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一個三十歲的女人居然可以如此做作,唉!可怕!葉小曼心想。
「放心,我不會讓你白等的。」
什麼叫「不會讓你白等」?這句話曖昧得令葉小曼不禁瞠目結舌。
這兩個奸夫婬婦,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眼里,可惡!她狠狠地趁著巴克雷不注意,抬起自己穿著細跟高跟鞋的腳,往巴克雷的腳用力踩了下去!
唉!好像一點也不會傷到他似的,他居然還以一個包含笑意的眼神看著她。
因為他穿的是最好、價值不菲的意大利皮鞋,難怪他一點也不痛不癢!看來她是白費力氣了。
好!就算無法對付他,她還可以對付朱安薇的,不是嗎?
她故意將身子更傾向巴克雷的懷中,然後以令自己都覺得雞皮疙瘩掉一地的音調說︰「雷,我們回房間吧!朱小姐,你就耐心的等,慢慢的等,千萬得好好克制自己,別把周圍的男人給嚇跑了。」
只見朱安薇臉色又青又白,一副快氣炸的樣子。
氣死她,反正氣死人又不犯法!
葉小曼揚起下巴,以一種高傲的姿態挽著巴克雷步上樓。
雖然她沒有回頭,但是她感覺得到朱安薇正以充滿敵意的眼光射向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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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在說出刺激朱安薇的話之後,葉小曼已經後悔萬分了。
她是在做什麼?居然當著巴克雷面前與朱安薇爭風吃醋?!
瞧瞧巴克雷那一臉的饒富興味與煥發神采,她就更加懊悔。
「你在吃醋嗎?」他笑意盎然托著手悠閑的搓撫光滑的下巴,黑眸更壞懷的、意味深長的直直瞅著葉小曼。
「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她漲紅了臉,倔強的抿緊唇。「你別想入非非,我才不會吃醋,你和朱安薇想怎樣,我都不會在乎的。」
飽含促狹的笑聲由他唇邊逸出,他的一只手已經脅迫性的托起她的下巴。「你不在乎?」
「我為什麼要在乎?你少自作多情。」
「為什麼我卻聞到一股醋味兒?」他的眼神更壞了。
「我看你八成是酒喝多了,你愛怎麼左擁右抱都是你的事。」哦!包酸了!
「原來你是這麼有度量的太太,我真該慶幸娶了你。」巴克雷笑得更加燦爛了。
「你當我是你的太太了嗎?對你而言,我不過是你的禁臠,你想報復的對象,我恨不得你去找朱安薇或是蓓嘉,只求你放了我,讓我回去。」
「我不會放了你,也不會讓你回去!」他咬著牙。該死,如果她不是這麼縴弱,他真想狠狠揍她一頓。
「你是魔鬼!你冷血,沒有人性!你以凌我為樂,見到我受傷害、受折磨,你就高興、就滿意了,是不是?」她憤怒的無以復加,「你放開我,不要用你的髒手踫我!」
「你說我的手髒!?」他整個人逼向她,眸底的怒火象要噴出來。
葉小曼倔強的瞪著他。「不只是手,你的心、你的血、你所有的一切都讓我覺得惡心!」
巴克雷微皺的雙眉間鎖著懾人的怒氣。「別再激怒我,你別忘了這一切都是你自作自受。若我沒忘記,你昨晚還屈服于令你惡心的我。」
「那是你強迫我的!」葉小曼傲然的咬著牙道。
「我強迫你的?」他邪惡而無情的望著她。「我現在就讓你知道什麼叫強迫!」
只听見嘶的一聲,穿在葉小曼身上的漂亮禮服被扯成兩半。
葉小曼沒有躲,也沒有尖叫,只任由羞憤堆積成的淚水撲簌簌而下。
他是個魔鬼!上天為什麼這麼殘忍讓她遇見他,她只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啊。
令人意外的,巴克雷竟伸手拭去她的淚水,淚霧迷蒙中,葉小曼仿佛在他眼底看到一絲憐憫,但她堅決否認,也許那只是自己的錯覺罷了。
「別哭!」他柔聲命令︰「我討厭見到女人的淚水。」
她的淚水卻不听使喚落得更凶。
「我討厭你……我恨你……」她的粉拳隨淚而下,一一落在巴克雷的胸前。
巴克雷沒有動怒,任由她捶打,直到她全身力氣用盡才將她摟入懷中。
抱著哭得梨花帶雷般的葉小曼,他心中沒來由的劃過一絲心疼。
天知道,他向來是最討厭、也最不能忍受女人的淚水的,但他就是舍不得她哭。
「是我惹你傷心,我道歉……」他從未向女人道過謙,生平第一次啊!
滂沱的淚水滾滾而下,葉小曼淒然的閉上眼楮,把臉埋入他的胸前。
「為什麼不放我走,為什麼?」
「我們已經結婚了……」這個理由說服力不夠,只有他才明白為什麼自己會不肯放她走。
「你還要報復我多久?」
報復也只是借口,但他沒有說出心里真正的想法。
巴克雷捧起她的臉,把她的眼淚全含入口中,一路吻下去,直到落在她顫抖的櫻唇上。
幾近憐惜、溫柔的緩緩吮吻她的唇瓣,一股熱流經由她的舌尖傳至她的唇、她的舌、她的心……象要把他心中的情感注入她的體內,他要讓她有所明白、有所領悟。
「不,不行……客人……樓下……」迷亂的心使她語無倫次。
「別管他們,他們會了解我們的失蹤。」巴克雷喉中發出低沉渾厚的淺笑。
「可是……」
「噓——什麼也不要說……」
他的吻逐漸地往下移,葉小曼隨著他的唇到之處,與他一同躍入激情的火焰里,在這浪漫的夜晚,他們迷失在共同創造的私人節奏中……
第六章
葉小曼睜開眼楮,又不見了巴克雷的蹤影,仿佛他的熱情會隨著白天的出現而消失般。
正當一陣失落感向葉小曼襲擊而來時,蓓嘉沒有敲門經過她的同意就走了進來。
「你醒了。」那口氣一點兒也不似下人該有的。
「雷呢?」她愈來愈無法忍受蓓嘉這種氣焰高漲的態度。
「主人正在樓下陪安薇小姐用早餐。」蓓嘉仿佛想試探她的反應,故意加重語氣道︰「安薇小姐曾是主人深愛過的女人。」
一個朱安薇,再加上一個蓓嘉,葉小曼有月復背受敵的威脅感。
顯然她是這兩個女人的眼中釘、肉中刺。
「我不會在乎過去是怎麼回事,我在乎的是現在。」她決定要反擊,不想繼續處于挨打的劣勢。「現在,我以女主人的身份要你服侍我。」
蓓嘉挨了一記悶棍,敢怒而不敢言「不」,畢竟她目前的身份仍與葉小曼無法抗沖。
但是她告訴自己,有朝一日,她會讓葉小曼知道,她不是那麼好惹的。
葉小曼也不是看不出蓓嘉對她的「恨」意,她更不想用頤指氣使的態度來對待蓓嘉,只是她的忍耐也是有限度的。
蓓嘉的服飾近乎無禮,每個動作都顯得那樣的心不甘、情不願,只見她從衣櫥內取出一件雪紡紗洋裝;這件洋裝以及其他的衣服全是服裝設計師為葉小曼精心挑選的,每一件都很能襯托她特有的氣質。
忽然,不知什麼原因,蓓嘉象發了狂似的將手上的洋裝用力撕扯;她的行為令葉小曼一時措手不及。
「蓓嘉,你在做什麼!」當他想阻止蓓嘉瘋狂的行為時,已太晚了,一件價值不菲的洋裝已被損壞。
「我是故意的!這些漂亮的衣服應該屬于我的。」蓓嘉泄恨似的用力將洋裝一撕再撕。
「住手!你瘋了!」
葉小曼正與蓓嘉拉扯時,沒听到開門聲,她甚至還不清楚來人是誰時,蓓嘉突然松手一放,然後戲劇性的跌倒在地上。
她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其實是蓄意的,但是不明就里的人會誤以為她是被葉小曼推倒的。
「你們在做什麼?」巴克雷低沉的聲音由背後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