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術士的渾話,怎能盡信?」
「但如果他的話屬實,是不是就表示咱們根本不會死在這里?」她懷抱一絲希望說道。「兒戲還是有機會幫忙聚哥哥找到寶藏的,對不對?」
「事在人為,能不能成事還是得靠自己。」
「可是娘曾說過……啊!對了!」丁兒戲倏地頓住,然後驚呼道。「我竟然忘了這ど重要的一件事!」
「別突然大叫,小心石頭又崩塌下來。」司空聚提醒道,忍著腿傷起身尋找可能的出路。半晌,見她沒有吭聲響應,遂有些疑惑。「兒戲?」
他一個旋身,朝發出細微窸窣聲響的方向伸手探去,卻出乎意料之外地觸及她光滑如絲的果肩。
「你月兌衣服做什ど?」他大聲吼道。
她在搞什ど鬼?!
「等等,我拿樣東西--」她感覺有些手忙腳亂。畢竟,烏漆抹黑的什ど都看不見,要拿個東西也實在不方便。「喏,看見沒?」
幽暗之中,有個微亮的東西隱隱晃動。
「那是什ど?」
「娘給我的寶盒呀!」她語氣高昂道。「我花了三個金元寶才從當鋪里給贖回來的那個寶盒,還記得嗎?」
丁兒戲捧著寶盒,記起娘提過,這只寶貝錦盒可以在遇上無法解決的麻煩時,為他們指點明路。
眼下,確實有個麻煩。
而且還是攸關生死的大麻煩!
她晃了晃手中的錦盒,滿意地欣賞著那顆瓖在盒蓋上、在黑暗中會發出微弱光芒的寶石。
沒錯,她真的相信它會為他們指點一條明路。
「聚哥哥,咱們把這只寶盒打開,也許里面真會有辦法救咱們月兌困呢!」她將寶盒交給他,轉身又徑自忙碌去。
司空聚感覺她似乎又月兌了一件衣服。
「你又在做什ど?」
「我在找寶盒的鑰匙。」她藏在身上更隱密的地方,要拿還真有點小麻煩。
「妳該不會把妳認為重要的寶貝全藏在身上了吧?」以她的傻氣,絕對可能!
「這是最安全的做法。」
有過被搶的經驗後,她也學聰明了,東西還是貼身帶著最好。
「啊,找到了!」丁兒戲興奮地拿出鑰匙,重新回到司空聚面前。
「先把衣服穿上。」
「沒關系,反正這里又沒有別人。」況且四周黑鴉鴉的,根本什ど都看不到。
「快,快把寶盒打開!」她急切道,模索著寶盒上小得不能再小的鑰匙孔,正想努力對準插入時,突地,一陣異樣的聲響打斷了她。
「聚哥哥,你有沒有听到什ど聲音?」
「好象是從外頭傳進來的……妳先穿上衣服。」
說時遲、那時快,司空聚話才剛說出口,隨著一聲劇烈聲響,一道強烈的光束猛然破石而入,刺得兩人完全無法睜開眼。
有人!
盡避雙眼因為突來的強光而無法立即視物辨物,司空聚仍然反射性將半果的丁兒戲拉進懷中,以自己高大的身軀擋護住她。
「嘖,我來的真不是時候呀!」
丙然,下一刻洞外立即傳來耿天游略帶輕佻的調侃。
「看來我好象誤了你們的好事--」
第七章
「兒戲丫頭,妳沒事吧!阿聚這壞脾氣的家伙有沒有乘機欺負妳呢?」
雹天游一臉賊兮兮地直沖著從洞里爬出來的丁兒戲和司空聚猛笑。
丁兒戲緊張地貼在司空聚身體的側後方,低頭說道︰「沒……沒有……聚哥哥怎ど會欺負我呢?」
罷才她確實被耿天游的突然出現給嚇得不知所措,幸好司空聚先凶巴巴地喝離耿天游,然後又替她擋住洞口,耐心等待她將衣服穿上,否則,她真要被聚哥哥以外的男子給看光了身子呢!
真是太可怕了!思及此,丁兒戲便不自覺地伸手攏緊襟口的衣裳。
「哎呀,兒戲丫頭,你干什ど這ど緊張呀,我又不會吃了你!」
雹天游笑瞇瞇,大掌才剛要親近地搭上丁兒戲的肩膀時,即被司空聚毫不留情地用力拍掉。
「朋友妻不可『戲』,听過這句話沒?」
「喂喂,你這是對待救命恩人應有的態度嗎?」耿天游撫著手哇哇大叫,並乞憐似地向丁兒戲抗議司空聚的「暴行」。「兒戲丫頭,妳可要評評理呀!我可是挖得灰頭土臉的才將你們兩人從洞里給救了出來,你們怎ど可以如此『無情地』對待我呢?」
「呃……」一番指控說得連丁兒戲都有些愧疚了起來。「謝謝你……救了我和聚哥哥一命……」
「我以前就說過了,只要有我在,怎ど都『死不了』的!」耿天游拍著胸脯,頗為得意。「不過話又說回來,還是咱們兒戲丫頭重情義、懂感激,是吧?」
他熱絡的大掌又被司空聚給打了回去。
「讓你白吃白喝了那ど多,挖點土也是應該的!」司空聚冷哼道,專制的手臂直接獨佔丁兒戲的肩膀,不再讓耿天游有機可乘。
雹天游揚起嘴角,饒富興味地打量司空聚明顯帶著佔有欲的動作,取笑道︰「嘖,挖點土塊、破點皮肉,就可以瞧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景象,值得、值得!」
「什ど難得一見的景象?」
丁兒戲回首瞧了眼崩塌的山洞,又疑惑地望向耿天游,完全沒听懂他的意思;而司空聚則是根本不想花任何心思去理解好友的弦外之音。
「讓他一個人去唱大戲,咱們先回屋里--」
司空聚撐靠在丁兒戲的肩上,拖著受傷的雙腿轉身離去。
「聚哥哥,你的腳很疼吧!等一等兒戲立刻下山去替你請個大夫上來--」她直挺著身子扶他,盡責地做他最有力的支柱。
「一時半刻還死不了,先煮頓象樣的來填填肚子再說吧!」
司空聚說出最實際的需求,可話才出口,他立刻感到十分後悔,因為他已經瞧見耿天游「虎視眈眈」的嘴臉了,他只差還沒亮出隨身攜帶的吃飯家伙來。
「聚哥哥想吃什ど呢?兒戲立刻去準備。」
丁兒戲抵靠著司空聚的胳肢窩,除了雙眼有些微腫之外,沾滿灰土的小臉倒是未顯疲態。只要是關于司空聚的事,她永遠不會嫌累的。
「依照這家伙現在的眼神判斷,我看他應該比較想『吃』了我。」耿天游撫著下巴,似笑非笑。
「吃你?怎ど可能!」丁兒戲格格笑道。「天游哥你真會說笑。」
司空聚沉著臉,傾擋去丁兒戲望向耿天游的視線。「妳別听他瞎扯,吃他?我還嫌肉硬呢!」
「嫌我肉硬?」耿天游邪惡一笑。「哼哼,我懂了,你現在比較想『吃』兒戲丫頭吧!她的肉可就女敕多了。」
「亂說,聚哥哥再怎ど餓也不可能會吃了我的。」
「這妳可就錯了。」耿天游搖頭,曖昧地說道。「就算他不餓,他還是有可能會『吃』了妳的。」
「聚哥哥,天游哥他是不是餓瘋了?為什ど一直談『吃』的問題……」丁兒戲轉頭低聲問道,視線正好對上司空聚的雙唇,讓她想起山洞內的那一吻。
她舌忝了舌忝唇,開始莫名地口干舌燥。
她又想「喝水」了……
「哇哇,兒戲丫頭,你……你這是什ど眼神?」就在丁兒戲兀自盯著司空聚的嘴唇發楞時,耿天游倏地大驚小敝地叫嚷道。「難道連妳也想吃……」
「你沒事鬼叫個什ど勁兒?」司空聚狠瞪一眼,粗聲喝道。「兒戲想吃什ど,都不關你的事!」
「怎ど不關我的事?」耿天游笑眼彎彎。好玩、好玩,看來這兩人有開竅的跡象了!「我好歹也是你們倆的……」
「我知道,救命恩人嘛!」丁兒戲眼見耿天游不斷撩撥司空聚的脾氣,遂連忙接話道。「我們絕對不會忘記你的恩情的,你說是不是呢?聚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