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主人,我們沒有忘。我安多拉只要活著,就一定會記得誓言。烏安多拉粗聲大氣地插話,「可是無論如何,小主人絕不可用自己去換回白靈石!」
赤砂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天上,「只要到了夜里,天上的月神一定會護佑我們奪回聖物的。」而他願意用最卑微的姿態守在她身邊。
她瞥到躺在地上起不了身的木西魯,愁煩地搖了搖頭,「那兩名漢人侍衛的武功高不可測,不過打了一百招就制伏了木西魯大叔,而且王府里的侍衛還不只他們兩個,就算我們不顧一切地闖進去硬搶,也敵不過他們的。」
「小主人……」赤砂頹然地跪下,內心滿溢著不甘與妒意。
所有的族人都悲憤地道︰「求小主人不要答應漢人王爺的條件!」
只有赤烏里依舊背負著雙手,靜靜地站在一旁。他明白奪回聖物是所有族人背負的重擔,而小主人做出的決定,他沒有權力干涉。
藿香沒有再說話,她轉過身,微仰起頭。
因為她美麗的眼眸里已然流出淚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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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棧里,段臨海自以為干了一件最聰明的事,洋洋得意的喝酒作樂,直到收到一封飛鴿傳書。
他見了信後哭喪著一張臉,冷汗直流。
來信的是他的長官雲貴總督南懷,在信中指責他太輕率,沒有事先向他通報一聲就擅作主張,將費盡周章得來的寶物輕易交給外人,瑄王雖然是當今太後親出、天子的同母兄弟,受盡尊榮華貴,但人心不足蛇吞象,絕不能保證他就不會對雪麒麟產生貪念。
南懷在信中更道,倘若瑄王將雪麒麟佔為已有,或者貪他們的功勞,以己之名送進邑州,那他們就是白白為他人作嫁了。
這,這、這……寶物都已留在瑄王的宅邸中,這下叫他如何是好?
正愁煩時,一個小兵急匆匆地跑進來,湊在他耳邊嘀咕了半天。
「什麼?!」他驚得從座椅上跳了起來。
這下真是不得了了!他後悔不該被月雅族那伙蠻子的一箭嚇破了膽,病急亂投醫,把雪麒麟就這麼托付給那個年紀輕輕的九王爺。
那九王爺居然見了個美貌少女就把魂兒丟了!
哎喲!可憐他的雪麒麟!
那個小兵見自家大人急得在原地直打轉,忍不住道︰「大人,九王爺都還未娶親呢,恐怕昨天夜里一看到月雅族那個領頭的小泵娘,那風流性子就上來啦,男人的風流性子一上來,那可就什麼都不管不顧啦。」
「你淨說些屁話!」他氣得蹦了起來,落下地又直跺腳,「他看上那蠻子小泵娘不要緊,可別把老子我辛辛苦苦弄來的雪麒麟奉上啊!老子我還指望靠它來升官發財呢!」
「是是是。」小兵急忙討好地點頭,「不過大人別急,小的還听到一個消息未稟報呢。」
「什麼?」
「小的去打探消息的時候,听九王爺府上的下人說,九王爺命他們今天晚上如果見到月雅族那個領頭的小泵娘,不許阻撓,直接把她帶去他的房里。
「小的想,大人干脆壯一壯膽子,瞞著九王爺,今晚帶人潛進王爺的院子里守株待兔,只要人一來,大人就先發制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那小妞兒捉住了再說——哎喲!」
他話還沒說完,右臉頰上就被段臨海狠狠地摑了一記耳光。
「好哇,我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王八羔子!」段臨海一捋袖子,氣得渾身發抖,「到時候惹惱九王爺,別說升官發財,就是保住這條老命都成了大問題。你、你這是在幫本撫出主意嗎?你這是想害我!害死我!害死我一家大小!」
「大人,小的冤枉啊。」可憐的小兵捂著右臉頰直哼哼。
「大人別忘了自己可是當朝左相的門生啊,就算九王爺真有氣,他也總得看看左相的面子吧。再說,大人到時捉住那個小妞兒,直接把她送給九王爺不就成了?這樣,雪麒麟沒丟,大人既保住了升官發財的機會,九王爺也抱得美人歸,這不是一舉兩得嗎?」
妙哉,妙哉,果然是好主意啊。
段臨海樂開了花,立刻變了臉色,「喲,疼不疼?來,本撫給你揉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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瑄王府的總管像一陣風似的,跌跌撞撞地跑來稟報,王爺等的人來了!
「哦?你快帶她進來。」瑄王驚喜地吩咐,說著自己也往大門邁去,想親自去、迎接佳人。
總管諂媚地咧開老嘴而笑,「老奴已經把人領到外面院子里了,這就去把她帶進來。」
等到把那一個美得直讓人咋舌的女孩子請進屋後,他趕緊關門退出。
九王爺長大後,同其它皇子一樣,先帝在宮外另賜了宅邸居住,他可是從那時起就一直伺候在九王爺身邊的。王爺的脾性他最了解,平素雖然看似慵懶、對什麼都不大放在心上,但要是真喜歡了,那就連先帝和當今聖上的旨意都不會在乎,要什麼就非得得到手才行。
這個美得跟天上月兒一樣的小泵娘,肯定迷了王爺的心。王爺雖然年紀輕輕。卻並不似他那些兄長那般風流,能讓他坐臥不寧、痴痴等在窗邊的女子,這是頭一個。
藿香忐忑不安地走進屋內,屏息凝神,她那美麗而又盈亮的眼眸眨了又眨,望著眼前俊雅挺拔的身影,有些不知所措。她從來沒有這樣不安過。
「你很怕我?」瑄王微笑。
「我沒有。」她倔強地扭開頭。
「你來了,就代表你答應我的條件,是不是?」他緩緩地走近她,「我等了你整整一天,說實話,我很擔心你會拒絕。」
他伸手想去撫模她的發絲,她卻飛快地退開。
「我來見你,並不代表我非得答應不可。」一陣夜風溜進窗縫,擾得燭火搖曳不定,藿香的胸膛微微起伏,目光倨傲的看向他,「有個問題你要先回答我。」
他玩味地收回手,負于身後,揚唇道;「好,你問。」
「昨晚和我一同前來的,那個赤色眉毛的年輕人,是不是被你手下的侍衛抓住了?」
當她一做出決定後,赤砂像發狂似的說要找瑄王理論,眾人攔不住他,也不知他上哪了。等了大半個晚上也不見他歸來,赤烏里推想,他八成是獨自找上瑄王府來,讓人給抓住了。
他點頭,「是,他被關進了石牢里。」
「你們傷了他?」藿香的聲音顯得有些急躁。赤砂是她兒時的伙伴、忠誠的屬下,她把他當作自己的兄長,不希望他為了她而受到傷害。
「你很在乎他?」他倏然斂下臉來,冷冷地問。
她沒有回答他,卻道︰「放了他,並且答應歸還我們的聖物,我就把自己交給你。」
「怎麼?他也是讓你答應我的一個理由?」
見她不說話,他的臉色變得很冷,他努力說服自己,讓他不高興的是她該死的冷淡,而非那股莫名其妙的醋意。
他猛地站起步至門口,大力打開門,喝道︰「來人!」
「王爺,出了什麼事?」總管連滾帶爬地跑過來。
「孤順和孤泰呢?」
見到本該軟玉溫香抱在懷的主子似乎發了脾氣,總管嚇得趕忙伏倒在地,一邊在心里犯嘀咕一邊回話,「先前王爺不是吩咐了嗎?這屋子的周圍不許有人,連院子里也不許有,所以孤順和孤泰就守在院子外面呢,王爺這是——」
瑄王吸了一口氣,「你去告訴他們,去給我把關在石牢真的那個赤眉年輕人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