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想對我使用家庭暴力?」
近距離的看著眼前這張帥死人不償命的俊臉,夏貝蘭被嚇得立刻縮緊瘦小的肩膀。
「沒什麼不可以。」他的聲音已經冷到史上最低點。
整整一個月,他每天都是在提心吊膽中度過,生怕他這個頑劣成性的小妻子會在外面又捅出什麼漏子給他,結果事實正如他所料,香港這邊的超級商場出事了,造成罷工事件的始作俑者果然就是被他找了整整一個月的逃家老婆。
「你要是敢揍我,我就打電話給公公婆婆,說你欺負我。」
「啪!」
一只精美而又華貴的金屬外殼的行動電話像變魔術般展現到她的面前,「用不用我幫你撥號碼,我爸媽現在就在美國的加利福尼亞,你看是他們乘專機趕回來救你快,還是讓你立即挨一頓皮鞭快。」
「你……」她不滿的嘟起可愛的紅唇,「你憑什麼揍我?」
「因為你無聲無息逃家,並且還害得大家為你這個笨蛋擔心……」
他真想捏死這個鬼精靈般的小女人,偏偏每次看到這張招人疼的小臉後,他又舍不得真的對她的頑劣和任性動手。
哼!真是虛偽得讓人同情。
夏貝蘭氣得咬牙切齒,她可沒忘了,一個月前她親眼抓到這男人居然和別的女人有一腿的事實,是他先不要臉的背叛她們之間的婚姻,可是現在他又擺出一副受害者的樣子來裝偉大。
說起來,她和歐陽逸辰這個俊美的家伙擁有著一段非常戲劇化的婚姻。
當年,兩個人都在台北的一所私立大學讀書,只可惜出身高貴的歐陽逸辰和普通老百姓出身的她在那個時候是兩條根本交不到一起的平行線。
歐陽逸辰是校內不可替代的白金王子,成績好、人品好、家世好、容貌好,總之就是一個各方面都出類撥粹的資優生。
反觀自己,成績爛、脾氣差,三五不時的還喜歡打架生事,標準的問題人物,令全校師生頭疼不已又無可奈何,因為那所私立大學的校長是最最疼愛她的小堂叔,就算她真到了無可藥救的地步,小堂叔還是把她當成寶貝來疼寵。
要不是那場耶誕舞會——
當時她住校,和她同寢的幾個女生整天都在她耳邊嚷嚷著白金王子歐陽逸辰的風光事跡,听得貝蘭耳朵生繭頭皮生瘡,煩都要煩死了。
最後,她在一氣之下和同寢女生打賭,只要她能在一周內把那個鼻孔朝天的酷男給擺平,從此以後,就不準那群三八女再嚷著叫著大喊歐陽逸辰這號人物的名字。
從那天開始,她有意無意的想要接近歐陽逸辰,只可惜有些人真是酷得欠扁,結果,耶誕舞會的那天晚上,不服輸的夏貝蘭偷偷的在他的飲料里下了迷幻藥。
本以為只要把他拐到床上隨便拍幾張曖昧的照片來了事,可是萬萬沒想到,她自己也誤喝了飲料,兩人就在耶誕舞會的那天晚上,稀里糊涂的在她的寢室內發生了關系。
大學校園內,就算真的發生了這種曖昧至極的關系也沒什麼了不起,雖然稀里糊涂失去了處女的偵操害得夏貝蘭獨自郁悶了整整一天,可是天生開朗又神經大條的她很快就把這件事給忘掉了。
但人算不如天算,沒想到兩個月後,她居然很遲鈍的發現自己的月經開始延期,小骯漸漸隆起,而且還伴有惡心和胃酸的癥狀。
去醫院一檢查,媽媽咪呀!她居然懷上了歐陽家大少爺的小孩。
她的小堂叔和爸媽聲色俱厲的質問她肚子里的小寶貝的爸爸到底是哪號欠扁的人物,夏貝蘭死也不肯說出那天晚上自己的惡作劇。
本想偷偷把孩子打掉並且當做從來都沒有發生過這些事,可是突然有一天,歐陽逸辰這個外表永無高貴、表情永遠冷酷的大少爺居然提著重禮跑到她家里當著她父母的面說要娶她為妻。
還說什麼他不會讓歐陽家的骨血流落在外,並且會替她的父母好好的照顧她之類的話……
然後,這段婚姻就奇跡般的產生了!
兒子歐陽小旭今年六歲,這六年來,雖然她整天與歐陽逸辰朝夕相處,可是她卻從來都沒有真正的弄懂他過。
這個男人就像一道謎,總是擺出一副無所謂的冷漠態度,他的表情中沒有大喜也沒有大怒。
他不會溫柔的在她耳邊說我愛你,不會記得那些結婚紀念日和無聊的情人節。
兩個人在法律上來講僅僅是夫妻關系,只是,她居然在不知不覺中愛上了這個酷得要死的家伙,甚至,她寧可就這樣與他生活一輩子,不為了愛,不為了情,單純的為了家庭,為了孩子,只要她能守在他的身邊。
可是她搞錯了,就在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麼簡單的和他生活一輩子的時候,她竟然親眼目睹了她的丈夫和別的女人之間的曖昧情事。
那個一身火紅的高挑美女,無論是身材還是氣質,都優上她千倍萬倍,她的丈夫是人中龍鳳,她知道那樣的女人還會不停的出現在她和他和生活之中。
離家出走是她一時任性做出的決定,也許在潛意識中,她的這種行為根本是想要引起他對自己的注意。
面對他的質問,她抵死也不肯承認自己是因嫉妒才離家出走的。
「我就是覺得台北的空氣不太好,所以打算出來透透氣……」她開始胡勾八扯。
歐陽逸辰的表情越來越陰冷,「你覺得這個理由可以成立嗎?」
「其實……其實我在香港有一個很要好的朋友,我只是順便來看看她,沒想到一不小心發現這邊的工作也蠻有趣的,所以……」
他優雅地抱著胸,好看的嘴唇緊緊的抿在一起,「我和你結婚六年,我怎麼從來都沒有听說過你在香港還有朋友?」
「那我就是不小心夢游到了香港,你愛信不信……」
她眼看著歐陽逸辰的目光變得越來越可怕,甚至,她還听到了他的拳頭已經捏得咯咯直響。
一股沒來由的委屈讓她的小嘴一撅,「姓歐陽的,反正我就是看你不爽,看那個家不爽,你要是覺得我任性我討厭,大不了我們就離婚……」
听到離婚這兩個字從她的口中說出來,他的表情在瞬間變得更加可怕。
他抬起手很粗暴的攥住她小巧的下巴,「夏貝蘭!」
他的聲音可怕到了極點,只有在他特別生氣的時候,他才會連名帶姓的一起叫她。
「婚姻對于你來說是一場無聊的兒戲嗎?你說你看我不爽,看那個家不爽,那麼你看小旭也不爽了?他可是你的親生兒子,可是你竟然說走就走,天底下有你這麼做別人母親的嗎?你讓小旭怎麼想你?他擁有一個可以殘忍把他拋棄的媽媽?」
「我……」
想到自己的兒子,夏貝蘭的胸口微微一痛。「我離家出走的那天本來想要把小旭也帶走,可是當時他正在學校上課,而且當時我真是氣……呃,我是說我當時就是很想離開台灣,所以才沒有來得及……」
她越往下說,他的眼神就越可怕,一股難忍的痛意從她的下巴上襲來,夏貝蘭本能的伸出小手去拉他的大手。
「歐陽逸辰,你弄痛我了啦……」
他微垂雙眸,英挺的眉峰微微上挑,反手,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抓住她的小手,「你的結婚戒指呢?」
「啊?」
她愣了一下,臉色變得開始不自然,「那個……結婚戒指呢?咦?怎麼突然不見了?」
「夏貝蘭——」危險的語氣預示著某種即將暴發的怒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