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她再度瞪大眼。
這里是……靈骨塔耶……在這里親熱……不太好吧……
可是,他想做就做了,哪管這里是哪里,忽然想起自己還病著的身體,他又急急推開了她。冷不防退了一步,他忽熱忽冷的舉動,讓溫雨華有些受傷。
「你果真……是那樣看我的嗎?」否則為什麼前一刻吻她,下一刻卻將她推的遠遠。「不是。」他有些惱怒。
他沒有體貼的心意,更不會出言解釋什麼,可是她臉上明確寫著傷懷,他開口澄清了。她頓了下,又道︰「你在生氣。」
「沒有。」他別過身。
她咬住唇。他在想些什麼?他不像是個情緒不穩的人,對她的態度卻總是忽冷忽熱;是不習慣身邊有她嗎?
她從來不是被動的只會等待的女子,她的個性里也許不失傳統,卻絕不是一個只會呆呆挨打的人,她也會反擊的。
溫雨華再轉到他面前,在他還沒意識到什麼,便以手臂勾住他的頸項,踮起腳尖送上自己的唇。
不會吻人,她只好將唇瓣貼上他,輕啄了一下算數。
「你!」驟然瞪大的眼足以表達出他吃驚的程度。他沒有機會推開她,她已經先退開。
「你可以吻我,我也可以吻你;我們是平等的。」說完,她轉身便拾著階梯步下塔。不管他心里在想什麼,既然她留下,她就要他敞開心對自己;因為,她已經很在乎他了。
以她的心換他的心,很公平是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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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男人被她嚇呆了嗎?
從出佛廟後,他一直沒說話,對她也視而不見,要不是她一直跟著他走,他可能又要趁機把她給甩開了吧。
「回你的飯店,把你的行李帶來。」下計程車,他突然開了口。
「啊?」她眨眨眼。
「難道,你想一個人住飯店?」
「不是……可是……」
「那就去。」他下令,然後逕自進屋。
他在屋里,听見計程車再度離開。客廳的桌上還擺著他拿回來的藥,皺了皺眉,他勉強打開一包來吃。
她在他身邊,他不能讓她也生了病,只好想辦法讓自己的病快點好;才想著,他身上的手機響了起來。
「堂主,是我,阿蒼。」手機里傳來聲音。
「有事?」
「選舉快到了,有人想找堂主合作。」
「拒絕他。」
「可是,這是松老介紹的……」
唐文權眉頭皺了起來。「松老?」「松老想在政界攀上一點‘強而有力’的關系,他自己不方便出面,所以支持別人打進政界。」
「這是他的事。」
「可是,松老的手段讓人不能不當心。」阿蒼繼續報告︰「堂主,那天松老來,雖然沒見到你,但是他的每一句話都像帶著別的意思田;如果我們不笞應這件事,難保他不會反過來應付我們。」「是嗎?」他冷笑。松老以為自己有多大能耐?
「堂主,選舉投票之前,通常也是最敏感的時候,如果松老挑這種時候跟我們過不去,對我們很不利。」唐文權沉吟了下。「三天後,我會回去;在我沒回去之前,命令所有的人不許妄動,堂上所有活動一律暫停,不許出任何狀況。」
「是。」
「另外,派人盯住松老的行蹤,不論他去見了什麼人、做了什麼事,全都不許有遺漏。」
「是。」
「把松老推薦的那個人所有資料全查出來,也盯住他。」
「我明白。」
「暫時先這樣,如果有什麼狀況發生,再和我聯絡。」
「是,堂主。」
他關上手機,坐在沙發里沉思了好一會兒。
總統大選餅後,台灣政壇一夕轉變,雖然社會的問題依舊層出不窮,但時代明顯是向前走;不改變,就只有等著被淘汰的命運。
黑幫不是現在才有,即使更替了領導的人,也抹不去以前的舊包袱;他一向不欣賞掛勾的後門事,卻不得不應付。
打好關系固然重要,但他卻不是那種只會被利用與被威脅的笨蛋;他要他的世界里,不再有不清不楚的事,那麼也許,這是個割斷臍帶的好時機————如果他好好利用。
又想了好一會兒,小雨卻一直沒有回來。飯店離這里並不遠,拿個行李不需要花這麼久的時間吧?
唐文權再度拿起手機,這才想起他根本沒有她的號碼;看來,只好親自去找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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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到飯店,溫雨華就看見一個應該已經到達台東的同學,結果還滯留在花蓮,並且就在飯店大廳,看來待了挺久。「雨華。」一看見她,他立刻精神一振。
「你怎麼還在這里?」
「我回來找你。」
「找我?」
「我來找你,希望你一起和我趕去和同學們會合,繼續我們的東部之旅。」朱立明笑著說。
「我說過了,我要留在花蓮。」她記得昨天他也在場的吧。
「那我陪你。」他立刻道。
「你是班上的活動組長,行程、各項聯絡事宜都透過你,你怎麼可以丟下所有同學。」
「你不也月兌了隊。」他指出。
「但是我的月兌隊不會影響全班同學,而你卻會。」她越過他,到櫃台拿鑰匙。
「放你一個人,我不放心。」
她輕笑出來。「我又不是三歲小孩,也不是不會照顧自己的人,你有什麼好不放心的。」
「一個女孩子,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單獨行走,太危險了。」他臉色凝重、語氣認真。
「現在都什麼時代了?多的是還未成年的人背著行李,一個人到世界各地自助旅行的年輕人,而我只是在自己生長的島嶼,甚至還算不上自助旅行;若說有危險,我也可以自己處理,你別費心了。」他的多余擔心讓她覺得好笑;而想到唐文權面對自己‘多余’關心的表情,她有點體會了。
「不管你怎麼說,如果你不肯和同學會合,那我就留下來陪你。」他跟櫃台也訂了房。
「朱同學,如果你要留下來玩我不反對,不過我不需要同伴。」她轉身往電梯的方向走。
「等我一下。」要到和她同樓層的房間,他追上來。「雨華,我是為了你才留下來,你不會不懂我的意思吧?」
「什麼意思?」她注視著樓層燈號,連頭也沒回。
「雨華。」他扳過她的身體,深吸口氣。「我喜歡你。」
「什麼?」她有沒有听錯?
「我喜歡你。」他重復一次,發現說出自己的心聲,其實沒那麼難嘛,而且覺得很輕松。
她看著他。「今天不是愚人節。」
「所以我說的是真的。」
她退了一大步。「我們只是同學。」
「可是我不想只當你同學,」他前進,「我希望你能答應我的追求,我努力說服你來參加班旅,就是希望能有多一點時間和你相處,讓你明白我的心意,接受我。」
「我只當你是同學。」她沒有再退,只是平靜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你可以試著接受我。」
她搖頭。「沒感覺。」
「雨華……」
「你還是回去和同學們會合,繼續班旅的行程吧。」電梯來了,她一腳跨進;他立刻跟進來。
「我不會放棄。」
「死纏爛打是最不入流的行徑。」她提醒。
「為了你,值得。」他笑開了一張爽朗的臉。「追求本來就帶著半強迫的意味,不然怎麼叫‘追求’?我知道我還要很努力,才能讓你從沒感覺變成有感覺.不過沒關系,我很有耐心,有一天我一定可以打動你。」
她瞥了他一眼。「你真有自信。」
「‘自信是成功的第一步。’這句話是我們系教授的成功名言,你忘了嗎?」他笑笑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