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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年代性感男人 第11頁

作者︰喬楚

「我──」

「不要拒絕,就當是我送給兩個兒子的見面禮,我相信朝綽也會贊同我的做法的。」

「我會好好珍惜它的。」羽霓不再拒絕。

※※※

睽違台灣已久的李哲終于回國了。

這一次,他的上報率更高了,但是談的都不是羽裳死亡的那一檔事,而是他在英國獲得優良廠商最佳領導人。

至于羽裳,已經沒有人記得她了,這或許就是世間的現實。

對于他杰出的表現,李震源的欣喜自然不在話下。

他洗了個熱水澡,洗去長途飛行的疲憊,又恢復了神采奕奕。

「咦?這是什麼?」他瞥到由李震源手中遞過來的二個紅白信封。

仔細一看,原來是喜帖和訃聞。

他用質疑的眼光看向李震源。「誰的?」因為這種事一向都是由秘書轉交的,很少讓李震源親自拿來。

李震源沒有回答,只是用眼神鼓勵他找答案。

他打開紅帖子,大感跌破眼鏡。「沒想到朝綽這小子竟也會結婚!」他知道這個表弟是個同性戀。

「你可注意到新娘的名字嗎?」經李震源這一提,他才發覺到新娘的名字竟然有些眼熟。

「倪羽霓?!」如果不仔細分辨,恐怕會和倪羽裳的名字混淆了。

姓倪的人不多,更何況又只一字之差,這倒也令他大感意外。

倪羽霓和倪羽裳應該不會有什麼關系吧?也許真的只是個巧合;天底下同名同姓的何其多,遑論差了一個字?

他放下手中的喜帖,又打開訃聞一看──一張臉頓時失去了血色。

「這怎麼可能?」他一下子失去了思考能力,更無法將兩件事同時兜在一塊兒。

「剛收到訃聞時,我也和你一樣的驚訝。」李震源嘆了口氣。「明天你去你阿姨家拜訪一下;好歹朝綽也曾是你小時候的玩伴,他的結婚典禮和喪禮你都未能參加,現在也該去他的墳前上個香。」

「我會去的。」他有點惋惜地。「真是可憐!才結婚三個月就死了,阿姨和姨丈一定很傷心。」

「傷心的恐怕不只有你阿姨和姨丈;你忘了他還有個才娶過門三個月的妻子嗎?」李震源有感而發說道︰「你以後見到姓倪的女人就避遠一點,我對姓倪的印象不好;不是個行為不檢的,就是個克夫命!而且還這麼湊巧,兩個女人的名字只差一個字;所以,我不準你娶姓倪的女人當妻子,切記這一點啊!」

「爺爺!」對于李震源的看法,他非常不茍同。「也許這一切都只是個巧合罷了。」

「那也未免太湊巧了!說不定這兩個女人有什麼血緣關系。」

可能嗎?要不是羽裳親口對他說過她是個孤兒,他也會和李震源有同樣的懷疑。

但他相信這只是個巧合。

「除了這件事之外,我還有一件重要的事要告訴你。」李震源又拿出一只牛皮紙袋交給他。

「這又是什麼?」

「這是我們與日本東菱公司合作開發高級別墅區的計畫案,當地的一些老舊房子的居民都願意將房子賣給我們,但其中有一戶卻堅持不肯賣,你找個時間親自去和他們談談;至于價錢方面,由你自己拿捏。這件合作案已沒有太多時間讓我再浪費下去了;日幣一直在升值,再拖下去,對我們將會造成很大的損失,所以你要盡快辦妥。」

從李震源口中,他知道這將會是個十分棘手的事情,否則李震源也不會要他親自出馬了。

他相當有把握地向李震源做出一個勝利的手勢。

對他而言,不論在商場上、情場上,都沒有難得倒他的事情;當然,羽裳的事件,只是一個小插曲,他是不會受到任何影響的。

如同這件事一樣,他相信他將在最短的時間內,讓對方甘心將房子賣給他。

畢竟沒有人會傻得把送上門的財神往外推。

錢,將是他手上的利器!

※※※

黃安雪見到了李哲,不禁悲從中來。

李哲和陳朝綽年紀相彷;當年黃安麗還在世時,常邀她帶著陳朝綽到李家去作客,自從黃安麗死後,她就不曾再到李家走動,因為李震源並不喜歡讓李哲和黃安麗的娘家太過親密,所以一切有關李哲的消息,他們都是透過報章雜志才獲知的。

「阿姨,請您節哀。」李哲見到黃安雪悲慟的模樣,也深感傷痛。

「哲,你能來看我,我很高興。」黃安雪頻頻拭著淚水。

「朝綽結婚時,我人正好在英國,來不及參加他的結婚典禮,沒想到一回國,又獲知這個不幸,真是令我十分遺憾。」

「也許都是命吧!怨不了天的了。只是苦了羽霓這個孩子──呃,你還沒見過她吧?這時候她都會到朝綽的墳前去上香的。真是難為她了,挺個大肚子還要山上山下的來回跑。」

「弟媳婦懷孕了?」

「七個多月了;這大概是讓我和你姨丈感到唯一值得安慰的事,至少陳家的香火沒有斷。」

李哲不是好事之人,但是黃安雪的話引起了他莫大的懷疑──結婚五個月,竟有了七個月的身孕?是他听錯了,還是──

黃安雪看出他的疑惑,忙解釋道︰「羽霓在結婚前就懷孕了;這年頭這種事並沒有什麼奇怪的,是不是?」

喔,原來是奉子結婚的!發生在別人身上是不奇怪,但發生在陳朝綽身上,就似乎有些……奇特了。

他對這個叫倪羽霓的女人不免產生了好奇心。

難道她並不知道陳朝綽是個同性戀?或是陳朝綽已經轉性了?

「阿姨,我想到朝綽的墳前去上個香。」他心里其實還是想見見這個叫倪羽霓的女人。

「也好。」黃安雪點點頭。「如果你遇見羽霓,也幫我安慰、安慰她。」

「會的。」他口里雖如此承諾,卻沒有把握是否能遇見倪羽霓。

正如自己所預想的一樣,他趕到陳朝綽的墳前時,墳前除了有一束還沾有露水的鮮花外,並未見到倪羽霓。

不知為何,未能見到她,他的心中竟泛起了一股莫名的失落感。

倪羽霓這個名字不斷出現在他的腦海中,甚至令他想起那一夜身上有顆痣的「倪羽裳」。

雖然倪羽裳極力的否認自己腰間有痣,但他對那顆痣的印象卻像烙了印般的深刻……

※※※

倪羽霓打開小木屋的一扇窗,讓陽光和新鮮的空氣再度充滿了屋子里的每個角落。

史蒂夫把房子交給她之後,她還是第一次來到這兒。第一眼見到它時,她就喜歡上了這個地方。

房子雖然稍嫌老舊了點,但是卻令人感到溫馨。

史帝夫把它整理得十分井然有序,里面的擺設也很自然,沒有任何繁復的裝飾;里面的所有東西完全是出自史帝夫的巧手。

他是個很有天份的陶塑家,從他的作品中可以明顯感覺到他的童心和快樂。

雖然他和陳朝綽的相愛並未能讓一般世俗之人接受,但是他們為自己的愛而愛;為自己的堅持而活,他們之間的情感又豈是一般人所能了解的。

牆上、桌上,全是一幀幀他們合照的留影,難怪史帝夫會說這個地方有他們的回憶。

看著照片中的陳朝綽和史帝夫,熱淚再度盈滿羽霓的眼眶。

在她最無助、最傷痛時,是他們對她伸出了援手,給了她最大的支持和溫暖,如今人事皆非,怎不叫她傷心落淚?

她沉浸在傷痛中,全然沒有發現一輛全白的BMW已駛至門口停下。

直到敲門聲傳來,她才猛然驚醒。

李哲從資料中已得知這幢木屋的所有人是個外國人,而且還是個陶塑家;從事藝術的人都有自己的脾氣和個性,也難怪他會不願意把屋子賣給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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