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放下武器!」見王爺沒有出聲,朱威手上微一使勁,鋒利的刀鋒在朱繼棋的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他是你唯一的兒子,你不要他的命了嗎?」
眼看愛子脖子見血,王爺立刻抬起手,命令道︰「把刀放下。」
護衛們盡避不願,但小主子的命在別人手上,也只能照做。
「很好。」朱威押著朱繼棋後退,然後命令自己的手下將王爺與護衛們全綁起來。「如果你還想要朱繼棋的命,最好乖乖束手就縛,只要誰敢亂動,我就殺了他。」
「為什麼?」即使雙手被縛,王爺依然站得直挺挺的。
「為什麼?」朱威冷笑幾聲。「這就要問你了。」
「什麼意思?」王爺不明白。
「爹,我是你的兒子,可是你對一個外人卻比對我來得信任,屈屈一個白亦城算什麼?你卻為了他處處貶低我,對他贊譽有加,你有沒有想過我心里的感受?」朱威忿忿不平地說。
「就為了這個原因,你可以連自己的父親也殺?」王爺一臉鎮定的問道,沒讓心痛顯露出來。
「當然還因為他。」朱威用力推了來繼棋一把,他重心不穩的跌到地上,刀仍然架在他脖子上。「你想把王位傳給他,不是嗎?」
膝蓋受了傷,朱繼棋卻連喊都不喊一聲,鎮靜異常。
王爺明白了。
「原來你要的是我的王位。」
「那本來就是我該得的。」朱威理所當然地說︰「你逼著我學習、對我的要求那麼嚴格,不就是為了培養我的能力,讓我繼承王位嗎?可是他的出生卻破壞了一切。你有私心,特別讓白亦城來教他,還叫白亦城派人監視我,你會留這一手,難道我就不會嗎?」這叫先下手為強。
「你想殺了我們?」王爺沉聲問道。
「你放心,就算我想殺你們,也不會是現在。」朱威冷笑幾聲。「我要你寫奏表,告訴皇上你要將王位傳給我,然後把王爺的璽印和信物連同奏表,全部交給我。」
「不可能。」王爺不假思索的回絕。
「不可能?是嗎?」朱威再度冷笑,走到王爺的四大護衛其中一人面前,刀起、刀落,隨即血濺當場。
眾人忍不住驚叫一聲。
朱威走到另一名護衛面前,手上的刀架在他的頸子上。
「你寫不寫?」他的意思很明白,再一個「不」字,現場會立刻濺出另一個人的血。
王爺瞪著他,一臉的不甘。
「現在,我的目標是他,但若是讓我再問一句,我的刀會架在誰的脖子上……」他的眼神掃過朱繼棋、王妃。「我可不敢保證。」
「你——」
朱威緩緩舉起刀,「你寫還是不寫?」
「我寫。」面對這種情況,王爺只能答應。「但是你必須保證,不傷害他們任何一人,放他們安全離開。」
「我可以不傷害他們,但是在這里的每一個人,誰都別想離開。」朱威不笨,不可能讓人離開,然後有機會去找救兵。
「如果你不讓他們走,我就不寫。」
朱威听了,只是哈哈大笑。
「你以為你有本錢跟我談條件嗎?兩條路讓你選,你寫,我不傷害他們︰你不寫,我就在你面前,一個個殺了他們。你要選哪一條路?」
「朱威!」
「我再問一次,你寫不寫?」
王爺沒應聲,朱威的刀再度落下。
「慢著!」王爺及時喊道,利刀堪堪在護衛的胸前止住。「我寫就是了,你別再傷害他們。」
「早答應不就好了。」朱威滿意地一笑,收刀回鞘,吩咐一人去解開王爺手上的繩子。
朱威回到朱繼棋身前,一把抓起他。
「我知道你的武功很好,不過你要記住,所有人的命都在我手上,如果你敢輕舉妄動,我就立刻殺了他們,到時你緩 悔莫及。」
「只要你不傷害他們,我會讓你如願。」王爺看了他一眼,然後取來文房四寶,開始寫奏表。
第十章
「彎月,你身上有帶麻癢粉嗎?」白亦城低聲問道。
「有。」苗彎月點點頭,明白他想做什麼。「分量雖然有點不夠,不過我還有一點毒藥,叫赤蠍粉,二姊將里頭的成分稍微改過,不至於傷人命,但是會讓人很痛。」
基本上,苗家姊妹不喜歡殺人,對於壞人,她們一致認同二姊苗舞月的說法——整到他們求死不得,那比較有懲罰的效果。
「很好。」白亦城測了下風向,風正好對著朱威那邊吹。「待會我抱你到樹上,你負責放毒,我去救小鮑子。」
「好,這個你先吃下去。」苗彎月拿出一顆藥丸塞進他嘴里。
「這是什麼?」吞下後他才問。
「解毒丸,預防用的。」她邊說邊將麻癢粉與赤蠍粉和在一起,幸好在出谷前,三姊有教她這招。
「嗯。」他笑了下,「要開始羅!」
她點點頭,「好。」
白亦城抱著她躍到樹上,接著他身子一轉,身形如鬼魅般出現在朱威面前,一掌震退他,鐵臂摟住朱繼棋的腰將他帶走。
「哇……啊……」
當毒粉隨著風吹向朱威那一群人時,現場立刻響起一片哀號聲,所有中了毒的人,不僅全身麻癢,而且劇痛無比,就連朱威也是。
情況瞬間逆轉,在王爺這邊被綁著的人,全都張大眼看著這一幕,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王爺身邊、監視他寫奏章的人一見情況不對,立刻用刀想押住王爺,但王爺反應迅速,奪過刀的同時亦將人給反制。
白亦城摟著朱繼棋落到地面,順手解開他身上的繩索。
「師父!」看清楚救他的人是誰後,朱繼棋驚喜地叫出聲。
「沒事了。」白亦城拍拍他的肩,然後推他走向王爺。
「爹。」
「棋兒!」王爺緊緊摟住愛子,失而復得的激動情緒,差點令他落下淚來。
白亦城轉身才想將苗彎月抱下來,誰知道性急的苗彎月根本等不及,乾脆自己跳下來了。
「彎月!」他低吼一聲,飛身接住她直直落下的身軀,差點嚇得心髒停止跳動。「你在做什麼?」
「飛下樹啊。」她無辜地回道,學他的喔。
「你那叫『掉』下樹吧。」他瞪著她說。
苗彎月吐了吐舌,跳下他的懷抱站好。
「沒關系,總有一天我會學會的。」她反過來安撫他。
白亦城听了差點想把她抓來吼一吼、搖一搖,要不是發現眾人以著有趣的目光看著他們,他真會這麼做。
他解開其中幾個人的繩子,然後由他們去解開其他人的。
「王爺,請恕亦城來遲。」他躬身對王爺行禮。
「來得早、來得晚,不如來得巧,本王欠你一個天大的恩情,該好好謝謝你。」王爺牽著朱繼棋的手,感激道。
「王爺言重了。」白亦城不願居功。
「他們是怎麼回事?」望著那群慘叫連連的人,王爺不解的問道。
「是毒粉。」白亦城解釋。「為了救人,亦城只好出此下策。不過王爺放心,這些毒粉不會危害人性命。」
王爺點點頭,轉向苗彎月道︰「本王也該謝謝這位姑娘。」
「彎月,快拜見王爺。」白亦城示意她行禮。
「彎月拜見王爺。」她躬身為禮,然後拿出一只藥瓶子給朱繼棋。「這個擦在傷口上,可以止痛療傷,你的傷很快就會好。」
「我才不用女人的東西。」朱繼棋高傲地別開臉。
王爺正要訓斥兒子的無禮時,苗彎月卻詭異地一笑。
「喂,我听到你叫白亦城『師父』,對不對?」
「那又怎麼樣?」
「我是你師父的朋友耶,也是他未來要娶的妻子,你對我該尊重一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