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愛她,含著心疼的欲潮。他很想在正式擁有她之前維持君子風度,但那似乎是不可能的事,他現在只想好好的把她吻個夠。
事實證明,紫盈不必費太多力氣就足以把他迷得暈頭轉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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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昨天下午進房後,尚倫和紫盈兩個就沒再走出房間。不知道為什麼,韋家也沒有任何人來找他們。
紫盈醒來,發覺自己依偎在尚倫懷埋,他用沒受傷的手抱住她,另一只手則擱在她腰上,兩人身上都沒穿任何衣物,這麼赤果的依偎,讓她強烈意識到肌膚相觸的感覺。
男女之間……真的是很奇妙的。
而只有尚倫才能令她這麼不設防吧?
當灰狼想要侵犯她的時候,她只覺得想死,拼命反抗的結果是讓自己得了毒癮,雖然身上的衣服幾乎被扯破,但灰狼並沒有如願以償的得到她;當時她覺得自己和被侵犯了並沒有不同,但現在才知道——那真的不同。
「心甘情願」和「被強迫」有很大的不同。
世界上大概不會再有人為她耗這麼多心思、這麼在意她的喜悲了吧?
她自小沒有父親,後來又失去母親,她以為自己這輩子不會再信任任何人,更不會愛上任何人,但是尚倫打破了這層心防。她抬眼凝視著他的睡顏,眸里不自覺凝聚著水氣。
他還受著傷,她不能再讓他為她冒險了。
小心的將自己移出他的懷抱,驟然失去溫暖讓她輕顫了一下,紫盈又回頭望了他一眼。
身體的酸疼是必然的吧?但是她卻是心甘情願的;至少她擁有過他,這輩子並沒有白活。
「尚倫,原諒我。」紫盈穿好衣服,在床畔無聲的低語,然後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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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他伸出手,卻沒有如願地抱到佳人時,韋尚倫立刻從床上彈跳了起來。確定紫盈已經不在,他匆匆穿了衣服便下樓。
「媽,你有看見紫盈嗎?」四處都找不到人,他直接問正坐在客廳喝茶的母親。
「尚倫,你先坐下來。」韋母優雅的將茶杯放下,在兒子也坐下後,溫和的口氣立刻一變,「你是怎麼看人的?連睡在你旁邊的人跑了你都不知道,我怎麼會生出你這種笨兒子?!」
「媽!」從來沒見過自己的母親有這麼凶悍的一面,尚倫一時呆住了。
「紫盈是作未來的老婆,連自己未來的老婆都看不住,你怎麼娶人家?」韋母繼續開罵。
「媽——」他想開口,可是他母親根本不打算听兒子說話。
「你是真的愛她、決定娶她嗎?」
「是。」
「好,既然你堅持要娶她,媽也沒有意見了。現在,你趕快去把我未來的媳婦找回來吧!」韋母語氣一轉,又變回原來的溫和,搞得韋尚倫弄不清楚現在是什麼狀況?
「媽,你……同意了?!」他先抓住一個听得最清楚的問題問。
「老婆是你要娶的,我有什麼好不同意的?!再說,紫盈的確是比較適合你。」韋母說明,「你的工作不同于一般人,隨時都得有應付危險的警覺。剛開始我的確中意若芬,認為她可以成為我的好媳婦,但事實證明,她的個性並不是那麼令人喜歡;而紫盈雖然沒有好家世,但是她很堅強,也很有主見,絕對不會被你牽著鼻子走。我早該想通,我的兒子那麼難搞,娶的老婆當然也不會是一個多柔順的女人。」韋母自憐的嘆道。
這句話不知道是挖苦還是贊美?韋尚倫確定自己听不出來,但至少他明白了一點,母親其實並不討厭紫盈的。
「媽,那你為什麼……」為什麼對紫盈那麼不和善?
「如果我那麼快就同意,怎麼看得出一個人的本質?」韋母瞪他一眼。「你們年輕人一愛上了哪管什麼三七二十一?我不小心的多觀察一點,難道還指望你會自己看明白嗎?」
要知道,戀愛中男女的眼楮跟被漿糊黏住了沒兩樣。
「呃!」姜還是老的辣,母親幾乎可以去當演員了。
「你還在這里干什麼?還不快去把紫盈找回來?!」見他還呆著,韋母差點就又開罵。
「對喔!」一想到「灰狼」,韋尚倫立刻從沙發上彈跳起來,然後往外沖,速度快得連讓韋母再多說一句話都來不及。
「嘖,真是!」韋母搖搖頭。
連紫盈去什麼地方都不清楚,真不知道她兒子沖那麼快干什麼?奇怪,她兒子明明很聰明、很冷靜、很優秀的,怎麼這會兒完全看不出來?
不過,只要他能把她的媳婦給平安的帶回來,韋母一點都不介意自己的兒子變笨的。
第十章
邪惡的交易總是在夜晚發生,只是邪惡的事不一定隱藏在黑暗的角落,而更可能出現在人多嘈雜的地方。
一家外面看來平凡的卡拉OK店里擠滿了人,在隱密的包廂里,一樁買賣正在進行中。
紫盈混在人群中觀察了很久,懷里藏著小型相機,拉低了頭上的鴨舌帽後,緩緩朝包廂接近。
在她移動的時候,門口也出現了兩個人。
「天哪,她真的瞞著表哥來了!」
「你小心注意狀況,我去通知尚倫。」
「嗯。」
她點點頭,嬌小的身影立刻沒入人群中,而那個高大的男子則拿起手機到外面通話。
☆☆☆
「這是現款,」一名男子打開皮箱,里頭是一疊疊的千元新鈔。「貨呢?」
「這是樣品。」灰狼取出一小瓶白色粉末。「純度相當高,待會兒我會派人帶你去拿貨,你可以放心。」
他將瓶子拿過來聞了一下,然後滿意的點點頭。
「很好——」
話聲才落,連續的閃光震住了兩人。
「該死!」灰狼回過神,站在他身後的手下已朝閃光燈出現的方向沖去。
紫盈將相機藏入外套的口袋里,接著與朝她沖來的男人打了起來,她很快地擺月兌掉那名男子,沖出包廂。
「是她!」那是灰狼絕對不會錯認的身影。他還沒下命令,對方已經先下了格殺令——
「將那個女人殺了,一定要將底片搶回來。」
「不行!」灰狼立刻阻止,並示意手下去追人。「將人活捉回來。」
灰狼的手下立刻召集在外面待命的人全部出動,但他的阻止卻惹來對方的不滿。
「為什麼不干脆殺了她?」
「她是我的女人。」灰狼沉聲說道。
「就算是你的女人,也不能破壞我們的交易。」他傲然的說道,「灰狼老大,要不是你在道上一向以信用出名,我也不會跟你做買賣,現在你這種包庇的舉動又算什麼?」
灰狼冷冷的抬起眼。「如果不滿意我的處理方式,我們的交易可以取消。」
「取消?!你說得倒容易。」對方冷笑。「你取消了,我對我的客戶要怎麼交代?灰狼,這件事除非你給我一個滿意的答案,否則我就當你是故意在耍我。」
「如果不信任我,不必找我做買賣。」灰狼依舊不為所動。
「哼!」對方將錢收了回去,瞬間掏出槍指著灰狼。「不準輕舉妄動,否則我的子彈立刻就轟掉灰狼的腦袋。」
灰狼大部分的手下都出去追人了,現在只剩下站在灰狼身後的兩個嘍羅,這是個絕佳的機會。
「灰狼,將貨交出來,這件事可以就這麼算了。」
灰狼眼神陰沉。「在道上做買賣,還沒有人敢吃我。」
「哼!要不是你的女人搞這套,我們兩個可以做個生意上的好伙伴;要怪就怪你沒管好自己的女人。」
「是嗎?」灰狼不理會正對著他的手槍,傾身去拿皮箱。
「喂、喂,別亂動——」他還沒喊完,灰狼已經將皮箱給打了開來,取出一疊鈔票後,將它彎摺的刷出側面,然後再丟出其中的一、兩疊。灰狼的手下、舉著手槍的買主臉色不約而同地變白,神情卻截然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