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昕再也忍不住的笑出聲。
「我在難過耶,你居然大笑,你究竟是不是我朋友啊?」潔幽抬頭不滿的瞪著她。
「就因為我是你的朋友,所以拜托你不要虐待我。」韋昕極力止住笑容。
「我哪有虐待你?」潔幽不平地反問。
「幽,沒那個本錢,就不要演那個戲,你這輩子注定當不了苦旦,所以請你、拜托你,不要裝哀怨,因為實在很好笑。」
「喂,至少給點面子吧。」哀怨一下也不成,昕真過分。
「好,你要哀怨我不反對,但至少請你把這里打掃干淨,順便把損壞的東西更新,費用從你下個月的薪水里扣除。」
「那我一個月的薪水就沒了!」潔幽抗議。
「去找那個害你哀怨的人哭訴啊,他很有錢,絕對賠得起。」家里的東西,總不能叫她挪用公款補助吧。
「昕,你一點都不同情我。」潔幽不滿地指控。
「喜歡上一個人是好事呀,我何必同情你?」韋昕笑笑地拍拍她的肩。
潔幽無話反駁,只能干瞪著她。
「幽,沒那麼嚴重,也不是世界末日,我們不是一向主張禮尚往來的嗎?是誰害你不小心被愛神的箭射中,你就去找他算帳呀,讓他從此受你束縛,你說東,他不敢往西,這樣不是很威風嗎?」
「對哦。」潔幽開始覺得自已太大驚小敝了。
「別因為愛情突然發生,就讓你變得膽小,在我們銀色組的字典里,只有「挑戰」,沒有「退縮」這種字眼,不管戀愛是成功還是失敗,都要精采活過,了不起大哭一場。不要忘記,無論處在什麼樣的境地,我們都還有彼此,要愛就愛,不要優柔寡斷,也不要曖昧不清,忠于自己的感覺,才是真自我。」
「昕……」潔幽的雙眸慢慢亮了起來,恢復光彩。
韋昕朝她眨眨眼,「當然啦,向煒大哥害你吃苦頭,你也不能讓他太好過,我建議,讓他追你久一點。」
「好主意。」潔幽用力點頭。
「那麼,記得在去醫院陪向煒大哥之前,要把這里清理干淨。」韋昕邊說邊往外走。
「昕……」听到要打掃,潔幽可憐兮兮地喚道。
「別裝可憐,快開始打掃。」韋昕笑咪咪地回道,愈走愈遠。
潔幽只好一個人哀怨地收拾殘局。
早知道就不要練得那麼用力,把健身器材都破壞光光,都怪向煒啦!
第七章
千峻兩任總裁都遭到莫名攻擊,織心的失蹤,加上向煒傳奇的身份,使得這項消息的新聞性增高不少,要不是復安醫院拒絕任何媒體記者進入采訪,向煒只怕連受傷了都不得安寧。
向煒在醒來後,本來是想回公司的,但是看到這種情形,決定還是听從嚴流瑩的建議,暫時留在醫院比較安靜,一部電腦、一條數據線,重要文件請葉蘭婷送來,他直接把病房當成辦公室。
不過,擋得了記者,卻擋不住警方的人。
向煒出事那晚並沒有報警,但是負責調查織心失蹤案的林勝暉認為兩件事之間一定有關系,說不定根本是同一個人主使,為了某種原因想置千峻的總裁于死地,所以自動找來。
「陸先生,打擾了。」他敲了敲門,不請自入。
向煒和葉出婷同時看向來人。
「你是?」他開口詢問。
「敞姓林,偵二組組長,負責調查令妹失蹤的案件。」讓隨行的兩名組員在門外等著,林勝暉單獨進入病房。「關于你這次遇襲的事件,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我記得我並沒有報警。」
「在事情發生的時候,你應該通知我們警方,說不定我們就能及時抓到那些人。」林勝暉言下之意,沒報警根本是一種錯。
「林組長,你要查案我不反對,但我應該有權拒絕任何人打擾。」現在他是病人,可不是犯人,他的語氣太不尊重人。
「陸先生,你是這次事件的受害人,難道你不想盡快找出令妹?只回答我幾個問題並不需要花你太多時間,你配合我們查案,讓我們盡快破案,好找回令妹,對我們大家都好。」林勝暉緩下語氣。
向煒看了他一眼,轉頭對葉蘭婷交代幾件事,讓她先回公司處理,之後才請林勝暉在一旁的椅子坐下。
「林組長想問什麼?」
「你還記得是怎麼受傷的嗎?」林勝暉先問。
從離開公司、到被跟蹤、被三輛車一起撞,向煒簡單扼要的說明。
「對那晚攻擊你的車,你有沒有印象?」
「沒有。」
「車號呢?」
「沒有注意。」他自救都來不及了,怎麼還會注意到其他?
「那麼當時現場有沒有其他人?你是怎麼來到醫院的?」
「現場應該沒有其他人,至于來醫院,是韋昕和潔幽送我來的。」向煒坦白回道。
「是她們?」林勝暉有些驚訝。
「林組長認識她們?」向煒好奇地挑高眉。
「認識……」林勝暉還沒說完,就被門口突然傳來的聲音打斷。
「不是認識,應該說是「冤家路窄」。」潔幽修長的身影出現在門口,不客氣地朝林勝暉質問︰「你來干嘛?」
「我來查案。」林勝暉一臉慎重,起身走到她面前,「陸先生說,是你送他來醫院的?」
「是又如何?」
「那你有沒有看見攻擊陸先生的車?」
「有。」
「有記住車號嗎?」
「沒有。」潔幽一副不關己事樣。
「真的沒有?」林勝暉皺起眉。「高小姐,這也許是我們能不能破案的關鍵,請你仔細再想一下。」
「不必想了,因為那幾輛車根本沒有車牌。」懶得再跟他說話,潔幽越過他走到病床旁,將手上提的點心放在小桌子上。
「高小姐……」
「我沒義務回答你任何問題,別煩我。」壓根不覺得林勝暉能找出什麼線索,潔幽連應付都懶。
「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麼不合作,我們警方就不必查案了。」遇到潔幽,真是連聖人都會發飆。
「如果警方辦案都像你這麼後知後覺,難怪到現在還找不到織心,甚至連一點頭緒也沒有。」潔幽不客氣地回道,「更何況我們根本沒有報案,向煒的安全如果要等你們警方來保護,他早就沒命活到現在了。」
哼,庸材一堆。
「你……」
「怎樣?」潔幽挑釁地瞪回去,比眼楮大喔,誰怕誰。
「兩位別吵了。」向煒突然頭痛起來。「這里是病房,可以讓我安靜的養傷嗎?」
林勝暉忍下一口氣,決定不跟這個恰查某計較。
「陸先生,那我不打擾你休息了,如果你有想起什麼事,麻煩你通知我。」他留下名片,然後走人。
潔幽的反應是朝人家的背影扮鬼臉。
「你很討厭他?」向煒終于知道潔幽悍到什麼程度了,突然發現,原來她之前對他的態度還算客氣了。
他是不是該覺得慶幸?
「誰教他以為自己是偵二組組長,就很了不起,老是愛擺官架子,上次我和昕去心車禍的現場,還被他擋在外面。」潔幽撇了撇嘴角,「我最討厭那種自以為是、仗勢凌人的臭男人。」
加了「臭」這個形容詞,可見得她有多厭惡了。
「那我呢?」
「你?」潔幽眨眼望著他,不懂他這麼問是什麼意思。
「你也很討厭我。」
「對呀,你也很讓人討厭。」她的語調里不自覺少了一些真正的厭惡,多了一些嬌柔,向煒耳尖地听出來。
「和他一樣討厭?」
「不一樣,你比他好一點。」不介意讓他知道這一點,潔幽打開保溫盒,香菇瘦肉粥的香味頓時彌漫在空氣里。
「那麼,你不生氣了?」他小心翼翼地再問,沒忘記他受傷之前她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