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林萍兒點點頭,「謝謝高莊主。」
于是一行人往山上走,一路欣賞著山林美景,遠處山巒起伏、松柏蓊郁,近處東峰,則有前人留下來的石窟奇景。
斑天傲刻意與苗回並騎走在前方。
「苗堡主經商多年,走遍北方各地,對這里應該很熟悉吧?」他像是閑聊地道。
「老實說,這是我第一次來。」苗挽月偏頭回答他,這個動作讓高天傲無意間發現一件奇怪的事。
苗回沒有喉結?!難道……
「第一次?怎麼會?」高天傲刻意笑出聲,壓下心底的震驚和猜測。「太原你應該常來才對。」
「談生意通常不會來到這種深山野嶺。」苗挽月瞟了四周一眼。
斑天傲這次真的笑出來了。
「說得對。」光憑說話就能讓人開心的女人,夠聰明,也夠吸引人。
「看來天氣要變了。」苗挽月抬起頭,望著山頂上那片烏雲,大概不到一個時辰,那片烏雲就會飄來到這里。
「應該是。」因為她抬起頭的動作,讓高天傲能更清楚地看見她的喉嚨--的確沒有喉結,真是令人意想不到的驚喜。
「趁烏雲還沒來之前,我們最好下山。」苗挽月提議道。
「也好。傲天莊就在附近,苗堡主不妨到舍下,讓我招待一番。是高某邀大家一同來游山,現在既然天公不作美,至少要讓我好好盡一下地主之誼。」高天傲熱情地邀請。
「高莊主不必客氣,在下答應林員外要將他的千金送回去,趁著雨勢未下,我想盡快送林姑娘回城里,也免得讓林員外多操心。」再去傲天莊作客,再提心吊膽一次?不了,她還不想自找麻煩。
「我派人送萍兒姑娘,保證她毫發不失、平安回到家,這樣苗堡主總可以到敝莊作客了吧?」高天傲極力留人。
「無功不受祿。無端讓莊主招待,這樣在下會心里不安,莊主好意,在下心領就是。」苗挽月策馬轉向林萍兒,「林姑娘,可能要變天了,我和高莊主都認為提早下山比較好。」
「這麼快就要下山啊……」林萍兒一臉可惜。
「如果萍兒姑娘不嫌棄,不如到舍下作客好嗎?」高天傲連忙開口邀請她。
「好啊!」林萍兒不假思索的答應。
「林姑娘,妳這樣……令尊會擔心的。」苗挽月頓時覺得不妙。
「我派人轉告林員外一聲,相信林員外就不會擔心了。」高天傲笑道。
「嗯,那就麻煩高莊主了。」可以去傲天莊作客,林萍兒一臉興奮。
「苗堡主,這樣你總可以放心到敝莊讓我招待了吧?」高天傲笑得很得意。
「那了--在下就叨擾了。」
可惡的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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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及時下山,但還沒回到傲天莊,大雨已經傾盆而下,除了馬車里的凝香與凝袖外,其他人都淋得一身濕。
宗昌立刻吩咐廚房煮祛寒的姜湯,然後準備房間與熱水,讓大家都能沐浴包衣。
林萍兒被莊里的婢女帶走了,而高天傲興致高昂地拉著苗挽月。
「難得苗堡主肯賞臉,高某一定要招待你去泡溫泉。」
「什麼?!」苗挽月瞪大眼,「莊主……」
「就在後院--」他拉人的動作被人阻斷。
斑天傲轉回身,苗挽月已經站在白亦潚身後。
「請莊主命人準備熱水供我家堡主沐浴即可。」白亦潚冷然道。
「溫泉更能祛寒,大家同是男人,袒誠相對又有何妨?」高天傲半瞇起眼。
「各人習慣不同,莊主若不便提供熱水,那不勉強。」白亦潚帶著苗挽月轉身往外走。
「等一等,你們要去哪里?」高天傲萬萬沒想到白亦潚會是這種反應,一點主人家的顏面都不留給他。
「離開。」白亦潚低沉回答。
「離開?外面大雨一直下,這時候你能去哪里?」這方圓數里內根本沒有第二戶人家。
「此處不便留客,自有留客處,這一點雨能嚇得了別人,卻不見得能難得了我與我家堡主。」白亦潚傲然道。
「苗堡主,你這護衛架子還真大呀。」高天傲望向被藏在白亦潚身後的苗挽月,語氣滿是嘲諷。
苗挽月聳聳肩,「他雖是護衛,卻也是我最重要的親人,對我的生活習慣了如指掌,如果他認為我只需要一盆熱水就夠,那就應該是夠了。」
「好吧,我讓人準備熱水到客房就是。」高天傲退讓一步。
「多謝。」白亦潚冷淡回應,帶著苗挽月跟著宗昌到客房。
斑天傲則是回到自己房間,讓兩名美妾服侍他入浴。
就憑剛剛白護衛對苗回保護的強硬態度來看,他敢肯定苗回的性別絕對有問題。只是,他們兩人單純只是主從關系嗎?
在今天之前,他一直以為苗回是作主的人,但剛剛,白護衛幾乎是立時就掌握住整個局面,態度強硬的連他也不得不退讓。他先前的想法果然沒有錯,白護衛對他來說絕對是個勁敵。
通常他面對勁敵的方法,就是在最短的時間讓他消失,但這一回……他有更感興趣的人。
如果苗回真是女兒身,能女扮男裝這麼多年而不被發現,還能成為北方巨富,她的才能遠在他想象之上,她絕對夠格成為傲天莊的女主人。
想到這里,高天傲徑自從浴池內起身。
「莊主……」兩名陪浴的美妾不依地叫道。
「上來替我著裝吧。」他一下令,她們只好乖乖起身,服侍他穿好衣服。
「妳們慢慢玩,今天不必伺候了。」留下這句話,高天傲轉身離開。
苗回對他的戒心很深,錯失今晚,想再擒住他們兩人將難上加難,而高天傲不打算再等。
有再厲害的武功,也未必能敵得過唐門之毒,這將是對付白護衛最好的方法。
至于苗回……是生是死,就看他究竟是男是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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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上次那間客房。
宗昌的辦事效率好得沒話說,帶他們進房的同時熱水也送到,然後他與下人禮貌地告退。
「潚,你先……」
「噓。」白亦潚示意她噤聲,然後移動梳妝台,擋住內室某個角落,再放下床柱兩邊的圍幔,接著以屏風擋住窗戶,最後抽出被單割成兩半固定在花罩上,形成四方阻隔的效果。
「先別問,把濕衣服月兌下來,我替妳運功祛寒。」
「嗯。」苗挽月對他是完全信任,轉過身月兌上的衣服,只留抹胸與褻褲,然後背對著他坐下來。
白亦潚運起真氣凝于掌心,然後將手掌貼在她背上,將熱氣傳到她體內,很快蒸干了她身上的水分,並溫暖她的身軀。
他從不透水的包袱里找出一套干爽的衣服讓她換上,這才轉開身,運功替自己祛寒。
苗挽月趁這個時間整理他們的包袱,待白亦潚行功完畢,第一件事是過來模模她的額頭。
「我沒著涼。」她笑著說,然後模模他身上干了的衣服,「真好。」
他挑了挑眉,拿過她的濕衣服就要運氣弄干--
「不要,這樣太耗損你的真氣了。」她搶回衣服。「我還有衣服可以替換,這些濕了沒有關系,只是我們又得在這里待一晚了。」
「小心些就是。」不用說,白亦潚也明白她有多討厭這里。
要不是答應了林員外要照看他的女兒,他們現在也不用困在這里了。
「這些……」她指了指四周,「是怎麼回事?」
「客房里有機關,上回我就發現了。梳妝台遮的是窺視的暗匣,床板底下是活動的,可以藏人,窗戶太輕易就可以打破,所以以屏風遮住,掛在花罩上的床單是為了防止有人闖進來,一眼就看見內室里的情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