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這丫頭擺了一道!
「放心,我根本不敢也欺負不了她的。」他大笑。
「夏竹,你很凶嗎?」她故作吃驚狀。
夏竹沒料到他們會把話題轉向自己,有些措手不及。
「我哪有?」
「還沒有?」杜瑋迅速接了下去︰「全天底下,就屬她敢對老板發脾氣,而且還把我對她的關心視如敝屣。」
「我只是不想讓別人誤會我們的關系。」她急著為自己辯解。
「有什麼好誤會,誰規定我們只能是上司與上屬的關系,難道我這個朋友,令你覺得很丟臉?」
「我不是這個意思。」
「可是,你給我的感覺就是如此。」
紀紹雲饒富趣味地看著他們之間的互相指控,為了怕氣氛會太火爆,她連忙出面調停。
「stop!」她向他們作出停戰的手勢。「有史以來,你們是我見過最奇怪的男女朋友。」
「我們只是朋友。」夏竹連忙更正。
「真的嗎?」紀紹雲這句話是看著杜瑋問。
「我當然希望不是真的。」他深深看了夏竹一眼,那眼光再次觸動夏竹的心。
「那一定是你表現得不夠積極,才會讓夏竹產生錯覺。」她的口氣像個戀愛專家。
「那我是否可以請問一下,我要如何積極,才能打動她的心?」這句話他還是看著夏竹說。
夏竹可以感覺到自己不但是臉,恐怕現在連身子都開始發燙了。
最後,怎麼她會成為他們討論的目標?
「很晚了,我要回去了。」她咬咬唇旋身就逃開。
對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行動,杜瑋一時還不能反應過來。
紀紹雲忍不住推了他一把︰「快去追呀!還發什麼呆?」
他回過神,投給她一個感激的眼色。
「加油啊!」紀紹雲對他比了個勝利的手勢。
經過紀紹雲的指點,杜瑋果然開始采取積極的行動。
每天夏竹會在桌上或公文夾中,不經意地發現小小的字條,上面有時只是短短的問候語,如︰你今天心情如何?或者是關心語──別累壞了身體……字句雖然十分簡單,但卻令她深受感動。但她只敢把這分情愫藏在心底,不敢輕易流露出來;因為她的調職果然已經引起公司同事的流言蜚語。
「夏竹,已經是中午休息時間了,你還不準備吃飯嗎?」杜瑋的聲音從她頭頂上傳來。
由于她太沉溺于思緒,根本沒發現杜瑋已站在她面前,她心一慌,手上的筆跟著滑落在地上。
「我沒有可怕到這種程度吧?」他彎下腰正準備為她撿起筆,不料她也彎下腰,兩人的手同時伸出,不經意的觸踫令他們兩人的心彼此一震。
杜瑋更是順勢握住她的手不放。
「總經理……」她不想被其他同事發現而落人口實。
「夏竹,我對你的心意……」
「不要說了,求求你什麼都不要說好嗎?」她的煩惱已讓她承載不了了。
「好,我不說,但是飯還是要吃,走吧!一塊兒去。」他仍不肯松手,灼熱的眼光逼視著她。
「我還不餓,總經理,你先去吃吧!等我把這份fax的資料打好之後,我自己會去吃的。」
「不行!我要你現在跟我一塊兒去。」他實在不明白她的顧慮為什麼這麼多。
「你別逼我好不好?」她哀求的語氣,使他想對她生氣都生不了。
「好!」他放柔眼神。「如果你不想出去吃,那我叫便當,我們兩人留在辦公室一塊兒。」
他只是想多一點與她單獨相處的機會,白天上班,有太多公事纏身,使得他沒有辦法向她互訴衷情;而晚上她又必須去上課,上完課後他去接她好幾次,她卻想辦法溜走,有時他甚至懷疑她是不是討厭他。
但是從她看他的眼神,他知道她不是討厭他,相反地她對他也有感情存在,只是她拼了命想掩飾、想躲避。
「我真的不餓……」
「算我求你可以嗎?」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為什麼她還是無動于衷?
「嘿!兩位,只是吃一頓飯也得你求我,我求你的,你們不嫌累嗎?」紀紹雲倚在電梯門口興味十足地看著他們兩人。
「紹雲,你什麼時候來的?我怎麼不知道?」夏竹像見到了救兵般松了口氣。
「你們兩人眼中除了對方,還會注意其他的事嗎?」她抿著唇笑著走向他們。「由我來請吃這頓飯,你也不必求她,她也不必求你,是不是皆大歡喜。」
杜瑋向她發出感激的一瞥。
「可是……」
「不準你拒絕,走!」紀紹雲霸道地拖著夏竹就走,還不忘回頭對杜瑋說︰「我請客,你出錢,OK?」
「Noproblem!」他朝她比了個OK的手勢。
有了紀紹雲的加入,夏竹也不再顯得拘謹約束了。
用餐的氣氛很好,因此三人的胃口也大增。
「我發現我滿適合去拍一種廣告的。」紀紹雲突然迸出這句話,令夏竹和杜瑋一臉的不明白。「知道我說的是哪一種廣告嗎?」
他們還是一臉的不知所以。
「就是菲利浦呀,你說我在你們中間是不是滿礙眼的?」
「紹雲!」夏竹嬌嗔地說。
杜瑋卻因她的妙語如珠而哈哈大笑。「我真想讓杜岳和杜于,看看你現在這頑皮樣,我想他們一定也會發現你變了好多。」他想起小時候的情形說︰「你還記不記得你小的時候最愛跟在老三後面,曾有一次他不耐煩地把你罵哭了,你還一邊哭一邊委屈地說︰對杜于而言,這次的賽車,他是絕不可以輸的。」
場外加油的叫陣聲此起彼落,幾乎是全沖著杜于而來,難怪阿JOY常笑他說他的魅力無遠弗屆。
紀紹雲冷眼看著那些近似瘋狂的女賽車迷,心中沒來由地煩躁。
這可是對賽車手的一項忌諱。
不行!她絕對不能因他而擾亂心中的思緒,冷靜!千萬得冷靜!
「不要忘了我們的賭約啊?」杜于像故意要讓她不得安寧似的在經過她身邊時還故意撂下這句挑釁的話。
她好不容易才恢復冷靜後,在剎那間又混亂成一片。她不能輸給他的,這次她一定要奪走冠軍,要他對她俯首稱臣。
參賽者分別坐上自己的車子,在裁判的紅旗揮舞下,一輛輛跑車全部像長了翅膀般「咻」地飛了出去。
賽車除了要靠賽車手的駕駛技術之外,運氣也是相當的重要。顯然,紀紹雲的運氣並不好,才跑了第四圈,車子就發出了怪聲。以她的經驗告訴自己,聲音是來自水箱。
接著她見到自己前車蓋有著白色煙霧冒了出來,證實她的猜測是正確;理智告訴她,她必須將車子停下來檢查,否則要是引擎過熱,車子可能會著火、甚至爆炸。但她的腳卻不肯放棄似的,繼續踩油門──加足馬力。她知道自己在拿生命開玩笑,但是想起她和杜于之間的賭約,她腳上的油門又更加用力一踩。
場內的工作人員也驚覺她車子出了問題,不斷向她舉stop的牌子,但她卻好像視而不見,滿腦子想到的只有──我一定不能輸。
忽然,前車蓋的白色煙霧已變成紅色火舌,她心中的警鐘大作,想踩煞車,不料煞車也跟失靈;就在千鈞一發之際,另一輛車子冒著會被撞翻的危險,橫擋在車子的前方,接著從車子內有個人快速地跳下,朝她奔了過來,在兩部車子就要撞上的前一秒,她被一雙強而有力的手給拉甩出了車外,然後被擁在一個安全的懷抱里──「你瘋了?玩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