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什麼?」他明知故問。
「我的酒杯!」她本來是想上前去搶,未料身子卻和她唱反調,反而往後踉蹌了一步。
「你醉了!」他溫柔地抓住她的手臂,以防她一個腳步不穩而跌了下去。
「我才沒有喝醉,我看得很清楚,心里也明白得很」她稍微振作起精神說。
「葳葳!」看到她如此的模樣,他覺得自己的心仿佛也揪成了一團,甚至咒罵自己為何要狠心帶給她這麼多煩惱!
「你還想喝酒嗎?」
「當然!」她才不是真正想喝那苦得難以入喉的的液體,只是此時她需要借它來麻痹自己的心靈。
「來吧!我帶你到一個地方去,我會讓你好好喝、盡情的喝。」他扶住她柔軟的身軀。
「我要在這兒喝!」她撥掉他的手,對于他的關心毫不領情。「你別管我了!你放心的去跟嘉比亞跳舞,我不會嫉妒,我不會生氣,我也不會吃醋!」她的口氣和表情卻明顯地告訴任何人︰她在妒嫉,她在生氣,她在吃醋!
「我應該陪你的。」
「不稀罕!」她挑釁地抬高下巴,眼角卻不爭氣地閃著淚光。
「葳葳,你需要休息,我也需要休息,我們都累了。何況,今晚還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所謂春宵一刻值千金,可容不得我們浪費呀!」他嘴角漾著捉弄的微笑。
「你說什麼?」她眨動著雙眼,醉意因此消失了大半。
「你忘了你在上帝面前說過的話嗎?」
晉葳的心髒陡地跳漏一個節拍。
「不!」她漲紅臉,激動地嚷著;「你別亂來,我只答應和你結婚,我可沒有答應要與你圓房。」
「你既然已經是我的妻子了,當然就得盡妻子的義務嘍!」
「義務?」她倒抽了一口冷氣,不知是酒精在搞鬼,或是被他這句話給嚇壞了,她的雙腿已發軟。
「你--不是當真的吧?」她的臉色變得死白。「你不能.....」
「我當然能!」他堅持道︰「你是我的妻子,你是莫非斯的皇後--」
「這只是我們的協定,你說過,現在只要我想走,我就可以走。」
「但是我卻沒說不要你盡義務啊!」
他的話令她徹底崩潰了。
此時此刻,她的腦中僅有一個念頭--她要逃開,而且必須逃開!
然而,她才往前走一步,卻踉蹌倒入邾里的懷中;當她想要掙月兌他時,他並沒有給她「想」的時間,而是直接抱起她。
「不!」她想用手推開他,但是全身上下竟使不出半點力氣。「放開我!放開我!……」連聲音也不听使喚的變得微弱。
「我會放開你,但--不是現在。」他柔聲在她耳邊呢喃,並抱著她走向他們的房間。
*****
不!不能醉!千萬不能醉!
晉葳不斷提醒自己昏沉沉的腦袋,這時她才後悔自己為什麼要那麼任性,喝了那麼多杯酒!
「你--你在干什麼?你忘了你說過『君無戲言』的嗎?」她發現自己已被邾里放置在床上,而驚慌得大叫。
「君是指一國之君,當初我未登基,所有的話皆可以推翻。」他竟和她玩起文字游戲。
「你--你可惡!你不是君子!我不準你踫我!」她看他一副強詞奪理的模樣,氣得幾乎講不出話來。
「這句話你不覺得說得太遲了嗎?」
「太遲了?」
「我們可是同床共枕了好幾天,當時你雖是昏迷不醒,但總不會連感覺也沒有吧?」
靶覺?她都昏迷不醒了,還有什麼感覺可言?
從他邪邪的語意中,他好似在暗示他們已--已--
不會吧?
「你是在嚇我的吧?」
「這種事可以胡說八道嗎?」他走向她,眼中透露著一抹揶揄的微笑。
「我是個正常的男人,當有一個漂亮誘人的女孩和我共枕三夜,你想我會是柳下惠嗎?」
「你說謊!」
「那你可記得三天里發生過什麼事?」他提醒她。
「我是不記得,可是--」
「那不就得了!」他邊靠近她,邊用足以令人氣急敗壞的鎮靜語調道︰「所以你更應該相信我的話。」
「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她捂住自己的耳朵,強迫自己不去听他說話。
「你應該相信的!其實你的心是喜歡我的,當我吻你,抱你的時候,你都是有反應的,那是因為你的身體深深受了我的吸引。」
「沒有!我才沒有受你的吸引。」
「真的沒有?」他的凝視熾熱得可以融化冰山。
她的直接反應是立刻用手去捂住自己的唇。「你不要吻我!」
「真的不要?」他更挨近了些,一抹有趣的神情掠過他的臉龐。「我知道你渴望我吻你,我更知道你喜歡我吻你的滋味。」
「才怪!」她氣喘吁吁地反駁。
「那你為什麼怕我吻你?」
「我哪有--」她猛地住了口--她知道自己上當了,可是已來不及,因為邾里就像只動作敏捷的豹子,早在她失神的剎那,立刻將她制住了。
一串警鈴在晉葳腦中響起。
他要吻她了!她又開始頭暈目眩了!
他如她所想的--他果然吻住了她。
他說對了--她渴望他的吻,而且喜歡他的吻。
這個吻不只是溫柔,漸漸成了狂野的需求,當他們的唇舌相接,開始互相糾纏時,她像綻放的花朵一樣的歡迎他采擷甜蜜。
他的吻加重了她的醉意,使她毫無忌憚、盡情地享受他帶給她的甘甜,而洶涌的早已淹沒了她。
醉了吧!這一刻她希望‘自己就這麼醉下去,一直醉.....
*****
她知道邾里還在吻她,但她卻不肯睜開眼,深怕一睜開眼就會破壞一切的美感。
「你若再不醒來,我怕我不只是吻你而已。」
在聞聲的同時,她幾乎是迅速地睜開了眼楮;這才發現邾里英俊的臉上盡是促狹的笑意。
她直接的反應是霍然坐起,但又赫然發現自己是赤果的;這不禁令她漲紅雙頰,並且急忙抓起毛毯遮住自己的胸部。
邾里揚起一抹縱容、豪放的笑。他也是赤果果的,當她不經意踫觸到他的身體時,她連忙將自己的身體挪動了一下。
他翻了個身,將她再度壓在身子下,絲毫不受她怨恨瞪視的影響,反而莞爾一笑。
「告訴我你昨天的感覺.」
「我不知道。」她閉上眼楮故意不理會他。
「是不知道?或是不想說?」他又用手指去輕刮她柔美的唇形。
她仍沒反應。
他的身子陡地往下滑動一下,她驚訝地睜開雙眼,還來不及阻止他的企圖時,他的唇已往下移,而且愈降愈低.....
「我說!我說!」她怕癢,怕他唇上的胡髭游在她身上所帶來的那種酥癢,她只好投降。
他又回復與她面對面,而且眼楮閃爍著勝利的光芒。
「有一點--痛。」她羞怯的垂下眼瞼,「還有一點--我不會形容的感覺,像喝醉酒一樣。」
邾里捧起她的小臉蛋,用他的唇溫柔地來回輕觸她的唇瓣,眼底盡是無限的憐惜與愛意。
「不會再有任何的疼痛了,永遠、永遠都不會!你會習慣它,而且愛上它的感覺。」
「你騙我的對不對?」她指的是他們三天里同眠共枕的事。
「我想不出有什麼方法可以--留住你。」
她屏氣凝神--他的話令她芳心大亂。
他一他竟想留住她?!
「你還是決意要離開莫非斯、離開我嗎?」
晉葳心思慌亂地打轉著。
「離開」這兩個字像針般刺痛她的心。
她想說不,但又記起昨夜邾里擁著嘉比亞共舞的情景,又記起他說過他心中已有所愛的人--于是,她還是點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