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受了刺激。」白亦城慢條斯理的說。
「什麼刺激?」她更擔心了。
「因為我發現,我慘了。」
「慘了?!」她睜大眼,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遇到你,我就知道我慘了。」從一開始,他無法拒絕她要求時,他就應該知道,而不是遲鈍到她在王府遇險後才想通。
「遇到我很慘?」苗彎月完全誤解,忿忿地說︰「白亦城,你說清楚喔,我沒有害你,你怎麼可以說遇到我很慘?」過分!「而且,這跟我問的問題有什麼關系?我問的是你奇怪的行為耶!」
可是他居然回答說「他慘了」,而且是因為遇到她,所以他慘了。苗彎月愈想愈氣,臉頰氣鼓鼓的。
他們兩個根本是在雞同鴨講,白亦城忍不住爆出大笑,笑得苗彎月覺得自己像白痴。
「白亦城!」她凶凶地喊道,見他還是笑個不停,她火大地搖著他的肩膀,「你別再笑了,快說清楚!」
結果她愈凶,他卻笑得愈大聲。苗彎月嘴一扁,跳下他懷抱走人。
白亦城才要拉住她,眼角余光瞥見一輛馬車直朝苗彎月駛來,由於她背對著馬車,所以不知道自己正處於危險之中。
「姑娘!快讓開!」車夫及時發現,立刻大喊。
「彎月!」白亦城一手摟住她的腰,迅速掠到一旁,馬車也及時停下。
苗彎月眼一花,發現自己又落入白亦城的懷抱里。
「放開啦!」她曲起手肘要撞他,卻被他伸手包住。
「彎月,你小心一點。」他嚇得頭發差點白了。
「不要你管。」她見一手被抓住,便換另一手用捶的。
「彎月,我不是在笑你。」他連忙阻止她的攻擊。「只是我們兩個都誤會對方的意思,我覺得很好笑,所以才笑——」
「那還不是一樣!」反正他的意思就是她很好笑!茁彎月掙扎著要離開她。
這下真是愈描愈黑了。
「彎月——」他才開口要解釋,卻被一聲嬌柔的問語打斷。
「發生什麼事了?」待馬車穩下來後,在里頭被搖得差點頭暈的人終於探出頭,問著車夫,結果卻看到意外的人。「白公子!」
白亦城與苗彎月同時望向馬車。
「如仙姑娘。」白亦城擠出笑臉,頡首算是打招呼,雙手則忙著抓住正在撒潑的小冤家。
「你、你跟她……」眾目睽睽之下,白亦城居然抱著一個女人?!如仙的心像被針刺到般疼痛。
苗彎月忽然抬腳用力踩了白亦城一下,白亦城悶哼了聲,她用力掙開他的手,轉身跑進觀音廟里。
「彎月!」白亦城正要追去,卻被如仙喊住。
「白公子,你和她……」
「如仙姑娘,我還有事,恕我失陪。」說完,不理會如仙一臉受打擊的模樣,他急忙追進觀音廟。
看他緊張的模樣,如仙又是一陣心痛。
白公子……愛上那個小泵娘了嗎?
第八章
「討厭!笨雞蛋、臭蛋、混蛋!」
「彎月?」
「听到他的聲音,苗彎月立刻躲進神桌底下,等列白亦城呼喚的聲音逐漸遠去後,她才爬出來。
她跪在不知道是什麼神的神像前,雙手合十。
「對不起,我叫苗彎月,我不是故意對禰不敬,我只是不想被白亦城找到。」義父說舉頭三尺有神明,所以她以很崇敬的心,對神明道歉。「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什麼神,可是我要告訴禰一件事,白亦城是個大笨蛋。」
嗯,這麼說好像不太對。
「不對,他是大壞蛋。」因為他欺負她。
這樣也不對……
苗彎月又想了下,萬一神明信了她的話,對壞蛋做出懲罰怎麼辦?
「不對、不對,他不是大壞蛋,他是個好人。」
這樣說更不對。
她很氣白亦城,可是也不想害他被神明處罰……哎呀,討厭,不要說了。
「神哪!請當我沒說過任何事,白亦城不是大壞蛋,也不是笨蛋,我只是小小氣他一下,你不可以處罰他喔。」嗯,這樣就對了。
苗彎月喃喃自語地說完,然後虔誠地拜了三拜,這才站起來。而她才退開,蒲團上立刻又有人跪下。
「菩薩在上,信女如仙特來參拜。」
苗彎月好奇地看著她。
哇!美人就是美人,連行禮參拜的姿態動作都很美耶。不過,她接著想到白亦城跟她很熟,神情立刻暗了下來,轉身往門口走去。
別人來拜神,搞不好也有事要跟神明說,她還是別留在這里听別人的秘密比較好。
「苗姑娘,請等一等。」如仙突然出聲。
苗彎月停下腳步,是在叫她嗎?
如仙走到她身邊。「我有話想問你,這里人太多,請你跟我來。」
好吧,就听听她想說什麼。苗彎月點了下頭,跟著她走向偏殿後的樹林。
「你和白公子究竟是什麼關系?」確定沒有人會打擾後,如仙立刻開口問出纏繞心頭多時的問題。
「什麼也不是。」仔細想想,這句話是真的,她跟白亦城真的什麼都算不上。
「如果什麼也不是,為什麼他會特別照顧你?」如仙不相信她的話。
「因為他心地好,看我一個人無依無靠,所以就收留我。」
「白公子人品好、心地好是自然,但是他絕對不會無緣無故收留一個陌生人在身邊,尤其是女人。」如仙很了解這一點。
「這跟你沒有關系吧?」苗彎月斜睨著她,開始不喜歡她了。「如果你沒有其他事,我要走了。」
「慢著。」如仙喊住她。「你應該很清楚自己的身分,你根本配不上白公子。」
苗彎月沉默了一會兒,才回道︰「那又怎麼樣?」
「你在白公子身邊,只會成為白公子的負擔。白公子經營整個金繡莊,他的辛苦和付出,你不會懂,如果你不能幫他,也不能體諒他,就根本不配當他的女人。」
「誰說我要當他的女人?」
「如果你不是白公子的人,就更沒有資格站在他身邊。」如仙更犀利地道。
兩人的注意力全放在對方身上,沒注意到是不是有人悄悄來到。
「那誰才有資格?你嗎?」苗彎月眼神清澈地看著她,「如果你喜歡白亦城,你應該去告訴她,找我做什麼?」
「如果你一點都不在乎白公子,就不應該纏著她。」她坦白的眼神,讓如仙有些不敢回視。
「我有沒有纏著白亦城,是我的事,你對白亦城的感覺,是你和他的事。如果你是想威脅我,那你就找錯對象了,我才不要理你。」苗彎月覺得她真是莫名其妙,轉身就想走。
「你明明喜歡白公子,為什麼不敢承認?」如仙揚聲喊道。
「我才沒有。」苗彎月立刻否認。
「你不必否認,我看過太多女人喜歡男人時所露出的神情,你騙不了我。」如仙走到她面前。「像白公子這樣的男人,有女人心儀他是很正常的,只要你別想獨佔他,我不會介意多一個共侍夫婿的姊妹。」
苗彎月听了,差點驚訝的跌倒。
「你胡說八道什麼?」
輩侍夫婿的姊妹?好惡心!
「我願意和你共同服伺白公子,這是我最大的讓步。」如仙不甘願地道。白亦城喜歡的人不是她,她必須認清這個事實,可是她依然不改變想委身白亦城的念頭。
她當了三年的花魁,比任何人都明白花無百日紅的道理,白亦城是她見過最值得托付終身的男人,她不願意放棄這個機會。
「誰要和你共侍……你亂講!」苗彎月說不出那種話。
如仙以為她不同意,面色立刻一變。
「我已經讓步了,你不要得寸進尺,想一個人獨佔白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