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兒,你最好老實說,否則明天你就回總舵,無端打架滋事,罰你閉門思過一個月。」
「爹!」金明一驚。
「還不老實說!」金臂天沉聲喝道。
「好……好吧。」見他爹不肯就這麼算了,金明只好老實說。「前幾天我們的船要進渡口時,為了誰先下貨,我跟白亦焯就動過一次手,那時候他身邊有個女人,今天我在西湖畔又踫到那個女人,本來可以把她帶回來,結果白亦焯及時趕來,我跟他才會動起手。」
主動挑釁結果就是——包括他在內八個人,每個人都掛彩。
「胡鬧!」金臂天罵道︰「你對白亦焯了解多少?對金繡莊的人了解多少?你知道光憑白亦焯一個人,就可以毫不費力的對付你,讓你比死還痛苦嗎?真的惹火了白亦焯,你就會知道你現在所受的傷,根本不能算是傷!」
「爹,我……」
「明兒,你不是小孩子了,為什麼這麼不知道天高地厚?你懂不懂‘強龍不壓地頭蛇’的道理?」
「這個道理我當然明白,但我不相信我會輸給白亦焯。」金明就是這點不服氣。
「事實就擺在眼前,你還有什麼好不相信的?」金臂天搖搖頭,對兒子的好斗感到頭痛。「論武功,你不是人家的對手;論智謀,你隨便挑釁人,根本就是莽夫的作為,還不入流地打起女人的主意……明兒,你是個男人,還帶著一群手下,就這樣去對付一個女人,你不覺得丟臉嗎?」
「我……」金明一時語塞。對付女人,確實不夠光明正大。
「不必再說了,從今天開始,不許你再出門生事。」
「爹……」金明還想抗議。
「連我說的話你都不听嗎?」
「是。」再怎麼不甘不願,金明也只能听話。
「好了,回房去休息吧,這幾天如果有什麼不對勁,立刻告訴我,明白嗎?」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金臂天在苛責之余,對他的身體自然非常關心。
「明白,那我先回房了。」金明往內室走去,身後傳來金臂天責罵手下的聲音,還要他們準備禮物上金繡莊賠罪等命令。
區區一個白亦焯,爹干嘛這麼緊張?他就不相信憑爹的功力會輸給白亦焯,偏偏爹對白亦焯禮讓有加,真是愈想愈不甘願。
金明邊想著邊走回自己房間,門一推開,發現里頭坐了一名美艷的女子。
「金少幫主,幸會。」
「你是誰?」金明警戒地問道。
「梁小紅。」
「你就是毒娘子!」一听到她的名字,金明立刻後退一步。
梁小紅嬌笑出聲,「金少幫主不必害怕,如果我想對你出手,就不會坐在這里跟你說話了。」男人真是膽小。
丙然,只有白亦焯是與眾不同的,明知她會使毒,他仍然不怕她,從來不因為自己的生命受到威脅而退縮。看了其他男人在知道她身分的反應後,梁小紅對白亦焯更加傾心了。
「你我素不相識,你為何而來?」金明依然防備著她。
「我來,是想找你合作,因為我們有一個共同的目標——白亦焯。」
「白亦焯?」
「先坐下來如何?我們可以詳細談談。」梁小紅邀請道。
金明考慮了一下,才關上房門,在她對面落坐。
「你說吧。」
「你想打敗白亦焯,讓錢幫進駐杭州,讓令尊對你刮目相看,是嗎?」
「是又如何?」
「我的目的同樣是要白亦焯低頭,我們合作,你可以得到你要的,讓金繡莊讓出運河給錢幫,而我,則得到我要的。」
「你想要什麼?」
「我要白亦焯娶我,成為我梁小紅的丈夫。」
「你要他……娶你?!」老實說,真讓人驚訝。
金明自認不是柳下惠,對漂亮的女人也會來者不拒,但是梁小紅……嘖,恕他沒這種「好命」。就算她不是不知道什麼時候會對你下毒的毒娘子,但是她的美艷太過頭,實在讓人倒胃口。
但白亦焯身邊那個女人就不同,她的美很優雅、很溫婉,也很誘人,讓男人一見就舍不得放開。
「我梁小紅要一個男人,絕對不會要不到,我想得到白亦焯,就非得到他不可。」
梁小紅看著他,「你的決定怎麼樣,願意跟我合作嗎?」
金明想了想後,點頭同意。
「好,你想怎麼做?」
「我想……」梁小紅說出她的計畫。
老實說,如果他不是很想打敗白亦焯的話,金明真的很想說一句——
白亦焯,我同情你。
因為被毒娘子梁小紅看上,絕對不是一件幸運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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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金繡莊兩個時辰,回來後苗還月就變成白亦焯的未婚妻了,而且她完全沒有反對的權利。
這個消息一宣布,最樂的人就是壽伯了。
「還月小姐,這樣實在太好了,以後有你照顧五莊主,我就可以少操點心了。」壽伯太開心了,自動對她改了稱呼。
以後她就是五莊主夫人了,呵呵呵!
「可是……我不確定要不要嫁給白亦焯。」想到這個問題,苗還月連最愛的書本都看不下去了。
自從成為白亦焯的未婚妻後,她被要求得待在莊里不準出去,但白亦焯自己則照樣東跑西跑的處理金繡莊的生意。只要他一出門,一定要到掌燈時分才會回來,而這期間,她本來想幫壽伯處理莊務,誰知壽伯舍不得她勞累,只在有空的時候告訴她莊里的大小事務,其他時候她只好看書打發時間。
幸好苗還月不是個太好動的人,在聞隱谷的時候,她早已習慣自己找事情做,所以無聊的時間對她來說並不算太難過,可是……
好歹這是她第一次出谷,第一次來到杭州,眼看著跟姊妹們約定的一個半月時間快到了,她卻連西湖的風光都不曾好好欣賞過,想起來就覺得很嘔。
看來他在沒有說要娶她的時候比較好,因為那時她比較自由,不像現在被命令待在莊里不準亂跑……
「還月小姐,五莊主雖然脾氣暴躁了點、沒耐心了點,可是他是個好男人,不會讓自己的妻子受到任何委屈,他為人正直,更不會像別的男人一樣老愛在外面流連,貪心得想娶三妻四妾,嫁給五莊主,你絕對不會受到絲毫的委屈。」壽伯非常忠心地替自家主子保證。「他可能會吼人、會凶人,但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的妻子;他會保護你、愛護你,只要嫁給他,你會是五莊主最心愛的人。」
苗還月偏著頭,看著他嘆了口氣。
「壽伯,我知道白亦焯是個什麼樣的人,你不用替他保證什麼。」
「那還月小姐為什麼不願意嫁給五莊主呢?」
「我自己也不明白。」她低聲道。
「啊?」壽伯一臉茫然。
「我想出去走走。」她合上書,決定不管要不要嫁人,她都要做自己。
「什麼?」壽伯又是一呆,但是迅速回神擋住她。「不可以,五莊主說遇不希望你單獨出門的。」
杭州雖然是個有律法的地方,但可不代表每個在杭州出現的人都會遵守律法,否則她也不會被金明堵上了。
當街率眾堵人,對白家人來說是最不入流的行為,所有金繡莊的人也嚴禁有任何傷害或脅迫他人的惡行。
「在沒遇見白亦焯之前,我還不是一個人從北方走到杭州,壽伯,我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必那麼擔心我。」苗還月認為自己已經月兌離幼兒期很久了,可不想現在又當回小孩子。
「我想,你還是先告訴五莊主一聲會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