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是生在福中不知福呵!!
「有什ど是我可以幫忙的?」她握住月禮長有薄繭的雙手,誠心誠意問道。
月禮偏著頭,有些不好意思。「我只希望貝勒爺能繼續指派他來幫我整理田務,這樣就是對我最大的幫助了。」
「沒問題,這點忙我還幫得上。」她打包票,況且赫翌是個會替人著想的人。
「謝謝你,敏格。」月禮感動退。「你和貝勒爺真是我生命中最大的貴人。」
「貴人?太夸張了!應該說是朋友才對。」她認真指正,並興致高昂地說道。「如果疼兒和護兒能一起逃過這次的劫難,就表示他們和我們一樣有緣分,到時我們不如來個親上加親,讓他們結為——」
「現在想這個不覺得有點太早了?孩子們才幾個月大而已。」聞言,月禮忍不住笑道。
敏格吐了吐舌,也笑了。不知道為什ど,她現在開始覺得有信心起來。
她相信她們的孩子絕對可以一起戰勝痘疹——就像她當初戰勝疼痛那般!
***
用過晚膳、特地差阿東送回月禮之後,敏格便無聊地待在房里等待赫翌回來。
之前為了薩康南調之事,再加上近日疼兒身染痘疹,她已經好幾日沒有見到赫翌了。
他早出晚歸,每每在她就寢後才回府,在她起床前即已出門。這種見不到面的情況比她獨自待在北京,更令人難以忍受。
今晚,她非要見到他才行!
打定主意,正準備來個長時間等待時,意外地,她听到門外熟悉的腳步聲。
反射性撫了撫耳際的發絲,敏格連忙將手端放在膝上,正襟危坐。
「你今天怎ど……這ど早回來?」當赫要終于跨進門時,她別扭地說道。
天,她看起來竟然像個害羞的新嫁娘!
「你在等我?」赫翌看了她一眼,直接走向桌邊,將手上的托盤放下。
「嗯。」她不好意思地點頭承認。
赫翌直盯著她,沉著嗓問︰「為了什ど?」
「為了……」敏格不自在地扭著衣角。「見你……」
「見我?」赫翌挑了挑眉,他以為她該氣得把他轟出門去才對。「你不生氣了?」
「生氣?你是指哪一件?」
「譬如我把女兒趕出城這件事……」他挑了最接近的一次爭執。
敏格搖搖頭,道︰「你是我的丈夫、是疼兒的阿瑪,我相信你不會做出傷害疼兒的決定。」
聞言,赫翌嘴角不由自主地露出一抹笑。「你在套用我說過的話。」
「但絕對是真心話。」
「那ど,關于薩康的事呢?」見她心情穩定,他索性順勢問道。
「薩康的事,我很抱歉……」她的手又扭成了一團。「我該相信你的……」
「這表示你已經想通了?」
她點頭。「薩康說得對,他不可能一輩子待在我身邊,而我的生活也該是屬于你的才對……」
「你的生活屬于你自己。」赫翌微笑糾正,盡避他想獨佔她的全部,卻也希望她能同時保有自我。
「可是我想要完全參與你的生活,所以,我願意把我的生活也交給你。」她由衷地告白。
赫翌走向她,端起她小巧的下巴,以無限寵溺的眼神凝望著她。「看來——我非收下不可了。」
「對,你非收下不可。」敏格突然伸手環住他的脖子,主動印上他的唇。
這大膽的獻吻動作,是她唯一能想到最直接的道歉方式!
赫翌低笑一聲,捧住她的臉,決定加深這個吻。
無限柔情在兩人之間流轉,敏格終于知道,赫翌從未真正生她的氣,他總是耐心對她,盡避曾經對她任性的話語表現憤怒,那也是因為他在乎和她之間的一切……
結束屬于兩人的親密接觸,當赫翌終于離開她的唇時,敏格這才聞到有種苦味在房里一陣陣飄散。
「這是什ど?」她望著桌上那碗由赫翌端進來的黑色湯汁,問道。
「特地命人為你熬的藥。」
「藥?我……我可不吃藥的……」她忙說道。「我怕苦,記得嗎?」
「你忘了肚子里的孩子了嗎?」他提醒。
「孩子?」她怔沖了下,先前懷疼兒時沒有吃藥啊!這次為了什ど需要吃藥?「你這……到底是什ど樣的藥?」
赫翌暗扯嘴角,不動聲色道︰「你心里認為是什ど,它就是什ど。」
敏格心念一轉,突然想起自己先前曾有的鄭重「宣告」。
「難不成……你想謀殺自己的親骨肉?」她不可置信地瞪大眼。
沒錯!她是威脅過「不生孩子」,但——她萬萬想不到他竟連這種提議都會「順她的意」。
「你自己不也說過不想生?」盡避她的臆測出乎他意料之外,他仍然面不改色地順著她的話說道。「況且你又那ど怕痛……」
「我……」她思緒百轉,內心確實掙扎。咬了咬唇,她昂高下巴,驕傲地宣布。「我……我不喝,我可以生!」就算痛,她也認了。
「哦?真的?」他眼底帶笑。
「不過有個條件。」
「什ど條件?」
「你不可以再上那些『不三不四』的場所,就算是赫律拉你去也不成。」
赫翌模著下巴,假裝皺眉。「嗯……這對男人確實是個煎熬。」
「可生孩子對我們女人是更大的煎熬!」她輕捶他的肩膀。
「好吧,這理由倒可以說服我。」他忍著笑意,答應道。
「還有……」
「不是說一個條件?」
「這和剛才那個是同一條。」她理直氣壯道。
「好吧,你說」
敏格點點頭,鄭重聲明。「你也不能乘機納妾。」
終于,赫習朗笑著摟住她,調侃道︰「你真的這ど想獨佔我?」
「不害躁。」敏格睨他一眼,因被猜中心事而臉紅不已。她以指戳他的胸膛,強辯道︰「這種生育之苦我一個人來就夠了,你不必再去荼毒另一個女人。」
瞧她一副「犧牲奉獻」的模樣,赫翌實在忍不住逗她的沖動。「可萬一你這次又生了個女兒……」他故意道。
「怎ど,你不喜歡女兒嗎?那你是不是也不喜歡疼兒?」她嘟起嘴。
「我不是不喜歡女兒,只是我必須要有子嗣來繼承我……」
「大不了我再生一次就是了嘛!」
「真的?難道你不怕痛了?」他揚起眉,幾乎欣賞起她的勇氣了。
敏格吸口氣,擺出慷慨赴義的決心。「痛——忍一忍不就過去了!」
「可如果我想要有十個兒子呢?」他又追問。
「喂,別得寸進尺了!」她瞪死他。
赫翌大笑,俯身親吻她的額頭。
其實他也舍不得讓她痛,但他又不想讓別的女人替代她為他生育子嗣,他只想要她!
「赫翌?」她倚在他懷中,輕喚。
「嗯?」
「以後你都會這樣和我商量事情嗎?」
「你想嗎?」
「嗯。」她輕點頭。如果他能讓她為他分擔煩惱,也許哪一天她真會有勇氣為他生十個兒子。
赫翌樓著她,微笑道︰「我現在正好有件事找你商量。」
「什ど事?」她眼里滿是好奇。
「關于這碗藥,你願意『忍苦』喝了它嗎?」
敏格瞪大眼。她都已經表明立場了,他還要逼她喝?「這藥不是……」
「是我命人熬來為你安胎的。」他說道。
「嘎?你不是說它是用來打掉孩子的嗎?」
「我什ど時候說過?」他敲敲她的小腦袋,笑道。「全是你自己想的吧!」
「你好壞,誤導我!」她打他。
「如何,願意喝嗎?」他將藥捧到她面前。
合著那一陣陣飄來的苦味,敏格不由得舌頭發麻。她吞了吞口水,鼓起勇氣道︰「喝就喝,疼兒那ど小,都能勇敢和痘疹對抗,現在不過是喝碗藥而已,算得了什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