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補償,不是為了贖罪,為的是我真的愛你。」
「可是你‥‥怎可能愛我?」
「坦白告訴你也不怕你笑,當我第一次以問路為由接近你,當初你顯得那麼地柔弱、驚惶不知所措,我就已完全忘了報仇的念頭,好幾
次我捫心自問,我是不是想放棄了?甚至當我向你求婚時,你拒絕了我,我有如釋重負的感覺。可是我回到了日本,想到釆菁的死,報仇的
念頭就又如同惡魔不斷催促我不可以放過你,所以你就寫了那封充滿情感、溫柔的信給我?」她替他接下去說。「你知道嗎?就是你那封信
打動了我的心,讓我相信你就是值得我托負終身的人,但我怎麼也沒料到那是包裹糖衣的毒藥。」
「不,你一定沒想到在我寫那封信時,我心中一點報仇的念頭也沒有,那是自從采菁死後,我第一次又有想愛的感覺。」
「你是說那是你的真情流露?」
「是的,所以從此我就在不斷掙扎、矛盾中度日子,我的心中不斷激蕩沖出兩股完全不同的力量,一種是如惡魔的復仇,而另一種是如
天使出于真心地對你的喜愛,最後惡魔戰勝了天使,于是我天天縱酒來麻痹我的良知。我很高興現在我的心解月兌了,我的情可以得到自由,我可以愛你、無牽無掛地愛你。」
「我是不是在作夢?天哪‥‥你說的是真的嗎?」
「你要為你對我的不信任而付出代價。」他佯裝懲罰性地吻了她,但這個吻卻像在對她許下承諾,也吻得她的心再度沉淪……
月光灑落了一地的銀白,花園中充滿了屬于東方的芬芳。青玉色的天空,使湖水罩上一層藍色霧靄,山也朦朧。
對藍釆悠來說,今晚是充滿期待和喜悅的。
用過玉子精心烹煮的晚餐後,藍釆悠像個新嫁娘般坐在偌大的席夢思床上,等著正在洗澡的黑澤。
現在她已完全相信他對她有愛,他們將重新開始,她再度感到幸福唾手可得。
「已經很晚了,你怎麼還沒睡?」
罷洗過澡,頭發微濕,穿著浴袍的黑澤顯得性感萬分。
藍釆悠心跳更隨著他的腳步接近而加速。
「我‥‥」她羞赧地垂下眼簾。「我睡不著。」不明白他是否懂她的暗示。
「好,你等一下。」他神秘兮兮地離開房間,返回時手上多了杯熱牛女乃。
「我不餓‥‥」天哪,難道他不明白她的暗示?
「喝熱牛女乃可以幫助你入眠。」他把牛女乃端到她嘴邊,像哄小孩般哄著她。「乖,喝完它。」
藍釆悠只好依照他的話把牛女乃喝完,也不明白是什麼原因,當她喝完牛女乃後,整個人竟感到昏昏欲睡。
「睡吧!痹!」他在她額頭印下一吻,采悠的額頭酥暖暖的。
藍釆悠緩緩閉上眼楮,緩緩進入夢鄉,那個夢境里,有他、也有她
藍釆悠張開眼時已經十點了。
她半睡半醒地躺著,窗外鳥聲啁啾,露濕的樹葉輕拂著玻璃窗。
睡眼惺忪中,她環視夢幻般美麗的房間。
晨熹從窗簾中透了進來,周遭一片安詳寧靜。
幾道扇骨般散發的光線,閃著金色的光芒,斜斜穿過她的床鋪,游塵在其間飛舞著。
花園里傳來的聲響,消除了她殘存的一絲睡意,藍釆悠伸手拿過綴有蕾絲邊和蝴蝶結的睡袍,穿好後,走到窗前。
黑澤站在花園內跟一對男女說話。
彷佛心有靈犀般,他抬頭看向她所站的位置,溫柔地笑著。
而背對她的男女同時回過頭,原來是黑俊和李珊珊。
黑俊很有禮地向她行了個禮打招呼,李珊珊已迫不及待跟進屋子。
不一會兒,房門傳來輕敲聲。
「三表嫂,我可以進來嗎?」
「當然可以。」藍釆悠也迫不及待為她打開房門,她很想念李珊珊。
「早安。」李珊珊俏皮地打量她。「你看起來容光煥發,一副被愛滋潤的幸福模樣,三表哥一定對你很好對不對?」
藍釆悠不置可否地點點頭,黑澤的確對她很好,怕她冷、怕她熱、怕她餓,把她照顧得無微不至。
只是他對她的好讓她覺得有些刻意、有些生疏。
自從他們回到這兒,他們都不曾有過肌膚之親,每天她都在喝了熱牛女乃之後就昏沉沉睡去,她都快以為黑澤對她一點「性」趣也沒有。
她不明白其中的原因為何,究竟是為了什麼黑澤竟不踫她。
難道是她過于消瘦嗎?她知道男人都喜歡豐腴一點的女人,她本來就嫌瘦了些,自從生病後更瘦了,現在的她彷佛一陣風就能將她吹跑
了。
「三表嫂,你怎麼了?你看起來好像有心事?」李珊珊果然是直覺敏銳,一眼就察覺她的異狀。「是不是三表哥又欺負你了?我去替你
教訓他,他怎麼可以‘死性不改’呢?」
說著,李珊珊一副要去找人打架的凶悍模樣。
「不不不!」藍釆悠急忙拉住她道……「珊珊,你誤會了,澤對我很好,他沒有欺負我。」
「那你為什麼」
「我是剛睡醒,還有些恍惚,我梳洗換衣後就會比較有精神了。還有,以後別叫我三表嫂,叫我釆悠就行了。」
「好啊,那我先下樓去,你梳洗好之後下樓來,玉子煮了好香的咖啡和可口的蛋卷,我們一邊喝咖啡一邊聊天。」
「嗯,給我十分鐘。」
看著李珊珊走出房間,藍釆悠忍不住輕嘆口氣。
她真的好想找一個人好好地談談,可是李珊珊是個雲英未嫁的小姐,如果她跟她提夫妻床第之間的問題似乎有些不適當。
她生性又害羞,自然不好意思向黑澤問明原因可是她又很擔心他們之間會一直這麼下去,今她感到十分苦惱。
「釆悠,你要多吃一點,你真的太瘦了。」
李珊珊看藍釆悠只吃了一、兩口的蛋卷,忍不住出聲催促她要多吃。
「我已經夠了。」她也很想多吃一些,可是她的食一百沒改善。
「珊珊,人家釆悠是淑女,哪像你食量這麼大,簡直是個大胃王,以後你老公非得很會賺錢,否則不被你吃垮了才怪!」
黑俊一逮到機會,不放棄嘲笑她。
「喂,我是大胃王又怎樣?」李珊珊氣忿難當地瞪著他。「我又不嫁你,你操哪門子心呀!像你這種羅嗦男,誰嫁了你才倒楣咧!」
「多少女人等著嫁我!」他不甘心地反駁。「還有,我哪里羅嗦來著?」
「你還不羅嗦咧!」她不服氣地嚷嚷叫了起來……「我要到台港去拍偶像劇,你就嘰哩呱啦跟制作人說了一些條件,害得我本來可以當
第二女主角,竟變成了客串,一想到我就火大。」
「什麼女主角?」黑俊冷嗤她。「一下子穿泳裝誘惑男主角,一下子又得被壞人強暴,根本是演個放浪形骸的壞女人,你若演了你就沒
了前途了。」
「什麼沒前途!」她一副「你眼楮有毛病」的表情。「有多少人都想爭取我這個角色你懂不懂呀!不只這是一出有看頭的偶像劇,最主
要的是還可以跟四個像花一樣的師哥演對手戲,偏偏我的好運就被你這個衰人給破壞了。」
「是嘔吐的劇吧?男人用花來形容太娘腔腔了,他們能有多帥?帥得過我們黑氏三兄弟嗎?」黑俊不服氣地說。
這小妮子視力八成有問題,竟不把他這麼英俊瀟灑的帥哥放在眼中,更可恨的還叫他是衰人,他一定要好好懲罰她不可。
「你們慢慢吵。」黑澤一看矛頭指向自己,趕緊拉著一旁因他們吵架而看傻眼的藍釆悠。「釆悠,我有話要對你說,我們到花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