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她沒猜錯,他就是赫赫有名的齊騁了!
「好巧—在這里遇見你。」郁曦晨露出鎮定的微笑,她知道自己應該表明身分,不能誤導他,但她實在忍不住想探一下齊騁的虛實——誰叫當初郁闌夜也曾冒充她,去試探雷鈞!
這樣,就算扯平一次吧!
齊騁盯著她半晌,眉頭攏得更緊了——他總覺得好象哪里不大對勁!
「你不該來這里。」他伸手一把扣住她的手腕……驀地,他警覺性猶豫了下……
「你在做什麼?,」
隨著一句不友善的問句,一只大掌突然覆上齊騁的肩頭;就在齊騁反身想甩掉大掌的同時,對方另一只手已順勢將郁曦晨摟入懷中。
「想找女人也得看對象。」雷鈞殺人似的目光直盯著齊騁。
「鈞……」郁曦晨拉拉雷鈞的衣角,暗示他先別動氣——她知道雷鈞誤會了。
殊不知這個親密的舉動,反而讓兩個男人之間的氣氛更加劍拔弩張。
他認得這個男人!齊騁忖道,之前在宴會上見過闌夜和這男人有說有笑,狀似親密——如今,看著她毫不在乎地任由這男人摟著,他心頭猛烈涌上一陣怒火。
「你們……倒是挺熱的。」他冷嘲道。
「廢話!」雷鈞吼道,就要舉起拳頭。
「鈞!」郁曦晨又拉了拉雷鈞的衣角。
「呃……我想這當中有點誤會……」眼看情勢不太妙,顧天臨連忙上前打圓場。「你不覺得該解釋一下?」他現在已經可以確定她是郁曦晨了。
「對不起,其實我……」
「我只問你,要不要離開這里?」齊騁冷冷丟了句。
「她不會離開這里。」雷鈞佔有性地更摟緊了她。
齊騁陰鷙地看了她一眼,嘲諷性地扯了扯嘴角,道︰「看來,你鬧緋聞的對象還不只一個!」語畢,齊騁即掉頭離去,而從頭到尾仍未搞清楚狀況的Joe也只好跟著步出酒店。
「這下完了,闌夜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顧天臨望影興嘆。
「都是你,那麼沖動。」郁曦晨怪到雷鈞頭上。
「沖動?」雷鈞揚聲道,挑高雙眉。「敢在我地盤上動我雷鈞的女人,讓他全身而退,已經是很便宜他的了。」
「你不要每次一吃醋,腦袋就跟著變成漿糊。」郁曦晨捏了捏他的手臂,提醒他。「你見過他的。」
「是嗎?」雷鈞沈默思索。
「上次在凌老板的宴會上,記得嗎?他就是齊騁!」顧天臨補充說明。
「啊,我想起來了!」雷鈞擊掌道,難怪老覺得他有點面熟。
「來不及了,要不是你壞我大事,我早就可以套出一些蛛絲馬跡。」
「這怎能怪我?不知者無罪嘛!」雷鈞耍賴道,大庭廣眾之下偷香她一吻。「不過,他也太遜了,竟然沒有認出你和闌夜的不同,哪像我——當初一下子就分辨出來了。」他大言不慚地開始自夸當年勇。
「又不是每個人都像你那麼奸詐!」郁曦晨調侃雷鈞,並任由他摟著走進酒店里專屬的包廂。
只是,郁曦晨心里不免隱隱有些擔心——總覺得……好象壞了闌夜好事!
***
「剛才可以算是一種爭風吃醋嗎?」Joe揚起漂亮的菱形唇角,興味盎然。
「閉嘴。」甩了甩覆在額上的濕發,齊騁取出鑰匙預備開門。
「嘿,那里有一個人……」Joe指了指樓梯間轉角陰影處,一抹蜷縮的熟悉身影驀地抓住兩人的視線。
難道是……
齊騁狐疑地走向那動也不動的秀麗身影,聚攏的眉峰更加緊蹙,蹲,他不確定地伸手撥開濕覆在她頰上的秀發——
真的是她!
「動作真快,竟然可以趕在我們之前到達。」Joe湊上前,吹出贊嘆的口哨。
望著熟睡的郁闌夜,齊騁內心的驚訝難以形容,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她為什麼會全身濕透地窩在這里?
那麼剛才在酒店的是……
才兩杯威士忌,不可能一讓他醉到頭昏眼花才對!
齊騁再次甩頭,想確定自己並沒有看錯人——她是如此真實地在他面前,模樣又濕又累。
「可是話又說回來,她看起來好象已經等了一段時間的樣子。」Joe模著下巴,似乎也陷入了困惑。
「嗯。」齊騁輕應道,不舍與心疼瞬間攫住他的心頭,讓他舍不得移開視線——他該拿她怎麼辦?
齊騁輕嘆口氣,移步橫抱起她,而他輕柔呵護的動作並沒有逃過Joe的雙眼。
Joe兩手插在褲袋里,一派悠閑地斜靠著牆打量齊騁異常的舉動——他從沒見過齊騁對任何人表現如此柔情的眼神,尤其是對女人。
看來,那些雜志上的報導並非子虛烏有。
「這樣吧,你先帶她進屋,我出去*了解*一下台北的環境,隨便逛逛——」Joe對齊騁曖昧地眨眨眼,隨即識相地退開,他不想當電燈泡。
而幾乎同時,郁闌夜也隱約感覺有抹陰影籠罩著她,緩緩地,她從微啟的羽睫中瞧見齊騁高大的身影,于是又連忙合上——她不敢睜開眼,怕是在作夢。
若醒了,夢也就結束了。
傾貼著他的胸口,聆听他沉穩的心跳,郁闌夜感到安全而溫暖,而他全身散發的皮革味,更真切地提醒著他的存在。
「齊騁?」她軟語呢噥。
「你為什麼會在這里?」他粗嘎道,抱她進屋走向床邊。
一听到他沉渾的嗓音,郁闌夜才如夢初醒般睜開眼,望著他。
「真的是你……我等了你好久……」她有些激動,眼眶紅熱。
齊騁扯動唇角,眼神溫柔地凝望向她,仍摟抱著她坐在床邊,沒有松手的打算——擁著她,令他有種想安定的渴望,那是一種他未曾體驗過的滿足感。
「你的衣服濕了。」她嚅聲道。
「你也不差。」
他發上的雨水滴落到她的臉上。
「再這樣下去,我們兩個都會感冒的……」她伸手撫過他頰上的胡渣,才短短一個星期沒見,感覺他像是變了一個人。
齊騁拉下她游移的小手,定定地看著她,不發一語。
「你……又喝酒了?」她輕聲問道。此刻他所展現的熾熱眼神,她是了解的。
齊騁微扯唇角,仍然靜靜地凝視她。
「我喜歡你笑,你笑起來好看極了……」她再度伸手觸向他剛毅的唇瓣,沿著他的唇線來回細細描繪——
手指所到之處,皆像燃起無數熱火般灼燙著他。
半晌。
他無法再壓抑內心狂攪的情感,終于傾身向她——火熱的雙唇緩緩印上她的額頭,滿是胡渣的下巴摩擦著她臉頰柔女敕的肌膚;搔癢的觸感,讓她忍不住小喘口氣,心髒也如小鹿般亂撞。
沿著她高挺的鼻梁、細軟的頰膚,他的唇一路游走,時而親吻她的耳鬢,時而親吻她的雙睫,然後,才在她熱切的回應下,攫獲住她的唇——
一觸及她溫熱柔軟的唇瓣,齊騁原本輕柔的親吻立刻變得火熱且具侵略性,他不斷在她嘴內強烈探索著,她也迫切地想要多吸取他的氣息,就像這些天來渴望見到他般。
威士忌的味道在兩人唇舌之間流轉,梗存彼此的矜持頃刻化為烏有——她帶給他前所未有的深刻感受,激起他潛藏于心的熱烈情感。
齊騁的雙手滑過她的頸項來到濕淋的衣襟之間,當他解開第一顆扣子時,她略微僵了下,但並沒有抗拒——他的大掌仿佛帶有魔力似的,所經之處都灼燙著她。
接著,他的手指輕柔地來回撫模她的鎖骨,並且繼續攻城略地,一路往下探索她胸前更隱密的女敕白之地——
第九章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