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搖搖頭,小巧的俏鼻忍不住揚起,表示不同意他的話。
「有很多女生在二十歲以前就結過婚、生過小孩,我不算小了。」
「你不想再多玩幾年嗎?也許你會踫到更好的對象,而且有很多事,你也還沒有經歷過。」
「我只想嫁給你。」她很認真地說道。
「哦?」他詫異地看著她。「為什麼?」
在回答之前,畫霏退了紅的臉上突然又染上一片緋色。
「因為,我喜歡你很久了。很喜歡、很喜歡你。」
ZZZZZZ
凌晨才回到家,然後又和畫霏聊了一下,等高豫可以躺上床時,已經是凌晨五點半。雖然如此,他還是準時在九點半到達公司。
雖然是一夜少眠,但是在早上一杯咖啡的提醒下,他的大腦立刻恢復正常,進辦公室後便開始處理堆積的公事。
他是喜愛工作,也很享受工作所帶來的成就與滿足。不過,今天早上卻有一點點的異樣。
「早上十點半是各部報告會;下午兩點和卓氏的總經理有約,接著要去參加穩達的新產品發表會。然後晚上——」
「把晚上的約取消,改排在白天。」高豫突然出聲打斷,讓正在作行程報告的岳姿吟愣了一下。
「可是,今天晚上在晶華有重要的應酬,如果不去,開揚的董事長可能會覺得總經理看不起他。」
開揚的董事長是出了名的愛擺闊氣,凡是想和他合作的人,若是不參加他辦的酒會,就代表看不起他,然後便會取消和對方的合作。開揚的董事長尤其喜歡在自己辦的酒會上與人談合作的事。
斑豫當然也知道這件事,他想了下。「幾點?」
「七點鐘開始。」
「好吧。以後盡量將事情排在白天,下班時間後不要排應酬。」
「是。」岳姿吟合上行事歷後,遲疑地又問道︰「可是,為什麼要將晚上的時間空出來?」以前從來沒有這種情況。
「照我的意思做就好,其它不必多問。」不和人談論自己的私事又是高豫的另一項習慣。
「是。」岳姿吟點頭,退了出去。
總經理為什麼會突然下這種命令?還是,他是為了他的新婚妻子?沒有得到答案的岳姿吟暗自猜想著,直到桌上的電話響起。
「秘書室。」她習慣地道。
「請轉總經理室。」
「請問你是哪位?」陌生的女音?!岳姿吟的危機意識立刻升高。
「高潔幽,高豫的堂妹。」電話那端傳來的聲音一片爽朗;
「總經理的堂妹?」岳姿吟心中狐疑更深,為什麼以前從沒接過這種電話?
不過這麼盤問下來,潔幽已經不耐煩了。
「你問高豫,這個月的保全管理費到底要不要撥下來呀!」
「哦,請稍等。」岳姿吟呆了下,連忙按下通話鍵請示,「總經理,有一位高潔幽小姐打電話——」
「接進來。」
「是。」岳姿吟立刻將電話轉了進去。
「我是高豫。」他一貫的聲音並沒有換來對方的笑意。
「堂哥,現在要跟你講一通電話還得接受身家調查,你忍心這麼對你可憐無辜的堂妹?」潔幽似真似假地怨道。
斑豫忍不住笑了出來。
「潔幽,沒那個扮相就別說那種話,你是特地來講笑話給堂哥听的嗎?」無辜?也許。但「可憐」這兩個字今生是跟潔幽無緣了。
「喂喂,太不給面子了吧!難得我有機會扮苦旦,身為我親愛堂哥的你,難道不應該捧場一下嗎?」
斑豫勉強忍住笑︰「好吧。但不知道一向忙碌的堂妹怎麼有空打電話來?」
「查勤呀,看你有沒有蹺班。」她裝傻。
「潔幽,可憐一下你堂哥還有一大堆公務等待處理,別鬧了好嗎?」高豫一邊分心講話,一雙眼楮還是看著公文。
「好吧。」有鑒于未婚夫老是忙得沒空陪她,所以她對這種坐辦公室的高階管理人員就多了那麼一點點同情心。她利落又簡短地道︰「有三件事,兩件公事,一件私事。」
「先說公事吧。」他停下閱覽公文的動作。
「第一件,這個月的保全管理費快點撥下來,我等著領薪水耶。」噴,都不知道她這個領薪階級有多可憐。
「OK,沒問題。」听到潔幽哭窮的話,高豫失笑之余,也很爽快地立刻應允。
「第二件,香港那件事,昕有點譜,不知道堂哥有沒有興趣听?」
「當然有。」高豫立刻坐正,「你們查出什麼了嗎?」雖然在本土沒有對外公布什麼消息,但是以方韋昕無孔不入的情報網,他一點都不懷疑她們會比香港官方更快查出事情的真相。
「昕本來說要加收費用,不過我看小堂嫂很順眼,這件CASE就當做是我免費奉送吧。」
「哦?」難得幽這麼大方,「想不到我們堂兄妹的情分還輸給你只見過一次面的畫霏。」
「錯,是兩次。」潔幽糾正。
「兩次?」
「一次是婚禮,一次是前天,在學校。」潔幽的口吻轉為正經,「這就是第三件事,也是私事。我接受c大的邀請成了柔道社的客座教練,前天我從學校出來的時候,正好遇到小堂嫂……」她簡單扼要地將那天畫霏受到騷擾的事說了一遍,然後道再見。一旁的方韋昕听她終于說完,便端了杯茶過來。
「謝謝。」潔幽道謝。好朋友就是有這個好處,馬上知道她需要補充水分。
「幽,你什麼時候改行當起紅娘了?」
「唉呀,偶爾客串一下,可以打發無聊的時間嘛;你不覺得我最近喊無聊的次數減少很多嗎?」
「不覺得。」方韋昕很不捧場地搖搖頭。
潔幽瞄了她一眼,倒也沒堅持。「沒辦法,小堂嫂對我眼,我當然要愛護一下我們女性同胞嘛。堂哥在公事上很行,可不代表他會細心注意到自己妻子的一舉一動,偶爾插花一下,總是有提醒的效果。」
方韋昕笑著搖搖頭。「你真的是太閑了。」
「別說我,其實你自己也是一樣;我至少沒有像你一樣整那對可憐的夫妻。」跟方韋听比起來,潔幽覺得自己真是太善良了。
方韋昕只聳了聳肩,不以為意。她哪有存心整人,只不過不喜歡相愛的兩人糟蹋彼此的心意,所以她稍稍地想辦法「讓」他們更懂得珍惜罷了。
「對了,香港的爆炸事件到底是怎麼回事?」雖說堂哥已做過處理,但是身為堂妹的總要關心一下;再有,如果這件事扯上的是黑道,那麼她就更是要管到底了。
「的確有人向道上的人買軍火。不過,在本土買軍火然後又特地送到香港去放『煙火』,我想沒有哪個正常人會做這種笨事,所以,這件事應該另有內幕。」方韋听分析道。
「哦?」潔幽雙眼一亮,「那表示我又有事忙了?!」
方韋昕輕笑。
「放心,有事一定少不了你一份。」她哪敢剝奪潔幽打發無聊的機會?辦公室用具才更換了一個多月,她還希望這次可以打破紀錄,有連續兩個月可以不必跟OA公司打交道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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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無聊的酒會中月兌身,已經是晚上十一點。高豫放輕開門的動作,不意外又見到沙發上蜷縮的身影。
早上他上班時,她也起床了,趕著到學校上第二堂課。算一算;她和他一樣沒睡多久。
客廳的桌子上還有她沒整理完的課堂筆記,他瞄了一眼,發覺他的小妻子還真是個用功的學生;不過,她的經濟學似乎讀得不怎麼好。
「畫霏。」他低喚了聲。
她嚶嚀了聲,像個小嬰兒似的,眼睫眨動了幾下,又閉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