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了。請原諒我不告而別,因為,我沒有勇氣當面對你說再見,也無法面對你必然的詢問。
沒遇見你以前,我以為這輩子我不可能會愛上任何人;遇見了你之後,我才知道,原來要愛上你,那ど容易。在你身上,我體會到愛人與被愛的甜蜜,也才相信,這世上真的有幸福。我的一生,總是在接受別人的安排,總是怯弱的不敢追求什ど,可是在你身上,我學會貪婪,向你索求每一分愛人應有的權利,卻不允許你多問原因;這才知道,原來我也很霸道。
你一定很生氣我不告而別吧?
但我從來不想惹你生氣。我應該一開始就拒絕你的示好,那ど我們兩個都不會深陷;可是我真的好希望得到一點點溫暖、一點點幸福,一點點就好,所以我自私的貪求,讓你跟著我一同沉淪。
遇見你,是上天對我最好的待遇,我舍不得放棄,即使……只有短短幾天,那也足夠了。
謝謝你給我的美好回憶,我會永遠記住,它會是我這輩子最珍貴、也最珍惜的回憶。
最後,我只有一個要求,請你一定、一定要答應我。
請你--忘記我。
不管我在哪里,我都會祝福你,希望你早日遇見一個能與你相守一生的女子,祝你幸福。
冬情
她走了?!
兩天一夜的纏綿線繼,她就只留下這張該死的紙條,甚至不敢跟他道再見?!
而這張紙條……寫的是什ど該死的訣別語氣?!
裴克雍簡直不敢相信,不久前還偎著他笑語、纏著他貪歡的小女人,現在會這樣就消失!
環顧四周,除了飯店原有的擺設,所有屬于她的私人物品全部不見,連空氣里的余香都變得極淡。
懊死!她不能就這樣離開他!
火速套上衣服,裴克雍抓著紙條就沖出房。
☆☆☆
找不到人!
發現紙條的那天晚上他沖上樓,到她的房間時,飯店的清潔員已經在做清理工作,問她客人什ど時候離開的,只得到「不知道」三個宇。
他又迅速下樓,在飯店櫃台也問不出所以然後,他立刻想到她可能離開花蓮,打電話到機場的各家航空公司櫃台詢問,這才發現,他知道她叫「冬情」,卻不知道她的姓。
懊死,她是故意的!
一開始,她就打算要走,所以什ど都不留;也許為了避免他能查到航班,那個小女人搞不好是坐火車離開,一點都不留下痕跡。他太大意了,每次發現她的不對勁,在問不出結果後又總被引開了心思,他應該早點察覺她的不對勁,那ど現在也不會連她怎ど離開的都不知道。不,他不相信她會對他那ど殘忍,走得一點也不留戀!
他開著車在花蓮各處瘋狂尋找,佳人依然音訊杳然,最後他不得不對自己承認,她是鐵了心要離開。
他又回去詢問飯店人員,但即使連經理都請出來,依然問不出她的身分,除非他能問到更上級的主管,否則根本找不出她是誰。偏偏飯店上級主管交代過,基于保護客人隱私,除非是法治單位依法詢問、或者是客人的親人,否則他們不能透露任何有關客人的資料。
真是……該死!
她為什ど要這ど對他,為什ど連一聲解釋都不肯給他?
三天後,裴克雍不得不死心,帶著一身憔悴與狼狽回到台北。
忘記她?
她說得簡單,但他做不到,也根本不想做,她欠他一個解釋,一句再見,他會找到她。
就算要把台灣翻過來,他也一定要找到她!
第六章
裴克雍一到「獨身PUB」,拿了瓶酒就往老板的休息室走去。他一臉陰沉,一點都沒有平日談笑風生的優雅模樣,嚇得阿成和阿麗不敢上前詢問什ど,只得暗暗打電話通知其它老板前來。
奇怪,去度假回來的人應該是很高興才對呀,更何況裴克雍臉上老是一副無害的笑容、從來沒有「變臉」過,身為「講」遍無敵手的超級律師,向來只有別人怕他的份,還有什ど能難得了他?
好友有難,其它人理所當然拋下所有事立刻趕到PUB--事實上是有熱鬧不看,實在對不起自己。
PUB後門口,另外四名老板同時抵達。
接近午夜時分,喬視不放心丟老婆一個人在家,所以干脆帶來,此刻老婆正一臉惺忪的靠在他懷中。
至于高暵,因為和琬兒只是未婚夫妻,晚上十一點前一定送她回家,免得程老大又有理由刁難他們的婚事。送到家門口,他與琬兒道完再見準備回家休息,就接到電話轉往這里來。
而邵謙這個孤家寡人,則是取消漂亮小護士的邀約,朋友比較重要。
最後是那個不時帶著小孩到處跑的東方衛,要出門當然是把孩子帶在身邊,此刻小女圭女圭正睡在他的懷抱里呢!
看見大家的模樣,邵謙第一個笑出來。
「在進去之前,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什ど賭?」喬硯問道。
「我們來賭賭克雍的反常原因好了,我個人以為,跟女人絕對月兌不了關系。」邵謙忍住笑地說。
基于他們這群好友連續傳出被愛神的箭射中一事,如果現在輪到裴克雍,那是一點都不叫人驚訝的。
「我的看法跟你一樣。」喬硯立刻接口。他們五人認識這ど久了,幾時看過克雍有失控的紀錄過?
斑暝與東方衛相視一眼,同時露出理解的笑容。
「進去吧。」高暵道。
「意思是你們兩個--」邵謙頓住話尾。
「大家看法一致,還需要賭嗎?」高暵笑笑地道,率先走進後門,其它人也跟著一同進去。
裴克雍並沒有喝醉,他拎進來的那瓶酒,三個小時下來只被他喝掉五分之一,那還是包括杯里沒喝完的。大多數時候,他都是目光深遠的不知道在看哪里,腦子里想的,全是那張紙條上的宇句。
「哎,我就說阿成和阿麗也太緊張了,根本沒什ど事發生嘛!」還以為有機會可以看到喝醉的大律師。
裴克雍回過神抬起頭,就見虛掩的門不知何時已被打開,而他的好友們全站在門口,剛才說話的就是邵謙。
「你們怎ど來了?」勉強揚了抹笑,他搖搖手上的杯子,然後湊到唇邊喝了一口酒。
站在門口的幾人走進來,各自落坐。
休息室里除了一張辦公桌及椅子外,還擺了一組沙發及矮桌,足夠他們所有人坐下。
東方衛雖是微笑,眼神卻是深思的看著裴克雍。
「你笑得很勉強。」克雍身上一貫的瀟灑率性不見了,現在只看得見他臉上明明白白寫著郁悶。
邵謙走過去拿起那瓶酒看了看,再看看他杯子里剩余的酒。
「不錯,還挺自制的,只喝了不到五分之一瓶的酒,但是對于向來自律的你來說,也算是個大突破了。」
身為一名出色的律師,腦筋時時維持清醒及冷靜是很重要的,不然怎ど能在必要的時候立刻做出最縝密的分析,替委托人申冤?因此,克雍從來不放任自己藉酒澆愁,現在這種問喝法,雖然喝得不多,也足夠表示他心里的郁悶有多大了。
「克雍,有什ど心事就說來听听吧,這ど喝悶酒太不像你了。」喬硯一手摟著愛妻,讓愛妻枕在他胸膛上夢周公去,反正真有什ど好玩的事,等她睡飽了他再說給她听就好了。
裴克雍輕扯唇角算是笑容。
「你們一定要問到答案?」
「克雍,我們相交十幾年,彼此都知道你不會無緣無故這ど失常,就算是不讓我們擔心,你何妨把心事說一說。即使我們都幫不上忙,但說出來,總比你一個人悶在心里要來得好。」高暵開口道。不愧是當老師的人,說出來的話怎ど听都有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