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請別生大哥和小弟的氣,其實小弟會這麼做,完全是為了大哥和夏竹,大哥和夏竹兩人是真心相愛的,請爸爸成全他們,不要拆散他們,只要爸爸肯答應,我願意辭去學校教書的工作回公司做事。」
杜正中揚高眉毛,但臉上的怒氣已略減。「你是在和我交換條件?」
「不止是二哥,我也願意放棄賽車,回公司任您安排。」杜于說。
此時表現出三兄弟的濃厚手足之情。
「你們兩人不後悔?」杜正中直盯著兩個兒子,要不是此時不宜笑出來,他真想開心大笑。
一個媳婦挽回兩個兒子的心應該不吃虧吧?
「我們絕不後悔!」杜岳、杜于異口同聲。
「好!我答應你們。」
任誰也無法相信,一向硬脾氣的杜正中居然會輕易妥協!
「爸,說話可要算數的。」杜于還是疑問重重。
「要不要我簽名保證?」杜正中不悅地看著這個從小到大最愛和他唱反調的兒子。
杜岳向杜于投了個適可而止的眼神,終于讓他閉上嘴。
「爸,謝謝您成全我和夏竹,我一定要夏竹好好地孝順您。」杜瑋又高興又激動。
「嗯,你叫這兩個兔崽子少惹我生氣倒是真的。」杜正中閉上眼楮,口氣有些疲憊地說︰「好了,除了美玉留下來照顧我之外,你們全部回去吧!」
這無疑對死要面子的蔡雪琴是一大羞辱,她冷著一張臉,一言不發地走出病房。
「大哥,我們也快去把這個好消息告訴夏竹吧!」杜于也迫不及待地拉著杜岳和杜瑋離開。
林美玉看著三個兒子興匆匆的表情,她非但沒有感染他們的喜悅,反而忐忑不安起來。
蔡雪琴一直視他們三個母子為眼中釘、心中刺,杜岳和杜于以回公司作為交換條件,雖然他們只是一心想幫杜瑋的忙,並沒有其他的企圖,但是蔡雪琴會容得下他們嗎?林美玉愈想愈不安,總覺得事情還沒結束──夏竹失蹤了!
當杜氏三兄弟興高采烈地要把好消息告訴她時,她卻不見人影?找遍她極可能去的地方,也沒有訊息。所有人都慌了、急了。
杜瑋心中的懊悔絕不是筆墨可以形容的。他知道夏竹一定听到杜正中宣布他和紀紹雲訂婚而傷心離去;她的失蹤只是為了懲罰他。
趙媽看著他們,三天來不眠不休地到處找夏竹,個個臉上都已露出倦色,尤其見到杜瑋一臉的憔悴和消瘦,她心疼得無以復加。
「各位少爺、小姐,我煮了一些堿稀飯,你們吃一點吧!」她明白大家胃口不好,所以特地煮了一些口味清淡的食物。
「我吃不下。」夏梅搖著頭,雖然醫生三申五令地不許她流眼淚以防影響眼楮恢復的情形,但她還是會忍不住掉下淚來。
對她而言,夏竹是她唯一的親人,她不能失去夏竹。
「我也吃不下。」紀紹雲了口氣,她對夏竹的失蹤一直耿耿于懷。
其實,她才是整個事件中最無辜的受害者,尤其她的初吻又在莫名其妙下被該死的杜于給奪走,加上最近媒體又不斷對她和杜于訂婚一事加以宣傳,她覺得自己才是真正該失蹤的人。
「小梅不吃,她也跟著不吃,干嘛?你還嫌我們不夠煩啊?」就是控制不了自己這張臭嘴,為什麼每次和她開口說話口氣就是這麼沖,杜于滿懊惱的。
要不是因為每個人心情不好,紀紹雲絕對會和他唇槍舌劍一番。
她極力控制住心中高張的怒火,以極平靜的口氣說︰「我托了幾個朋友幫忙打听夏竹的消息,我現在過去問看看他們是否找到一些蛛絲馬跡。」說完,她以可以置人于死地的眼光狠狠瞪了杜于一眼然後才離開。
她的不滿,杜于當然接收到了,但礙于面子,他忍不住又沖口而出︰「看什麼,比眼楮大啊?」
「老三,你可不可以收斂一下自己的脾氣,有點風度!」杜岳忍不住要說說他。
「沒風度的人是她,每次見到我像個仇人似的,好歹我現在也是她的未婚夫,她卻把我當頭號大敵人看。」他的口氣很酸,很不是滋味。
「既然是她的未婚夫,就對她溫柔一點,像你這似蠻牛的個性,別說未婚妻不滿意,恐怕根本沒有人敢嫁你。」
「二哥,你今一吃錯藥了?怎麼淨長他人威風滅我的志氣?」
「我只是說句公道話!」杜岳推了他一把。
他一臉莫名其妙。「干嘛?」
「這麼晚了,你放心讓她一個人去找朋友?萬一遇上歹徒……」杜岳話還沒說完,杜于雙腳像裝了風火輪似的已「咻」地一聲不見人影。
「真是死鴨子嘴硬!」杜岳失笑地搖搖頭。
「喂!等我一下!」
杜于愈叫,紀紹雲的腳步就更加快些。
但是杜于仗著一百八十五公分的身高,很快地就追過了她。
他像個不動冥王擋在她面前。
「你沒听過好狗不擋路嗎?」其實,她心里暗暗高興他會追出來,但就是忍不住要嘲諷他。
這兩人簡直是絕配!
「你敢再用這種口氣跟我說話,試試看!」老虎不發威當他病貓看?
「我喜歡用什麼口氣說話沒人管得著,你閃開一點,我不屑理你。」用不屑呢!很挑釁喔!
「這是你自找的!」
在她還來不及想什麼,他已經一把摟住她的腰,低頭找到她的唇。
他吻她,嘴唇用力揉搓她的唇,像懲罰她似的;她掙扎著想要擺月兌他,但是他實在太強壯了。
輾轉間,她放棄掙扎,而他的吻也逐漸變得更深、更長、更綿更細,更加侵略。和上次在杜正中生日宴會上的那「小兒科」的一吻比起來,更加煽動情,更加挑逗人心。
她一向不服輸的個性使然,她開始依樣畫葫蘆、對他調情。
她一派天真的心態而做出的舉動,對杜于更具挑逗,更能牽動他最深處的,更具震撼──只見他猛地倒抽一口氣,烏黑的眸子緊盯著她不放。
杜于吻過的女人多到數不清,卻從未對她們之中的任何人有任何的感覺,可是這紀紹雲卻在他心底激起了奇妙的漣漪。
他愛上她的吻──不,正確的說法是他愛上了她。
天哪!他瘋了不成?他杜于怎會愛上她?這麼潑辣的小野貓。
「我告訴你,你是我吻過的男人中,最差勁的一個!」她「臉紅氣喘」地說著謊話。
「你跟過很多男人接吻?」
「沒錯。」
他一听,一股火氣直往上冒,他心中泛出的酸味可媲美工研酸的煙囟,光是想像她和別的男人打啵兒的情形,他就有股想殺人的沖動。
「你最好從現在開始牢記??旱?矸?」
「我不明白你在說什麼?」她裝傻。
「你是我的未婚妻。」
她有沒有听錯?他竟承認她是他的未婚妻?她幾乎快樂昏頭了,但僅存的一絲理智讓她冷靜下來。
他一定又在耍什麼花樣了!
「你也別忘記,那只是一場世紀大騙局,你最好搞清楚!」
她的話像一桶加了冰塊的水,直朝他頭頂上淋了下來。
第十章
深沉的夜,靜得出奇──被布蒙住眼楮的夏竹,只能靠感覺來分辨日夜的溫差。
她不記得是怎麼回事,只知道有人從她背後用手巾蒙住她的鼻口,然後就墜入了一個黑色的無底洞;當她悠悠轉醒時,她的手腳已被捆綁,眼楮也被蒙住,嘴巴甚至也被貼上膠帶。所以她根本不知道自己身處何處,她也不明白是誰要這麼殘忍地對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