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我又不是豬頭,干嘛妒忌?我恨不得你不要愛我,被你愛了就會倒大楣了。」黑俊一副不屑的表情惹得李珊珊氣得直跺腳。
「你就會欺負人,我討厭死你了啦!」她撒嬌地向黑澤告狀。「三表哥,你最疼我了,你快替我修理這個討厭鬼!」
「好,好,我一定替你出這口氣。」黑澤寵溺地模模李珊珊的頭。「但現在我先替你介紹一下你未來的三表嫂。」
藍釆悠早就從李珊珊和黑俊的斗嘴中得知他們的身份。
「釆悠,她是珊珊,我的表妹。」黑澤向她介紹。「而這位欺負她的人就是我二哥黑俊。」
「三表嫂,你好,很高興見到你,你就像我想像中一樣美麗大方、高貴典雅。」
「馬屁精!」黑俊笑她。
「厚,你說我馬屁精!」李珊珊反咬他一口。「那你的意思是說三表嫂長得很丑嘍?三表哥,二表哥他——」她的小嘴被捂住了。
「你給我閉嘴!」黑俊簡直要被這小魔女氣瘋了,連忙解釋道……「釆悠,你別听這瘋丫頭的瘋言瘋語,你很漂亮,比這黃毛丫頭漂亮一千倍、一萬倍—上哎喲!」他的手狠狠被咬了一口,痛得他只好放開李珊珊。
「黑俊!你少拐彎抹角罵我丑,我的美你不懂得欣賞,可是會欣賞我的人可多著呢!」李珊珊氣呼呼地。
「又恰又丑,野蠻又不講理,欣賞你的人不是白內障就是眼楮月兌窗!」他很不平衡,李珊珊可以叫黑澤三表哥,但對他不是連名帶姓,就是叫他豬頭。
「你才是白痴智障加三級!」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眼見火爆場面就要失控了,藍釆悠連忙向黑澤投以求援的目光。
黑澤則微笑地攬住她的腰,一副要她別緊張的表情。
「這兩人是對歡喜冤家,經常是這麼吵吵鬧鬧的,你別放在心上。」黑澤說著便攬著她往屋內走。「我帶你回房去休息一下。」
「真的沒關系嗎?」藍釆悠擔心地回頭看了一眼仍在爭執不休的黑俊和李珊珊。
「沒關系,他們是愈吵感情愈好。」
「他們會不會打架?」她仍不放心地問。
「不會,我們家男人都不動手打女人,而且黑俊才舍不得打珊珊。」
「他們感情很好?」
「嗯,說不定過不久他們就會結婚,當然這得等到他們完全明白對彼此的感情才行。」
「可是表兄妹不可以結婚的不是嗎?」
「珊珊跟我們是一表三千里那種的表妹,所以她可以跟阿俊結婚的。」
「喔,原來如此。」藍釆悠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
李珊珊的百率、熱情馬上就讓藍釆悠喜歡上她。
「三表嫂,早上我跟那個死豬頭吵架沒嚇到你吧?」
提起黑俊,李珊珊還咬牙切齒,一副恨不得將他拆吃入月復。
「剛開始我真擔心你們會打起來。」藍釆悠坦白地道。「不過澤說阿俊舍不得動手打你——」
「他舍不得?」李珊珊哇哇大叫……「他對我超壞的,我跟他就像仇人,反正我很討厭他,而他也超討厭我的,他每一次都故意惹我火大,好像不惹我,他的日子就過不下去似的!比起來三表哥可就溫柔許多了。」
「這點我不否認……」她發現自己好像接得太快了,有些不好意思地垂下臉。
「看來你很愛我三表哥哦!」李珊珊一副很意外的口氣道……「我也很吃驚三表哥竟然會這麼快就被你吸引了,你知道的,自從釆菁姐出車禍死掉,他就不再多看任何女人一眼,一度我們都很擔心他會去當和尚呢……」
「什麼?你說釆菁是出車禍死的?」她沒听錯吧?
「呃,呃‥‥」李珊珊懊惱地賞自己一巴掌。「唉,我就是嘴快,對不起,我沒惡意,三表哥一定沒跟你提過釆菁姐——」
「不不不,他提過,你別自責。」藍釆悠安撫她道。
李珊珊松了口氣。「呼——那還好。我還以為是我多嘴了呢!」
「珊珊,你剛剛說釆菁她是怎麼死的?」這個疑惑她必須厘清。
「出車禍啊。」李珊珊很訝異地看著她。「三表哥沒說嗎?釆菁姐是去台灣旅行時出車禍死的,那時候三表哥傷心得要命,因為他很愛釆菁姐,他對她真的是呵護得無微不至,捧在掌心疼著、愛著的,他還很後悔如果當初他堅持陪她去,就不會讓釆菁姐死了,他一百很自責,但紅顏薄命,天妒紅顏吧!釆菁姐才二十歲就香消玉殞了,讓我們也好舍不得呢!」
怎麼會這樣?如果她沒記錯的話,黑澤是說釆菁是得癌癥死的,但李珊珊卻又說釆菁是出車禍死的,怎麼差距如此大?
這其中究竟有什麼問題?是李珊珊不明白釆菁真正的死因,還是這其中有什麼隱情?
「三表嫂,你不會吃釆菁姐的醋吧?畢竟她已經死了,而且三表哥決定要娶你,就表示他愛上你,你千萬別不開心,剛才就當我什麼也沒說。」李珊珊急忙解釋。
「沒事,你別擔心。」藍釆悠連忙安撫她。「我不會吃釆菁的醋,畢竟她已經不在了,而且就算澤對她仍難以忘情,也是人之常情。」
「哇,三表嫂,你不只人長得美麗,心胸更是寬大,我現在更可以確定為什麼三表哥會這麼急著跟你結婚了……」李珊珊這才想到什麼似的叫道……「看我只顧著跟你哈啦,竟忘了廚娘準備好茶點正等著我們去吃。」
李珊珊完全是個急驚風,說著便拉著她往外走。
「珊珊——」藍釆悠心中的疑問仍亟需解開。「你確定釆菁她是出車禍死的?」
「是呀!」
「她難道不是生病死的?」
「生病?」李珊珊很堅定地搖搖頭。「釆菁姐可是個健康寶寶,如果不是那場車禍,她一定可以長命百歲的。」
書房內兩個男子的表情是成強烈對比。
一個是憂心忡忡。
一個是陰霾,森泠。
「她就是那個人的女兒對不對?」語調是忐忑不安的。
「沒錯。」薄唇勾起一抹詭譎無情的冷笑。「我就是要讓她嘗嘗由天堂墜入地獄的痛苦。」
「為什麼你就是不能忘掉呢?」
「忘掉?如果今天死去的是你心愛的女人,你忘得掉嗎?」
「但她是無辜的——」
「只能說她倒楣,誰教她是那個人的女兒,她就必須父債女還!」
濃烈的恨意讓人不寒而栗。
接下來的幾天,藍釆悠快樂極了。
黑澤總是陪著她。
晚上,他大都帶她到外面用餐。有時他們去吃昂貴的法國菜,或是具有特色的義大利菜,或者日本料理,而他還曾帶她去夜總會,在朦朧的燈光下,兩人婆娑起舞。
白天的時間,他還曾帶她去野餐,有時在公園欣賞櫻花,在充滿浪漫的氣氛下用餐。
藍釆悠發現自己愈來愈喜歡上這優雅、美麗的國家。
和黑澤在一起的這些日子,藍釆悠知道自己因為父母遭遇不幸而喪失的活力和健康,現在都已經恢復了。
她重建了對生命的信心。
星期六到了。這是藍釆悠大喜之日,她起得特別早——正確的說法是她幾乎沒怎麼睡。
一切早已安排好了,她必須先到美容沙龍去做頭發、化妝。
她抵達時,受到了沙龍老板的歡迎,他很有禮貌地請她到新娘專用的房間。
發型設計師一邊為藍釆悠梳著頭發,一邊用日語不停地夸贊她發質很好。
由于這些日子黑澤經常教她日語,所以她已經可以听懂一些日文,甚至也會說日語了。
時間愈靠近婚禮,藍釆悠就益發緊張了。
不知道黑澤會不會也像她一樣緊張呢?她相信他不曾的,因為他總是那麼從容不迫、有條不紊,他就像海岸,讓她這只在汪洋中的小船可以得到依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