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她果然大有反應,努力掙扎著坐起來,但等著它的卻是一雙促狹的黑眸。
「當然是騙你的!」雖然她全身上下還是以棉被里得密不透風,但他已經很滿意她終于肯露出那張白淨紅通的小臉。「說吧!為什麼怕別人知道你不是真的尼姑?」
「師姑說,如果讓人知道我不是尼姑,就會引來那種專門吃女孩子的狼……」
她招認道。
邵巡差點笑出來,但她眼中泛有淚光,可見她有多擔心這個問題,他若在此時大笑,她一定會以為他在嘲笑她,老天保佑!他說什麼都不能笑出來。
于是,他攬著她,輕輕拍著她的背。
「我想你說的可能是一種叫做‘’的人,對不對?」
闢水心困惑地看著他,帶著濃濃的鼻音問道︰「你怎麼知道?」她眨眨雙眼,一滴淚水瞬間奪眶而出,那模樣煞是可愛。
「我就是知道。」他咧嘴而笑,撫去她頰上的淚痕,安慰道︰「別擔心,如果有人敢踫你,我就打得他滿地找牙,你說好不好?」
這同時也是他的肺俯之言,誰要是活得不耐煩,膽敢在他面前打她的主意,他就要那個人好看。
闢水心點點頭,破涕為笑,她真的相信邵巡有能力保護她,只要有他在身旁,她就感到很安心,但……打人實在不是一件好事,因此,她連忙又搖搖頭道︰「不好不好,這樣不是會變得很丑嗎?」
她到這時候,還要擔心「」變丑的問題。
「可是沒了牙齒,他就不能再吃女孩子了,對不對?」他逗逗她,覺得自己好像在哄小孩子。
她听了他的話後,忍不住榜格笑著,臉上霎時展現一抹動人的光采。
邵巡有些迷醉地看著她,手掌撫過她紅潤明亮的俏臉,並輕輕推開包覆在頭上的被褥,一頭烏黑柔長的秀發頓時呈現眼前。他溫柔地鞠起一絡青絲,了然道︰「難怪你有時候淨身的時間需要那麼久,原來是在洗頭。」他怎麼會到現在才發現這個事實呢?
她不好意思地垂下頭。「我每次都要想辦法將頭發趕快弄干,盤進帽子里後,才敢出來;可是我以前在渡塵庵里的時候,都不必這麼麻煩。」
邵巡一手環著她的腰,一手托高她的下巴。
「我也覺得——」他俯身靠近她,意有所指地說。「挺麻煩的。」
在她還沒了解他的意圖之前,他的唇迅速覆上她的。
闢水心驚喘一聲,想要掙扎,卻發現她的思緒無法和身體配合,她全身烘暖無力,腦袋也開始昏昏沉沉的;她覺得此刻的自己,好象身在高處,正逐漸向下墜落……她害怕這種感覺,只能圈住他的頸項,牢牢攀附著他。
邵巡緊緊擁著她,細細品嘗她的甜蜜,為自己傾出的熱情感到訝異;良久,當他放開她時,冷不防接觸到的竟是她一雙呆愣的眼眸。
「當我吻你的時候,請不要像個白痴一樣直瞪著我看,好嗎?」他捏捏她已紅透半邊天的臉頰打趣道,知道她還未從他吻她的震驚中恢復過來。
闢水心回神地望著他,連忙縮回繞在他脖子上的手,改為蒙住自己的臉,哦!
天啊!她簡直羞得無地自容,她太放縱自己了。
邵巡笑著想拉下她的手,但她卻抵死不從,兩只手硬是執拗地待在臉上不肯放下來。
他忍不住炳哈大笑,她羞怯時的反應實在很有趣。殊料,他的笑聲反而讓她立刻「騰」出一只手摀住他的嘴。
「噓——你不要笑那麼大聲,所有的人都會知道你在我房間里。」她緊張道。
邵巡挪開她的手,附在她耳邊悄聲說道…「那我就負責到底好了。」
為了表示他的誠意,他順帶又親了她耳旁的臉頰一下。
她的臉更紅了。邵巡整張臉埋在她頸側悶笑著,官水心覺得很癢,本想推開他的,但又立刻想到推開他的後果不堪設想,因為至少他現在這種笑法小聲多了。
然後,她發覺她的思緒逐漸混亂,那種昏沉沉的感覺再度出現,因為他又開始親吻她了,只是這次他親的是脖子。
「……」她從口里喃喃吐出這兩個字。
「什麼?」邵巡抬起頭來,以為自己听錯了。
她絞著僅存的腦汁努力回想道︰「我差點忘了……師姑說過,也喜歡親女孩子……」
邵巡一臉古怪,她以為他生氣了,趕緊澄清。
「我沒有……什麼意思,也不是說你……是,呃……」官水心扭著手,又開始結巴了,她雙頰酡紅,羞赧地說道︰「我……只是在想,你為什麼……要親我,我……是個尼姑[口也]……」
「你不是尼姑!」他翻翻白眼,像尋求保證似地說道。
「我是。」
「你不是!」
「我就會是了,等我通過考試以後。」她非常確定地說。
听了她的話後,他反而輕松地靠在床邊,以手撫著下巴,帶有深意地賊笑著。
「原來你到洛陽是為了參加考試。」這听來倒是個「好消息」。
「沒錯!」她驕傲地一點頭,突然覺得他的笑容很礙眼。「你干麼笑成這樣子?」
「我‘真的’很遺憾要這麼說,可是……考試……好象舉行過了[口也]!」他帶笑的表情顯然沒那麼「遺憾」。
「騙人!」她一把推開他,張大雙眸,吃驚道︰「考試怎麼可能會舉行過了呢?」
「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我離開洛陽時就已經快要考試了,現在應該已經考完才對。」
邵巡很高興有這項意外的斬獲,就算考試還沒舉行,他也會盡可能阻止她參加考試,他不可能讓她年紀輕輕就出家當尼姑。
哦不!他在心中更正道,她這輩子都別想剃度為尼,他不準、也不允許。
邵巡為自己專制的佔有欲發出會心的一笑,看來他是真的喜歡——並且在乎她了。
「可是,師姑明明說兩個月後舉行考試……」她比著手指頭開始數日子。「我到長安才花了半個月,停留三天,又連續趕路……」
看她苦思疑惑的樣子,邵巡有些不舍,他握住她忙碌的手指頭,柔聲道︰「別再算了,以日期看來,你離開渡塵庵沒多久就已經考完了。」
「怎麼可能?師姑不可能會弄錯日期的……」她語氣里也有絲不確定,畢竟師姑先前已有一次畫錯地圖的不良記錄。
問題又是出在那些寶貝師姑身上!
邵巡不禁懷疑她師姑是不是故意的。
也許——她師姑也和他一樣,壓根兒就不希望水心剃度出家,而偏偏水心又執意要參加考試,所以她們才會大費周章地想出這個麻煩的辦法,一方面可以陰錯陽差地使她錯過考試,一方面又不會讓她懷疑是她們存心阻止。
只是她們當初一定沒料到水心曾往半路認識他。
思及此,邵巡倒打從心底感謝她們,若沒有這個不甚高明的計劃,他也不可能會遇到她了,是不是?
不過,話又說回來,她師姑對她似乎也太放心了吧?竟讓沒出過渡塵庵的她獨自出遠門!
這下如果她被他這個「」給「拐跑」的話,也不能怪任何人了吧!邵巡在心里有趣地想道。
「我想,我還是要親自到洛陽確定一下。」官水心細聲道。「因為我相信師姑說的話,可是我也相信你說的話,我實在不知道該听誰的才好,所以……」
邵巡似乎很滿意她的決定,他攬著她,將下巴擱在她的頭上,嘴上掛著一抹淺淺的笑容。
她其實很依賴他,只是她自己不知道而已。
「我問你一件事,你要非常認真回答我,好嗎?」他打斷她的話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