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開,不要……你……」她掙扎的力道愈來愈小,最後終于在他懷里暈了過去。
第十章
白亦軒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自家商船,一到船上,就發現有個大驚喜在等著他。
「三哥?!」他驚呼一聲。
「軒弟,你可真忙。」白亦城似笑非笑的看著他。
白亦軒沒空理他,懷里愈來愈冰冷的嬌軀,讓他心急如焚。
「三哥,有事待會再說,大夫,跟我來。」他越過白亦城想進艙房,卻被白亦城身邊那名俏麗的小泵娘攔住。
「白亦城,真的是我二姊!」她著急的嚷道,二姊怎麼變成這樣?
「乖,小彎月,先讓妳二姊療傷。」白亦城摟住她,讓白亦軒可以順利將人抱進艙房。
「二姊受傷了,我要進去幫忙。」說完,苗彎月掙開他的懷抱,跟著沖進房里。
白亦城失笑地搖搖頭,他不急著知道結果,反正待會自會有人告訴他,他就優閑地在這里喝茶納涼。
半個時辰後,白亦軒垂頭喪氣地走出房間。
「軒弟,喝杯茶歇一歇吧。」白亦城笑著說。
他帶著苗彎月從洛陽往杭州而來,路過金陵時听定王爺提及水賊的事,他立刻搭船沿運河南下看看情況,誰知道他一到,正好趕上副長生擒呂龍,並得知白亦軒前往霸龍島救人的消息。
苗彎月從副長的口里听到「苗舞月」三個字,就開始著急了,沒過多久,就看到白亦軒帶回渾身是傷的苗舞月。
「三哥。」白亦軒接過杯子,但注意力卻放在房間里苗舞月身上。
「她傷得嚴重嗎?」看他這副模樣,根本不可能自動說明,白亦城只好開口問了。
「在水牢里染了風寒,加上又有外傷,現在已經開始發燒了。」
「那你為什麼在這里?」怎麼沒在她身邊守著?
「小舞不想見我。」白亦軒語氣落寞。
「她清醒著?」
「不,她沒有,只是不斷念著要我走開,然後我就被你帶來的女人趕出來了。」說到這里,白亦軒埋怨地瞥了他一眼。
白亦城听得想笑,「她們姊妹感情深厚,難怪彎月會這麼做。」
「她是小舞的妹妹?」怎會這麼巧?三哥難得帶個女人在身邊,而她就是他心愛女人的妹妹。
「事實上,她們的身分會讓你更驚訝。」白亦城瞥了弟弟一眼,「不論是彎月還是舞月,她們的義父,也就是我們的義父白回。」
「是義父!」白亦軒十分震驚。
難怪他總覺得小舞的想法有種莫名的熟悉感,原來……
「你讓舞月受到傷害,這下你可慘了。」白亦城不是沒有手足之情,而是義父、義母的責備,他們誰受得起呀?
在他們的保護下,她們居然還受到傷害,不論跟他們有沒有關系,義父、義母絕對是護著她們的。
沒辦法,她們是義父養大的,義父當然呵疼在手心,而基于同是女性,就算他們跟義母比較有感情,義母還是會偏袒女孩。
「會受什麼責備都無所謂,只要小舞原諒我……」這才是白亦軒在意的。
白亦城一臉同情地看著弟弟,「只怕沒這麼容易。」
即使大夫醫術再好,在船上缺乏藥物的情況下,也無法讓高燒不退的苗舞月情況好轉,白亦軒當機立斷下船,迅速進城。
「白亦城,二姊會不會有事?」客棧廂房門外,苗彎月倚著白亦城,一臉擔心地問道。
白亦城拍拍她的肩,「她不會有事的。」這是安慰,也是保證,軒弟絕不會讓舞月有事的。
「嗚……都怪我太懶,如果在谷里的時候,我跟著三姊學點醫術就好了。」那現在她就能救二姊了。
「不能怪妳,誰也想不到會發生這樣的事,要怪,只能怪我那個笨弟弟。」誰教他把人家氣得出走,還遇到生命危險。
「我好擔心……」苗彎月哽咽道。
「不要擔心,妳二姊一定會沒事的。」
苗舞月沒醒來,所有人都不敢休息,白亦軒守在床側不肯離開,白亦城則陪著苗彎月守在房外。
兩天後,苗舞月退燒了,她一醒來,看見白亦軒就別開眼,不喝他熬的藥,也不听他的解釋,白亦軒只好找來苗彎月喂她吃藥,自己則黯然的離開房間。
「二姊,我好擔心妳。」喂完了藥,苗彎月也把自己為什麼會來到這里的過程交代清楚。
「我沒事。」看見熟悉的親人,苗舞月這才發現自己好脆弱。
出了閑隱谷,她沒有親人,也沒有朋友,沒有人可以依靠,如果彎月沒有正好出現,她該怎麼辦?
「二姊,傷口很痛嗎?」看見一向樂觀、笑口常開的二姊眼眶紅紅的,苗彎月擔心地問。
「還好……」她搖頭。
「那妳弟--」苗彎月的問話被她二姊突然倚過來的動作打住。
「我只是很高興看到妳,很想妳……想戀月、還月……還有大姊……」苗舞月哽聲道。
「我也是,我好想她們喔。」
她們姊妹第一次分開這麼久,不知道她們現在好不好?
「二姊,這里也有人很關心妳耶。」
「有嗎?」苗舞月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後,才抬起頭。
「有啊,就是白亦軒。」苗彎月話一說完,苗舞月立刻沉下臉色。
「別提他。」
「可是……」
「彎月,如果妳不想我生氣,不想我病情加重,就別在我面前提起他。」
「哦,好吧。」二姊變臉了,苗彎月只好乖乖噤聲。
「等我身體好一點,我就回閑隱谷,不再出來,妳到杭州的時候,替我告訴大姊她們,請她們不要為我擔心。」
「二姊,妳不去杭州嗎?」
「不去了,妳照我的意思做就好。」
「好吧。」姊妹倆又聊了一會兒,苗彎月見她累了,便扶她躺好,等她睡著了,才悄悄走出房。
「她有吃藥嗎?」看見她出來,白亦軒立刻問道。
「有,可是你慘了。」苗彎月偎著白亦城,一臉同情地看著他。
「什麼意思?」
「二姊說等她身體好一點,就要回閑隱谷,以後再也不出來了。」
「她要走?!」白亦軒大驚。
苗彎月點點頭,「二姊很氣你,我從來沒有看過二姊生氣成這樣。」好象萬念俱灰,什麼也不要了。
「我不會讓她走的。」白亦軒心里只有這個念頭,起身走向房門。「我一定要說服她留下來。」
「二姊才剛睡下,你別去吵她,這樣她會更生氣的。」苗彎月連忙攔住他。
「可是……」
「軒弟,冷靜一點。」白亦城也開口道,「就算她要走,也不會是在這時候,你別那麼緊張。」
「三哥,我不能讓小舞離開我。」
「我知道,但現在她在氣頭上,你去找她只會讓她更加生氣,對你沒有好處。」白亦城客觀地道。
「那我該怎麼辦?」遇到小舞,他真的沒了主意。
唉,愛情果然會讓一個人昏了頭、變笨。白亦城此刻非常贊同這句話,也很慶幸他的小彎月沒有這種烈脾氣來讓他傷腦筋。
「我想,非常時期要用非常手段。」
「什麼意思?」白亦軒不懂。
「等舞月好一點,你就帶她離開,到只有你們兩個人的地方,到時候她跑不掉,也不能趕你走,你要怎麼求她,讓她願意原諒你,並心甘情願留在你身邊,就看你的本事了。」
「這樣好嗎?」白亦軒有些遲疑,小舞已經夠氣他了,若再強行帶走她,她會不會更氣?
「這是唯一的辦法,舞月的個恨分明,來軟的沒用,你只能來硬的。」這是這幾天他從彎月那里得來的結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