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少懷和嘯月都中了我的獨門奇毒,又受了傷,跌入深不可測的青海湖里,絕沒有活命的機會。我已命手下在湖的四周守著,如果他們真的命大沒死,上了岸也絕逃不過我手下人的追殺。」
「嗯。」寧王這才點點頭,補充一句道︰「不論如何,本王要百分之百確定不會再
見到慕容少懷,你明白吧?」
「明白。」
「這是其鵌的款項,你隨時可以到各大錢莊兌領。」他將一張巨額銀票交給她,然後問道︰「你願不願意留在本王身邊,繼續幫助本王?」
「只要王爺出得起價錢。」她收下銀票。
「好,一句話。」寧王爽快地道︰「只要你辦得成事,本王一定不會虧待你。」
「那就多謝王爺,艷姬先行告辭。」花艷姬準備離開。
「慢著,本王需要你的時候,該怎麼找你?」寧王走近她問道。
她實在是名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先前因為她的丈夫仍在,現在……他頗有深意的笑了。
花艷姬冷著臉,見過無數男人的她,怎麼會不明白寧王心里在想什麼?!
「王爺之前怎麼找我,往後就怎麼找我。」說完,她飛身離開。
寧王看著她的身影消失,喃喃道︰「好個冷傲的女人……」
***
她……還活著嗎?
嘯月由無所覺的迷境中漸漸恢復意識,但昏沉沉的腦子仍無法運轉自如,她掙扎著張開眼楮。
這是哪裹?
入眼所見是一片石板,她知道自己沒死。記得昏迷前最後的意識是跌入湖中,被四面八方涌來的湖水嗆昏,但現在又怎麼會在這里?
她微偏過頭,看見慕容少懷緊閉雙眼躺在不遠處。她想起身,卻發現自己異常的虛弱,只得用雙手撐爬著移動。
「少懷……」她低啞的輕喚,瞧見了他身上有著數道劍傷,面嘯月劍就在旁邊。
嘯月回想起在崖邊動手的情況。若不是為了護著她,他也不會受這些傷。
才想著,原本昏迷的慕容少懷驀然逸出一聲低吟。
「少懷。」她連忙喚道,看著他漸漸醒來。
「嘯月?!」他的眼因為看見她而瞬間變得清亮。「你沒事吧?」
他一醒來,便是問她好不好,完全沒有想到自己。嘯月因他的關心而動容。
「我沒事,你呢?」她輕聲回答,任他將自己上上下下瞧了個仔細。
確定她沒事之後,他松口氣,忍不住摟她入懷。「沒事就好、沒事就好。」
嘯月任他摟著自己沒反抗,低低說道︰「不知道是誰救了我們?」
她這麼一說,慕容少懷也才回想到昏迷前的事,同時也發覺,原本窒悶的內息如今已能運行自如,花艷姬所下的毒似乎已經不存在了。
「嘯月,你覺得怎麼樣,內力可以運行自如嗎?」
嘯月提氣運行,一會兒之後點點頭。「可以。之前身上那股不舒服的感覺,好像全都消失了。」
「嗯。」慕容少懷可以肯定有人救了他們、又替他們解了毒;但是這四周皆是石壁,完全看不到出口,既然是救了他們,又為什麼將他們關在這里?
才在懷疑著,一面石壁突然有了移動的聲音,兩人同時提高警覺退了兩步,看見一個人端著東西走進來。
「兩位醒了,這是食物。」
「是兄台救了我們?」見來人似無惡意,慕容少懷問道。
「不是我,是我家主人。」
「敢問你家主人是?」
「我家主人若想見兩位,自然會傳人引路,請兩位耐心等候。」他說完隨即離開,石門再度合上。
慕容少懷與嘯月互看一眼,同時在石壁上四虡模索,但就是沒發現任何異樣或機關。
「看來,救我們的一定不是普通人。」嘯月嘆道。
普通人不會有這麼縝密的心思,知道他們可能會動主意想出去,所以連困住他們的地方都選擇了一個他們無法擊毀的石室。
慕容少懷同意的點點頭。「看來,我們只能等待了。」
***
石室內雖然不見天日,卻不顯陰暗,沒有陽光的照拂,卻整日點著火炬,讓兩人不至于處于黑暗之中,空氣也還算流通。
雖然無法知道確切時間,但由送食物的人來過的次數推算,他們困在此地大約已經過了三天。
幸好慕容少懷身上還有些金創藥;他和嘯月皆有傷在身,他受的都是輕傷,有沒有上藥無妨,但嘯月身上的傷卻不能不醫治。
即使現況不明,他依然不減對她的照顧。嘯月由一開始的推拒,到現在已經很能接受了,因為她的拒絕理由總是不成立。
「還會痛嗎?」換過藥之後,他問。
「不會。」嘯月一面拉上衣襟一面回答。他這麼勤勞的替她換藥,連自己身上的傷他不顧,這份恩情,教她如何還得起?
「看來這個人打算將我們軟禁在這里。」除了讓人按時送來食物,他們沒再受多一分的關注,這里的主人既不打算放了他們,也不打算見他們。
「不知道這個救我們的人究竟是誰?」
想到現況,嘯月也深感無力。這大概是他們所遇過的狀況中最狼狽的一次,完全沒有反抗的余地,只能任由對方將他們關在這里。他們也曾試過想擒下那個送食物的人,乘機逃出去,沒想到那人的武功挺高的,合他們兩人之力竟也無法在十招之內制住他,反而讓他把握住機會離開;自那次以後,他便提高了警覺,讓他們連偷襲都無法得逞。
「如果他真的想困住我們,我想以目前的情況,我們是絕無法月兌困的。」
慕容少懷說道。
扁是一名下屬就已經如此厲害,主人可想而知更不好惹;現在最困難的是,他們連誰救了他們都不知道,還怎麼想辦法出去?
「算一算,我們只剩半個月的時間了。」嘯月說道。
他們被困在這里不要緊,但若不能及時取得「九續丹」趕回慕容世家,少凌性命堪慮;少凌一危,曲悠也不會獨活。一想到牽連著兩個人的命,嘯月便無法不擔心。
「你只為他們擔心,都不為自己想嗎?」
「我?」她笑了一下。「再怎麼樣,我都是一個人,在這世上舉目無親,沒什麼好牽掛的;比起少凌與曲悠,我怎麼樣並不重要。」
「你怎麼能這樣看輕自己?」慕容少懷知道她怎麼想,所以更加心疼。「難道你不明白,這世上有一個人看重你更甚于自己,寧願自己受苦,也不願見你有半點損傷?」
他熾烈的看著她,眼里所含的深情只有瞎子才會看不出來。
「不!」嘯月低呼著搖搖頭,「不可能。」
「為什麼不可能?」他不滿的回問。
難道他表現得還不夠明顯嗎?這段期間,若不是事情真的太混亂,他哪有可能謹守君子之禮,對她沒半點冒犯?!
「我……我不能算是一個女人。」她慌亂地道。女扮男裝多年,她早已忘了當一個女子應該是何種模樣,縱然他早就識破她真實的性別,但她依然以男兒身分當他的護衛。一個男人……怎麼可能會喜歡上一個男人?!
「誰說你不算是一個女人?」他不贊同地道。「在我眼里,你一直都是個女子,一個十足十令人心動的奇女子。」
嘯月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話來,臉上不由得起了一層紅暈。
「你……你胡說什麼!」她低斥一句,眼神不敢對上他。
「我沒有胡說。」他強調。
「你……你明明早就有了意中人。」她還記得他這麼說的時候,臉上那抹溫柔的神情。
慕容少懷眉一挑,逐步走近她,直把她逼得退無可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