一看就是那種標準的白領階級。
雲惜整整衣服,攏攏頭發,滿月復狐疑地跟著那個男人上了三樓。接下來的一切都進行得異常順利,直到面試結束,雲惜整個人都還沉浸在不真實的夢幻中,太不可思議了,天上真的會掉下餡餅,而她就是那個被砸到頭的幸運兒!這回看葛少龍還有什麼話說!
不,等等!梆少龍?對了,他是這里的董事長,這一切莫非是他的刻意安排?想到這兒,雲惜滿腔的喜悅剎那間被一掃而空,疑竇頓時萌生。
試問這麼大的一家財團怎麼會聘用一個任何證件都拿不出來的年輕女孩做秘書?她不是自卑啦,而是很有自知之明,不行,必須得弄個清楚,不能就這麼不明不白接受這個餡餅,讓別人在自己背後指指點點。調轉頭,雲惜直接向十五樓進發,敲響了董事長辦公室的門。
「請進!」
雲惜推門而入。
印象中那些大老板的辦公室無非就是堆滿了不實用的奢侈品的大房間,大到沙發、辦公桌,小到茶杯,都是些貴得要命的進口貨,一心要顯示自己的財富是多麼地令人流口水。
可是葛少龍的辦公室感覺很不一樣喲!
一套古色古香的木制沙發、茶幾,茶幾上還放有一盆根雕藝術品。一張同色的辦公桌上放著一台電腦、一部電話機和一打文件夾,另外還有一個很大的書櫃。雖然簡單,卻更像一個真正的辦公室。
梆少龍冷眼旁觀,對于雲惜的突然出現,心里已經猜到了八九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