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女兒非常堅持,為妾也無所謂,林員外拿她沒辦法,加上高天傲也沒拒絕,所以林員外只好寫信給苗回,希望他看中的「準女婿」能及時出現,把他女兒從識人不明的惡沼里拯救出來。
「這……」曹管家看完信,想笑,但是笑出來好像不太道德。
堡主根本不可能娶妻嘛!
苗挽月和白亦潚交換一眼,笑意同時出現在眼底。
「我該去嗎?」雖然事情很荒謬,但林員外好歹與她作了這麼多年生意,交情一向不錯,如果置之不理好像太沒人情味了。
「妳有方法解決林員外的煩惱嗎?」
「我只能去了解狀況,但無法介入。」畢竟主角又不是她,若涉入太深,萬一主角變成是她,那她就頭痛了。
白亦潚想了想。
「到太原府走走也好。」她整天閑散在家,精神反倒不若在外行走時那麼好,看得他有些心疼。
他不知道的是,苗挽月精神不好並不是因為沒事做,而是有件事一直困擾著她,讓她無法睡得安穩,安心自在。
「那麼,我們下午就出發吧。」早去早離開,免得誤了杭州之約。苗挽月轉向曹管家吩咐,「曹叔,麻煩你把我和潚的馬準備好。」
「是,堡主。」曹管家立刻離開去準備。
苗挽月站起身,卻暈眩了下,白亦潚及時扶住她。
「沒事,我只是坐太久。」她朝他一笑,要他放心,然後舉步走到他剛剛練劍的地方。
絲緞般的長發在晨風中飄揚,她微仰起臉,望著樹上落下的桂花瓣,忍不住伸手接住。
「其實,我喜歡這樣的日子。」她低語著,「不用鉤心斗角、不用時時提防。當初決定經商,是為了想走遍各地,想看看更多不同的人,可是人心始終太過復雜,就算我能懂,能安然游走其中,那是因為有你。」
她轉過身,不意外白亦潚就在她身後兩步遠的地方。這幾天的清閑,讓她有時間去厘清一些事,也察覺到自己心思的不同,進而更留心他的舉動。
總在她還沒發覺的時候,他已經站在那里等候著她,對她照顧得無微不至,只因為……習慣,或是「兄妹」關系嗎?
她拉起他的手,將桂花瓣放到他手中。
「我想看一次花瓣化成星星。」
白亦潚皺眉,覺得她變得太過多愁,讓他無法看清她的想法,但她的要求,他是不會拒絕的。
他一運氣,掌心里的桂花瓣頓時像被火焚,化成點點的火花,隨風飄散在空氣中,
這是有一回練劍時,苗挽月無意間發現他的劍氣能削碎葉子--氣,由內力而生,而白亦潚修練的內功是屬至陽至剛,當練至十足火候時,便能產生像火一般的熱度。自那次之後,每當她心情不好,不是吹葉笛,就是要白亦潚「化星」給她看。
「挽兒,妳在煩什麼?」白亦潚抬起她的臉,她的脆弱,讓他幾乎忍不住想吻她的沖動。
「沒什麼。」她搖著頭,
「如果經商讓妳覺得累,那就放下。」他不愛看見她沒精神的模樣。
「不是的……」她看著他,唇瓣動了動,卻說不出口。「我只是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了。」
「嗯?」
「如果不是為了保護我,你可以去做更多事,可以揚名天下……」不會武,不代表不懂武,她很清楚他的武功在江湖上少有人能敵。
「那不是我要的。」他搖搖頭。「不要為了這種小事掛懷。妳就是因為這樣心情不好嗎?」
苗挽月不答,只是伸手輕撫著他的面頰。
「你讓我變成一個成功的商人,可是,你卻只成為『白護衛』……」一個像是她影子的男人,太過委屈他了。
「挽兒?」他皺眉。
「我在想,我是不是太自私?雖然我從沒開口要求你為我做什麼,可是我也知道你,一定會留下,如果沒有我,你的成就……」她的話因為他猛然擁她入懷的動作而被打斷。
「我不需要成就。」她臉上的歉疚,像他已經丟下她離開那麼無依無助,他不喜歡--
「潚。」她悶在他懷里,模糊的語音卻清晰地傳了出來,「我……好像喜歡上你了?」
白亦潚一震,她卻伸手緊緊摟住他,深怕他退開。
「我一直在考慮,到底該不該說,又該怎麼說?我們一直相伴著,我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我太習慣你,所以才有這種感覺?可是……我也無法想象有一天你離開了我,或是我可能會對別的男人產生這種依賴……」她搖著頭,「不,我想象不出來。我不喜歡與人太過接近,尤其是肢體上的接觸,可是我卻偏愛賴著你……」
深吸口氣,她不敢抬起臉,只好繼續把臉埋在他懷里。
「挽兒……」
「不要說!」她打斷他的話。「如果是那種會讓我傷心的話,你不要說,我會明白……」
「抬起頭。」白亦潚輕聲道,帶點誘哄的意味。
苗挽月遲疑了好一會兒,才不安地緩緩抬起臉,就怕看見他嚴肅的表情,然後說著類似拒絕的話,然而--
一雙溫熱的唇瓣瞬間覆住她的檀口,她驚愕地瞪大眼。
「閉上眼。」他低沉的聲音帶著一種火熱,隨即再度吻住她,由緩而急,從試探的輕觸漸漸轉變成一種需索的佔有。
她柔女敕的唇瓣,生澀的反應,在在引動他難抑的本能;她的話,讓他再也無法壓下對她的渴望,就算會嚇著她,他也停不下來。
可是,苗挽月沒有被嚇著,摟住他的雙臂始終于沒有放下。
他的急切沒有讓她害怕,反而挑起一種令她想回應的陌生情感,彷佛很久以前,他們就該這麼做,卻等得太久,讓她有點迫不及待。
白亦潚突兀地停下吻,身體僵硬卻緊緊地抱著她,用力得幾乎想將她嵌入自己的體內。
「潚……」
「別說話。」他粗喘的氣息吹拂在她頸間,臉龐埋在她的長發里。
苗挽月的呼吸同樣紊亂,臉上卻綻出一抹甜蜜蜜的笑容,滿足地讓他摟著。
餅了好一會兒,白亦潚才抬起臉,眼里猶有火熱,眉頭緊鎖著,但神情已恢復冷靜。
「嚇到妳了嗎?」
她搖著頭,笑了。「你做任何事都不會嚇著我。」
那就好。他松開眉頭,拂開她的發,撫著她的臉。
「潚,你是不是也喜歡我很久了?」她好奇地問。
白亦潚剛毅的面龐,瞬間升起一抹淡淡的、可疑的紅暈。
苗挽月不客氣地笑了出來,而白亦潚雖滿臉不自在,卻也沒有否認,只是一直抱著她,直到他覺得實在受不了那種窘迫時,才低頭再度吻住她……
並成功止住了她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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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林員外非常頭痛。
「萍兒,高莊主不是個好對象,妳別再跟爹鬧意氣了。」站在女兒的房外,林員外苦口婆心地勸道。
「爹,女兒沒有鬧意氣,高莊主一表人才、武功又好,我不懂他哪里不是個好對象。」房門內,林萍兒據理力爭。
「爹看的人比妳多,是不是好人爹一看就明白。更何況高莊主根本沒有意思要娶妳,妳難道寧願去做他的第三個妾,也不要嫁個好人家嗎?」對于女兒的任性,林員外簡直快要無技可施。
早知道應該趁她及笄時就把她嫁了,現在也不用因為多等三年,女兒的性子也磨硬了,才來傷腦筋。
「只要他沒娶妻,妾室也有機會成為正妻。」林萍兒很天真地這麼想著。
就在林員外想昏倒的時候,僕人帶來的消息總算讓他覺得祖宗顯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