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國好遠喔!」李珊珊說。
「現在交通方便,坐飛機很快就會到了。」沈曼妮安慰著她。
「這不是坐不坐飛機的問題,而是——而是——」唉!她是急糊涂了,還是腦子不靈光?怎麼想了半天就是找不到一個理由說服妮妮呢?
「珊珊,你不必擔心你在台灣會寂寞,我會介紹幾個朋友讓你認識,她們會很樂意跟你做好朋友的。」
「她們又不是你,而且我又不缺朋友!」
「珊珊……」
「妮妮,我求求你別去英國嘛,因為呃……對!我得了絕癥!足癌癥,我快死了!你別離開我嘛!」情急之下,她也只好出此下下策。
「你再胡說八道,我就跟你絕交!」沈曼妮正色地說。她萬萬沒料到這小泥子為了不讓她離開竟咒詛自己得癌癥。
「好嘛好嘛,我沒有得癌癥,失去你我不會死,可是我大表哥他會啊!」豁出去了!再不說她會憋死!
沈曼妮的心一陣抽痛。「他不會在乎的,他就快結婚了不是嗎?」
李珊珊倒抽了口氣。「你……你看到那則報導了?」
死狗仔隊!她一定要叫二表哥把他們全宰了送給香肉店!
「你不必擔心我會難過,我會祝福他的。」
「你干嘛祝福他,他的新娘子是——」「你」字尚未出日,便就被打斷。
「一定是他的最愛。」她淒惻地說。
「咦?你知道了?」那她干嘛還要走?
聞言,沈曼妮的心碎了,但是她告訴自己一定要學著堅強。
「今晚我們喝個痛快!」她一口氣喝光杯中的葡萄酒。
可以喝個痛快嗎?李珊珊知道事情大了,她只著急要如何通知黑闇,現在只有他才可以讓妮妮打消英國之行。
阿彌陀佛、上帝、阿拉真主、四面佛……一向是無神論的李珊珊,也忍不住臨時抱佛腳了。
***
雖然沈曼妮並不想讓李珊珊到機場為她送行,可是在李珊珊堅持下,她也就答應了。
「妮妮,你不要離開我嘛,你走了,我會很想念你的。」李珊珊努力地擠出幾滴眼淚,試著打動沈曼妮。
「珊珊,你別這樣子,如果你真我的好姐妹,就該祝福我才對!」
對個頭啦!李珊珊就要抓狂了。
眼看登機時間就快到了,怎麼還不見大表哥出現,她都快急瘋了!妮妮,你……你……」李珊珊想到機場內的餐廳,靈光一閃道︰「你肚子一定餓了,我們去吃點東西吧!」
「我們剛才不是才吃過東西嗎?我不餓。」沈曼妮笑著拍拍她的肩。「快跟我說再見,我必須進去了,否則飛機不會等我的。」
「不,你還不能走,因為——」
「因為什麼?」沈曼妮不解地看箸舉止怪異的李珊珊。
「因……因為我頭痛、肚子痛、經痛……」
「珊珊!」沈曼妮啼笑皆非地瞪著她。「你又來了!你再這樣子,就不可愛了!」
「妮妮,你再等一下啦!」李珊珊死命她拉著她不讓她走。
此時催促登機的廣播響起——
「我真的得走了!」沈曼妮給了她一個擁抱。「多保重!再見。」
「再……見。」眼看自己阻止不了,李珊珊仿佛是只斗敗的母雞般哭喪著臉。
沈曼妮提起行李走向海關……
***
「大哥……開慢一點……如果來不及,你可以搭下—班飛機上追妮妮不必拿自已的生命開玩笑……」
黑俊雙手緊拉著車窗上的安全環,冷汗流了一身。
一向喜歡開快車的他,遇到黑闇這種不要命的開車方式,他也只有俯首稱臣的分。
「小心……前面……噢!」
一個左閃,黑俊額頭結結實實跟擋風玻璃KISS了下。
這已經不知是第幾下了,他懷疑自己的頭是不是快變成鐵頭了。
「你再碎碎念,小心我把你扔出車外。」凌厲的眼神像要吃人似的。瞪了弟弟一眼,黑闇技術高超地一邊飛車一邊撥著行動電話︰「喂,快遞公司嗎?……好!太好了!麻煩你現在立刻送到機場……立刻!」
黑俊看著黑闇森冷的側瞼,忍不住擔心起來。
萬一他們來不及在飛機起飛前趕到機場,那大哥會不會拆了機場或炸掉飛機?
上帝!救救我吧!
其實他現在是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了,哪還有力氣去管什麼機場、飛機的。
眼看黑闇油門又加速,方向盤一個打轉,黑俊的心髒差點沒蹦出腔口。
「大哥,小心前面的貨櫃——」
「車」字在他額頭又KISS上擋風玻璃時變成哀號。
「哎喲」、「救命」、「※◎#*……」慘叫,痛呼加上咒咀聲不時從車廂內傳出。
***
「妮妮,不要走!」
黑闇的呼喚聲沖破機場內的嘈雜聲傳入沈曼妮耳里。
沈曼妮停下了腳,但不敢回頭。
她是不是太想念他了,所以才會在這時候產生幻听?
「妮妮,不要走!」
黑闇無視機場警衛的阻攔,沖進海關驗證區,從沈曼妮背後緊緊抱住她。
「不要走,妮妮!」
呵!不是幻听……淚珠滑下她的雙眼,這樣的聲音、這樣的擁抱,在午夜夢?時總是縈繞在她的心頭。
沈曼妮緩緩旋過身子,胸口被烈猛撞擊著。
「闇……」她只輕呼出一聲,就再也說不出任何話來,無法移開的視線痴痴望著眼前的男人。
「是我。請你不要離開我好嗎?」他對她綻出笑容,眼底有懾人的深情。
黑闇的聲音拉回她飄失的情緒。
他怎敢求她不要離開呢?難道他也跟王士杰一樣,想要她當他的情婦?
她傷得還不夠深嗎?難道他非把她推向谷底不可?
「我很謝謝你來送我,再見!」她心橫,牙一咬,撥掉他的手轉身離去。
「妮妮!」黑闇拉住她的手,顧不了四周圍觀的人群,單腳屈膝跪地,激動地示愛道︰「我知道我不夠溫柔、不夠羅曼蒂克,但我有一顆最真的心,我對你的愛也不曾改變過,請你答應留在我身邊,在未來的日子里你陪著我共度每個晨昏,讓我執你之手,與你白頭!」
這一席話一出口,不只讓沈曼妮感動得淚如雨下,就連四周圍觀的人群也爆出為他加油、叫好的掌聲。
「可是你不是要結婚了嗎?」她不敢相信地看著他。
「我是要結婚了,新娘子就是你。」
「光說不練沒誠意,快拿出戒指為她戴上呀!」人群中突然有人出聲催促著。
黑闇沉下瞼,提到戒指,他又一肚子火!要不是為了等戒指他還需繞這麼大一圈嗎?可惡!那該死的快遞公司人員還不快趕來!
「妮妮,我愛你,我是真心你求婚的,戒指我早就準備好了,只是——」
突然——
「黑闇先生!二位穿著快遞公司制服的男人從人群中跑向他。「很抱歉,我們到現在才將你的東西送達。」
黑闇二話不說,立刻拿過包裹。
拆開盒子,取出精致的天鵝絨的珠寶盒。
沈曼妮的心停止跳動,這是……永遠的承諾嗎?
「打開它!」
他輕柔的話語使她有點暈眩,沈曼妮的雙手顫抖著將盒子打開。
她的手指似乎打不開那珠寶盒上帶有彈性的蓋子,好不容易打開盒蓋,她吃驚地看著絢麗奪目的戒指在她眼前閃動著耀眼的光輝。
「這只戒指是我請人專為你設計的,上面有九顆九十九點九分的完美心型鑽石,代表我對你的愛長長久久。」黑闇低低地說,從綢緞的狹槽中取出戒指。「你願意嫁給我嗎?」
「我願意。」她含著眼淚帶著微笑地伸出她的手讓他為她戴上戒指。剛剛好,不大不小。
「你喜歡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