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兩人互相用言語攻擊、劍拔弩張的僵局中,一陣暈眩向葉小曼襲擊而來,幸而巴克雷及時抓住她的手臂,以至于沒讓她跌得四腳朝天。
「這又是什麼樣的新把戲?」
「我……」葉小曼听到這熟悉又可恨的聲音,頭腦一片混亂,她听到自己氣若游絲的哀求他︰「請你讓我回家去……」
黑幕無情的籠罩住葉小曼,但她最後听到的不是關心的話語,而是冷酷無情的聲音說道︰「我要你為你弟弟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你就要成為代罪羔羊了。」
第三章
葉小曼醒過來的時候,首先看到的是瑪麗亞的臉;她焦急而憂慮地望著葉小曼,直至葉小曼完全恢復了意識,才長長的舒了口氣。
「安薇小姐,你覺得怎麼樣了?有哪里不舒服嗎?」
「我很好。」葉小曼牽動嘴角。其實她生平最痛恨的就是鴕鳥心態的人,但此時她寧願自己不要醒來。
對于她和巴克雷之間的爭執,記憶是清晰而且令她心有余悸的。
「安薇小姐,你差點把主人給嚇壞了!」
這是他的報應,她還真希望可以把巴克雷嚇死,即使知道「好人不長命,禍害遺千年」的道理;她告訴自己從今天開始要不斷咒罵巴克雷,除非他肯放她走,否則她要「咒」的他體無完膚!
「主人要我熬點粥,我去端來讓你墊墊胃。」
瑪麗亞一退出房間,葉小曼便不顧自己的頭仍感到暈眩,跳下床找自己的行李,可是房間內卻沒有她行李的蹤跡。
恰好瑪麗亞端著粥走進來,葉小曼馬上向她詢問行李的事。
「主人拿走了。」
「什麼?!」可惡!他不只拿走她的行李,還有她的皮包,她皮包內有她的證件和機票;他是存心要扣住她的人了!
「安薇小姐,快吃粥吧!吃完了,主人在書房等你過去。」
「你去告訴他,我不想跟他見面。」她討厭陰險的男人。
「這……」瑪麗亞滿臉疑惑,似乎還不知道她的主人和葉小曼之間出了什麼事,但聰明的她沒有多問,只是悄悄地離去。
葉小曼一點胃口也沒有,她此刻只有一個念頭——她要逃走!她掀開窗簾,發現窗外烏漆抹黑,只有幾顆寒星在天際閃著微弱的光,令她更覺得自己的孤獨、無助。
一個身無分文、沒有證件的人要如何能逃走?巴克雷就像如來佛,她像孫悟空,逃不出他的掌心。
可是她若不回去,那女乃女乃和弟弟誰來照顧?一想到這里,葉小曼不禁哭了出來。
隨即,她控制住自己激動的情緒。唯今之計,也許她該對巴克雷說出真相;可是他會相信嗎?
不管他信不信,這是她唯一的機會。
她要試試!
沒想到自己一反身,就見到巴克雷無聲無息的站在她的身後。
「你想嚇死我。」葉小曼扶著自己的胸口。
「你以前不是這麼膽小的!」他冷冷一笑。
退下一身白色衣著的打扮,此時巴克雷已換上一身黑色的衣褲。
在暈黃的燈光下,他就像黑暗中的魔鬼,一個吸引人、充滿魅力野性的英俊魔鬼。
「我有話要對你說。」她要自己冷靜,再冷靜。
「說吧!」他口氣冷淡。
葉小曼作了幾次深呼吸以後,覺得已經沒有那麼緊張,便開口說;「我要你放我走。」
「不!」很簡捷扼要,卻也十分肯定。
「你囚禁我是沒有用的。因為……因為……」
「因為什麼?」他揚了揚眉。
「因為我不是朱安薇。」她決定實話實說。
「你以為我是三歲孩童嗎?」他唇角揚起譏諷的笑。
「我說的是實話。」
「噢!」他撇了撇嘴角。「我記得你最喜歡說謊話。」
「如果你不相信,你可以打電話問許女士,她會告訴你實情的。」在這節骨眼,她只能向許筠說抱歉了。
「許女士?嗯……」他嘲弄的逼近她一步,用他的雙臂將她鎖在其中。「你的演技似乎退步了,說謊話的技巧也不如當年嘍。」
「我沒有騙你,只要你打電話——」她在作困獸之斗。
「哈!我打了!早在你到達汶萊之前,我就打過電話了。」
他的話如五雷轟頂,使得葉小曼又感到一陣暈眩。
她有種被欺騙的感覺。難道真如巴克雷所言,朱安薇是送給他的貢品,而許筠設下這圈套是想讓她替朱安薇來當人質的?
「你不相信我的話?」她作最後的掙扎。
「你很難叫人相信,一切是你咎由自取的。」
「難怪亞琪兒會拋棄你,你根本就是個惡魔。」她氣得用話來刺傷他。
「拋棄」二字就像是當場傍了巴克雷兩個巴掌一樣的難堪,瞬時,他鐵青著臉,摩拳擦掌,似乎就要發作。
他會動手打她嗎?他應該會吧!
葉小曼以為他會打她,沒想到他用勁將她拉靠過來,雙唇貼上她的唇。
這個吻幾乎是不帶任何感情,像在懲罰葉小曼似的。
由于她完全沒有想到巴克雷會吻她,腦袋一時空白,只能傻傻的任由巴克雷蹂躪她的唇。
「怎麼?這麼多年,你的親吻技巧應該更進步了才對,你難道忘了以前你都是怎麼回應我的?」巴克雷離開了她的唇,調侃著。
「我……」她的腦袋還在當機當中,當她接觸到巴克雷那雙燃燒著火焰的眼楮時,她不禁渾身顫抖。
那是男人對女人的一種原始渴望的訊號。
逃!她心中的警鈴大作。
腦子恢復正常運轉,全身像有股神來之力般,她猛地將巴克雷推開,然後朝著房門沖了出去。
巴克雷對她的突來之舉愣了三秒鐘,隨後追了出去。
巴克雷的腳很長,幾乎是不費吹灰之力就追上跑得氣喘吁吁的葉小曼。
「你想去哪兒?」
葉小曼還未來得及躲開時,就被巴克雷一把抱了起來。
雖然葉小曼奮力地想掙月兌,可是她在巴克雷的懷中就像一只小貓一樣,根本動彈不得。
「放開我,你這個魔鬼、暴君!」她扯開喉嚨開始罵他,想引起佣人的主意,看看會不會有人對她伸出援手。
丙然,蓓嘉、麥克、瑪麗亞,以及幾個陌生的佣人全聞聲而來。
「救我!」葉小曼向他們求救。
「全部給我回去,沒有我的吩咐不許到大屋來!」
在巴克雷的巨吼下,全部人作鳥獸散,而蓓嘉是最後一個走的;她用極奇異的眼神看著葉小曼,那是嫉妒和憤怒。
葉小曼根本不在乎她眼神中所包含的意思,她知道蓓嘉也許是唯一的救星。
「蓓嘉——」但她的希望在巴克雷嚴厲的眼神下破滅了。
巴克雷抱著她往房間的方向走,但是葉小曼決不輕易就屈服,她恨不得把自己的牙齒當成利刃,往巴克雷的肩上狠狠地咬了一口。
氣頭上是沒有理智可言的,她這一口咬得很用力,當她看到透過上衣布料滲透出的血水時,她的表情幾乎是驚呆了。
巴克雷因為疼痛而發出怒吼,但卻未因此而松開她,反而加緊腳步把她抱進房間,然後像在拋米袋似的把她丟在床上。
「你要為自己的行為付出代價!」
葉小曼看到巴克雷的眼楮充滿殺機……
這次他真的動怒了,他也許會一時失去理智把她給殺死,上帝!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只是氣昏了頭呀!難道她會客死異鄉嗎?
她看著巴克雷一步步逼近床,然後朝她頸子伸出手……對,他要掐死她了。
不!在她心里有個巨大的聲音響起,她不能就這麼死去,她還有女乃女乃和弟弟需要照顧。于是他眼角的余光瞄到旁邊的小台燈,她拿起台燈不管三七二十一的朝巴克雷揮打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