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虞海兒望著後照鏡里那些不死心仍追著的記者,不免有些擔心,他們可以平安離開嗎?
「放心,這是小CASE。」敖齊神情輕松得很。
經過收費站後,阿保忽然轉向,下了高速公路,再往市區開,大街小巷地亂鑽後,再開上高速公路。
在多輛同款車的掩護下,敖齊與虞海兒不知道什麼時候跳上另一輛車溜了,記者們還是緊追著阿保的車不放。
後來,阿保將車開回珠寶展會場,記音們跳下車、沖上前想訪問的時候,赫然發現車里只有阿保?!
人呢?他們跟了半天、繞了大半天高速公路、市區道路,千辛萬苦才沒把車給跟丟,那……人呢?
據阿保的形容,那些人嘴巴張得大大的,都可以塞進鴕島蛋了。
敖齊與台灣媒體第一戰,漂亮得分!
昨天一切是很成功,不過也可以想見,那些被耍的記者鐵定會恨得牙牙癢的,莫怪會在報導上惡整海兒,因為敖齊根本什麼把柄能讓他們發揮。
哼,當真以為這樣他就沒轍嗎?敖齊深沉一笑,伸手拿起電話。
「阿保,幫我把這幾天有關于我和海兒的報導全收集起來,一個都不要漏。另外,替我查查一個人的底,他叫劉達……」
事情有點不太對勁。
按理說,世紀珠寶大展期間,虞芬這個總經理應該會忙得不可開交,展覽時間結束後便回公司加班處理事務,這才正常,可是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
事實上,虞芬閑得太過分了,閑到每天展覽時間結束後,她立刻下班,然後一通電話就把海兒給找出去,要不是過了十點還沒回家,赦齊打電話去催,她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要把海兒送回來。
而海兒一回來,居然在心虛。
心虛耶!
海兒對別人可以很禮貌、很冷淡,但是對于她熟識的人,她可就沒轍了,心思半點也掩藏不住,而且無法說謊。
敖齊不急著弄清楚是怎麼回事,只是傍晚,當他坐在客廳翻閱雜志時,又听見電話響時──
「堂姊,又要去吃飯啊,可不可以不要?」虞海兒求饒的聲音傳來,就算她已經盡量壓低音量,但聲音還是清楚地傳進敖齊耳里。
「可是我不想……他沒有……不會的……但是……堂姊──」很顯然的,虞海兒被「魯」到沒辦法了。「好吧,可是這是最後一次喔。」
電話那頭不知道又說了什麼,她很堅決地搖頭。
「不要,我知道你的好意,可是我不要,這是最後一次……嗯,好,我知道了,待會兒見。」
虞海兒心虛地瞄了客廳一眼,先把電話掛好,再進廚房榨了雨杯新鮮果汁,然後端出來。
「齊,我……堂姊約我出去吃晚飯。」
「好。」他一口就答應,只不過多補一句︰「我跟你一起去。」
「啊?」她頓時傻眼,沖口道︰「不行!」
「為什為?」他合上雜志,喝了一口果汁,才看向她。
「因……因為……」
「因為吃飯的不只有你和虞芬兩個人?」
「你怎麼知……啊!」她連忙捂住嘴巴,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嗯?」他眉一挑,虞海兒頓時更加心虛。
「堂姊也是好意,你不要怪她。」
「什麼好意?」
「她……她替我介紹對象……」
「介紹對象。」好,很好。「然後?」
「我……我也是去了才知道,本來回來就想告訴你,可是我又怕……你會生氣,想說只有一次,以後不去就是了,結果堂姊又打來……」她結結巴巴地解釋。「但是,我、我都沒有喜歡他們,也不想跟他們交往。」
「所以今天是第二個?」
「嗯。」她乖乖招認,不敢再隱瞞。
敖齊揉揉額角,很想笑,但實在笑不出來。
如果這件事是發生在別人身上,他不僅會笑,還會將事情攪和得更熱鬧,可是被設計的人是海兒,可能被拋棄的人是他,這叫他哪還笑得出來?
看來,虞芬八成在為那天電話里的事火大,所以才玩這招,明知道海兒好拐,偏偏來拐海兒。
OK,他也不是沒有對策可因應。
敖齊當下起身走進臥室,拿出行李箱開始收拾衣物。
「齊……」虞海兒跟進去想安撫他,卻發現他正將衣服丟進行李箱里,連忙奔過去。「你不要生氣,我不去吃飯就是了,不安生我的氣……」她從背後圈住他的腰,緊緊地抱住。
「我沒有生氣。」敖齊拍拍她的手,然後繼續收拾行李。
就算是生氣,也不是針對海兒。
「如果你沒有生氣,為什麼要收拾衣服?」她不相信,雙臂不肯放松絲毫。
「收拾衣服是因為我們要出門。」他拉開她的雙手,轉過身看著她,俊帥的臉上有一抹小小的陰謀笑意。
「咦?」她一陣呆。
赦齊笑開了臉,「我可以體諒你堂姊關心你的終身大事,但是我無法認同她的作法,為了回報你堂姊把你拐去相親,所以我決定我們失蹤幾天。」讓一票人找不到,嘿嘿!
至于那個會擔心的人,就讓她擔心到頭發發白好了。
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對于古人的教訓,敖齊可是相當謹記並且恪守的。
當天晚上虞芬等不到人,氣呼呼地殺到名鎮大廈,卻發現公寓里根本沒人,警衛說他們早就出門了。
打手機,沒開機;虞芬甚至威脅阿保幫人找人,但阿保也無能為力。要知道,當敖齊存心要躲起來時,誰都別想找到他。虞芬當下氣黑了臉,動用所有關系和管道去查,就不信兩個活生生的人可以平空消失。
不過,虞芬沒有想到敖齊根本沒離開台北,事實上,他和虞海兒是舊地重游,又到北投去了,在熟識的情況下,他們根本不必辦住宿登記,所以有心人士就算想靠投宿資料找人,也是白費功夫。
兩人過了兩天與世無爭的生活,今天在結束早餐後的散步回到民宿時,正巧老先生正在看新聞。
「近日來最受矚目的‘世妃珠寶大展’將于今天落幕,然而昨晚卻驚傳有人潛進會場欲偷取‘綠虹之星’,雖然沒有成功,但已引起各界高度注意,以下為現場報導。」
畫面隨即轉到珠寶展會場,只見原本已是人擠人的會場現在更是擠得水泄不通,參觀的人還能順利進場,但媒體則是被阻擋在外;由于有SNG現場連線,虞芬身為總經理,不得不出來應付眾人,而千峻保全部與旭日保全的人則負責將所有記者與攝影機全數阻擋在外。
「齊?!」虞海兒立刻擔心地望向他。
敖齊卻鎮定自若,一如往常地笑了笑。
「看來,我們的假期得提早結束了,你介意嗎?」
她搖搖頭,「不介意。」
「那我們先去收拾行李,待會兒就回去,嗯?」
「好。」虞海兒點點頭,兩人立刻朝房間走去。
半小時後,他們告別老夫婦,開車往市區的方向駛去。
不對勁。
珠寶展今天就要結束,就算有人想偷珠寶,以旭日保全的能力,也不該會讓消息曝光,為最後一天的展覽帶來麻煩。而且剛剛在電視上,只有虞芬,沒有陸向煒、沒有高潔幽,連身為千峻企業保全部經理的岳非也沒出來幫忙擋,虞芬的回答根本沒有重點,但那些盲目的記者依然鎖定她不放。
才在思考著,敖齊的手機就響了起來,他掛上耳機接起手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