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雪難以置信地深吸了口氣。「文媚,你是說你成了別人婚姻的第三者?你難道忘了你和張義的婚姻會破裂也是因為第三者的介入,現在你怎麼可以忍心把自己的快樂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上?」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孫文媚冷笑道︰「小雪,我知道你會不齒我的行為,但現在的婚姻是經不起考驗的。奉勸你一句,別太相信男人。」
「明政才不會背叛我。」若在以前她可以信心十足地說出這句話,然而現在她覺得她的信心在動搖……」不!絕不可以懷疑明政,絕不可以!
「會咬人的狗不會叫!」孫文媚笑得好得意︰「如果有個女人可以為明政生孩子,那你覺得在孩子和你之間,他會選擇哪一個?」
「文媚你……」她被問住了,這個問題她從未想過。
「我覺得明政會選孩子,所以小雪,你要有心理準備。」孫文媚像個優勝者,趾高氣昂地推著推車離去。
孫文媚臨走之前的話,令葉雪陷入了一種莫名的恐懼。
牙痛不是病,痛起來要人命。
葉晴可是深切地領會到這折騰人的滋味了。
這都得怪她太婦人之仁了,早該听從牙醫的建議把那顆長了將近一年卻一直未能長成功的智齒拔掉,今天她也不必忍受著因發炎而導致的疼痛。
原想下班時去拔牙,豈知下班前的十分鐘,陳慈突然拜托她到機秤她的兒子。
她當然可以拒絕,然而她的婦人之仁又開始作祟了。
于是她忍受著牙疼,又忍受著塞車之苦,又忍受著肚子的抗議驅車趕到了機場。
老天!她從早上到現在因牙疼只能喝流質的東西,使得她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一到機場才發現陳慈說的飛機班次竟提前半小時就抵達了。
呵!這下子有得玩了。
說不定陳慈的兒子早已出了海關,在這一大群人中,她簡直是大海撈針了。
要是真的撈針,倒也難不倒她,偏偏她連陳慈的兒子長得是圓是扁也不知道。
總不能只要見到一個男人就趨前問︰「你是不是湯維碩?」
開玩笑,人家會拿什麼眼光看她?
一想到陳慈說過湯維碩是個同性戀,她對素未謀面的湯維碩就更加的反感。
雖然是同性戀,那應該會給人一種比較特殊的感覺,比如,會有些娘娘腔諸類的特性吧!
于是她開始專注地搜尋有哪個人具有此特性。
啊!就在她眼楮看得快月兌窗時,終于見到了一個長發披肩,右耳還戴著耳環,一身皮衣皮褲戴著墨鏡的男人走出來。
毫不考慮地她就沖到他面前。
「湯維碩先生嗎?」
對方卻露出一臉雞同鴨講般的表情!
「What?」原來是個外黃內白的香蕉。
于是她耐著性子,忍著牙疼用英文再問一次。
對方搖搖頭,這下糗了!
「So」」y!」她擠出一絲抱歉的笑容。
但對方似乎對她產生好感,竟然開口想跟她交朋友。
苞這種新潮流人類交友?她可是一點興趣也沒有!
她的拒絕不但沒讓對方打退堂鼓,反而像熊見了蜂蜜般緊緊纏住了她。
討厭的大蒼蠅!她恨不得手上有只超級大蒼蠅拍。
對方的纏功可是一流的,不管她怎麼拒絕,甚至已快變臉了,對方仍未有一點退縮。
這大概就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吧!
敝來怪去都怪湯維碩那個同性戀!
正當她被無聊男子糾纏得又氣又怕時,突然有雙手搭上她的肩膀,她聞到一股濃郁的古龍水味道,在她來不及反應時,
她錯愕不已,抬起頭見到了一張帥得有點不像樣的男人臉。
直挺的鼻梁、剛毅的下顎,以及線條優美的唇型,更要命的是那一雙盯著她的眼楮竟像會放出電流般。
只听見一口流利帶著英國腔的英文由他的嘴中說出。
他竟向討厭的大蒼蠅說他是她的丈夫,在說完之後竟然煞有其事地親吻了她的臉頰。
顯然他的話令討厭的大蒼蠅信以為真而模著鼻子離開。
葉晴也許該感激他的幫忙,但是對他那輕浮而且又未經她同意的一吻,她錯愕之余不忘狠狠地踹了他一腳。
「喂,你怎麼恩將仇報?要不是我,你哪能這麼容易擺月兌那個的糾纏?」
比眼楮大是嗎?
她的眼楮是出了名的水汪汪、黑白分明的大眼楮。
「你說別人是,你又是什麼?」她也反瞪回去。「你未經我的同意就親我,我沒給你一巴掌你就該偷笑了。」
「嘿!般清楚,要不是看在你是——」
「是什麼?告訴你!」她用手指戳著他的胸膛︰「別仗著一張小白臉就想到處騙女人,雖然你替我擺月兌了那個討厭鬼,但是我不會領情的。」她扭頭朝出口走去。
這輩子大概沒這麼衰過。
沒接到湯維碩,還遭到狼吻。
這下好了!看她該如何向陳慈交代!
到底該不該再回接機大廳?還是就這麼走人算了?
她的心在拔河。
為了不讓陳慈誤認她是個工作不力的人,她又轉回轉機大廳。
原以為不會再見到那個討厭鬼,未料那人卻未離開,而且在見到她時,嘴角還掛著嘲弄的笑意,像算準了她會轉回來似的。
她當他透明人似的不去注意他,把注意力全擺在出境室的螢光幕上。
班機早已過了抵達的時間,看來湯維碩早已自行離去了吧!她這麼想著。
雖然她未回過頭去,但是她卻可以輕易感覺到身後有雙眼楮直盯著她——
是他!
那個討厭鬼。
她想起他那對會放電的黑眸,像是能直接窺探她的心底似的;從來沒有人帶給她如此煩亂和不安。
危險?她甚至有這種莫名的感覺。
她咬咬牙,大步來到他面前。
他還是帶著可惡的笑。
「喂!你別用你那雙死魚眼直盯著我看行不行!」命令的語氣。她差點就想動手挖下他那雙該死又要命迷人的眼楮。
「你不看我,怎知道我盯著你?再說這兒比你更漂亮、更有魅力的女人多得是,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了。」
「你——你——」
「我有名有姓,而且你對我並不陌生才對。」他笑得好賊。
「你自大狂,我才不認識你呢!」怎麼一遇見他,她平時的冷靜就消失殆盡了?
「我就是湯維碩。」他眼中閃爍著戲謔的微笑。
「你是——」她深吸了口氣,像是狠狠地被摑了一巴掌,要不是雙手緊握得連指甲都深深刺進掌心,她會給他一巴掌。
讓她忙得像無頭蒼蠅,左等右盼的湯維碩竟是他!她還白痴白痴地到處找人,而他卻像守在洞口的貓看著她出糗。
要玩游戲是嗎?
她扯扯嘴角,冷笑地旋過身。
這女孩還挺有個性的,湯維碩追了上去。
「喂,你怎麼走了?你不是來接我的?」
她停著步,給了地一個假假的笑。
「我有說是來接人的嗎?」
「可是你——」難道他認錯人了嗎?剛剛她不明明叫著他的名字?
「喂,我就是湯維碩啊!」他以為她沒听清楚他的身分。
「哦——」她拉了個長音,在他四周打了個轉︰「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冒充
的?世風日下人心不古,再說湯維碩這個名字又不是你一個人專有的,說不定外頭招牌一砸可以砸到數十個和你同名同姓的人,你想誆我?沒這麼容易!」她煞有其事地看了下手表,重嘆了口氣道︰「看來我要找的人已經先行回去了,我是來晚了。」
「你——」他知道她是故意整他的,但卻又奈何不了她。
「再——見了!」她揮揮手,帶著勝利的笑容揚長而去。
第一回合她是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