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明白。」想起她必須繼續承受的痛苦,韋尚倫連心都會揪痛起來。
「尚倫表哥,你得堅強一點。」流瑩鼓勵他。「我知道看著心愛的人受苦是一種折磨,但是如果你不夠堅強,怎麼陪她渡過這個難關呢?」
「心……心愛?」他有些結巴。
流瑩差點當場大笑,不過她及時克制住。
「如果不是,你會為她想那麼多嗎?」她眼里透著慧黠。「當你很關心、很在乎她的時候,她就已經存在你心里了。」
韋尚倫無奈的看了她一眼,有這麼明顯嗎?
「我知道該怎麼做,謝謝你。」他誠懇地道謝。
「不必客氣。」流瑩笑著擺擺手。「如果再有什麼狀況,隨時跟我聯絡。」
「好的。」
「那我們先走了。」牽著原人浩,兩人相偕走出韋尚倫的公寓。
「你在擔心什麼?」進了電梯後,原人浩低問道。
「沒有,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看到韋尚倫為自己在乎的人擔心的模樣,讓她想起了一些很久之前的事。
「我沒有事。」他摟著她的手臂緊了緊,知道她想起了什麼。
「我知道。」流瑩有些脆弱的抬起眼看著他。「我知道現在沒有人可以再讓我們分開。」
「所以,笑一個給我看。」原人浩要求,他不喜歡她脆弱的模樣。
嚴流瑩如他願的笑了,「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
「我也是。」守護她,是他這輩子最重要的事。
☆☆☆
送走那對未婚夫妻,韋尚倫一轉回身,就看見範紫盈一臉蒼白的站在房門口。
「你醒了?」他大踏步的迎上前去。「有沒有哪里不舒服?」
她閉了下眼,希望自己的語氣夠冷靜,「我沒事。」
「那就好,快過來看看……」他正要帶她去看看那些為她而買的東西,她卻動也不動,只冷冷的說了句——
「我要走了。」
韋尚倫帶笑的表情不見了,猛地轉回身。
「什麼?!」
「我要走了。」她重復一次。
「為什麼?」
「沒有為什麼。」範紫盈正舉步要走,他卻大步走過來,伸出雙臂將她困在自己與門板之間。
「除非你能說出一個令我滿意的原因,否則我不會讓你離開。」
「就憑……這里沒有我可以留的理由。」她垂著眼不看他。
「我希望你留下來,還不夠嗎?」他蹙眉。
他以為他已經說得夠明白了,她也答應留下了不是嗎?為什麼一覺醒來,她馬上又變了樣?
「可是我不想留下來。」她的脾氣又倔強起來了。
「理由。」她必須給他一個好理由,否則休想他會放人。
「很多事不需要理由,我做事更不需要你同意。」
「你不講道理。」韋尚倫忍著氣。真是該死,這女人善變得可以,他有再好的耐性都會被她磨光。
「我不講道理?!」她不敢置信的望著他。
「我要去哪里就去哪里,你根本沒有資格過問,現在你卻想強迫我留在這里,到底是誰不講道理?」她推開他,走向那一堆購物袋,然後又回身指著他質問︰「你已經有個要好的女人幫你買東西了,還留著我做什麼?你不怕她傷心嗎?」
「好女人?」他一呆,然後差點大笑出來。
老天!他終于弄懂怎麼回事了。
「她的確是個好女人。」他贊同道,「可惜人家已經名花有主了,我就算再想要她,也不會強與人爭。祝福一個像我妹妹一樣的好女人幸福,這點小小的度量我還有。」
「名……名花有主?」她指責的動作頓住。
「對呀!」韋尚倫笑笑的以雙手環住她的腰,摟向自己。「剛剛送她來的,就是她的未婚夫。流瑩是個醫生,你堅持不肯去醫院,我又實在不放心你的情況,只好打電話請她到這里看看你。」
「看看我?」
「對呀!你不會忘記自己的情況吧?」他笑道,「流瑩是一家醫院的院長,也是我表妹的好朋友,她的醫術在醫界是一則傳奇,但她也是個有原則的女人,堅持只守著家傳的醫院,就算用再好的條件聘請她去做研究或者當醫師,她都一律拒絕。」
「那……那她……」範紫盈訥訥地說不出話來,發覺自己會錯意,還將怒氣表達得那麼明白,她蒼白的臉上刻掛上一陣鮮紅。
「這些東西是我請她幫你買的,因為我實在不懂得怎麼替女人買東西。」不過有了她,他會克服這種小小困難的,因為除了自己,他不會讓任何男人買東西給她。
「呃?!」她驚詫的看了韋尚倫一眼,然後又將視線移向那些東西。
「現在告訴我,你還有什麼要離開的理由?」他將話題拉回來,眼神盯著她的頭頂。
「我……我……」她理虧的囁嚅,不敢相信自己居然會啞口無言。
「你這個小醋桶!」他好氣又好笑的抬起她的下頜。「只不過是讓你看見流瑩出入我的房子你就氣成這樣,那要是被你看到她進我房間,你豈不是要判我死罪了?!」天知道表妹的那群好友除了面對自己的心上人之外,對別的男人是完全沒有一點溫柔的,根本不把他們當男人。
「誰……誰教你不說清楚。」她掄起拳,輕輕的捶了下他的肩膀。
「我有機會說嗎?你一醒來就嚷著要走,我沒被你嚇傻兼氣呆就不錯了,哪知道你在氣什麼。」他頗委屈地申辯。
可是都已經喜歡上她了,他除了認命的接受她的倔強與壞脾氣之外,想來也沒有其它更好的解決之道了。
「我一點都不了解你,會誤會……也是很正常的啊!」她在他懷里轉過身,嘴硬的反駁。
很奇怪,她一向與人保持距離的,現在居然會在他懷里找到好位置?!
「好吧,算了!那你現在可以放心,我的屋子里除了你,不會有別的女人的。那麼,你可以安心留下了吧?」遇上她,他只好再讓步。
「現在你能保護我,可是你不能保護我一輩子,我還是得回去面對問題。」她低聲呢喃。
「胡說。」他從背後按住她。「你真的該對我有多一點信心的,我對你說的話並不是在開玩笑,我是認真的。」
「那是因為你不知道灰狼的勢力有多大。就算你身手夠好,但是面對一個幫派,你憑什麼認為自己一定會平安無事?他們不是一般的小混混,而是真正的黑道。」
「那麼,你為什麼會和灰狼扯上關系?」他問。「你並不是道上的人,為什麼灰狼要抓你?」
「因為我夠倒楣。」範紫盈一語帶過。誰知道她會不小心闖進他們的地盤,然後被灰狼看上,成了他非得到不可的女人。
韋尚論扳回她的身子。
「把事情的經過源源本本的告訴我。」
「你……」她幾乎就想說了,可是莫名的一股意志力將她的沖動硬生生的壓抑了下來。「你不會想知道的。」
「如果我不想知道,我就不會問了。」韋尚倫笑望著她,牽著她的手到沙發上坐著,環住她的肩。「告訴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你……你不會懂的。」她低著頭。
「也許我能懂得的事比你想像得多。」他沒有強逼她,低沉的嗓音溫溫柔柔的,像是一種安撫。「別去假定我生活在什麼樣的環境里、別去想我到底能了解多少,只要將事情的經過告訴我就好。」
範紫盈猶豫了一下,然後終于抬起頭。
「如果你這麼想知道就听好了。我原本在一家PUB上班,有天晚上灰狼到我工作的那家店喝酒,他看上了我,正巧我送酒的時候又踫見他與別人在談交易,所以他派人擄走我。我不肯答應當他的女人,所以他叫手下替我注射毒品,想用毒品控制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