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三人一听,立刻進入,兩人分別由左右兩方制住原人浩,另一人則由背後一擊,原人浩應聲昏迷。
"將他綁上刑堂,我要他生不如死!"
***
帶回教練後,莎菲回到自己的房里,兩眼無神,似乎將自己隔絕在一個縹緲的空間里,無痛也無苦。
寂靜的空間里只有門外由遠而近的腳步聲,他一直走到莎菲面前,將手里的盒子打開,取出一些消炎藥。
"唔——"莎菲反射性的往後縮。
"忍著點。"勾魂說道,將棉花沾了些藥繼續往她臉上抹。"教練被押上刑堂了,閻羅對他私下叛逃的事非常生氣。教練不肯重回組織,對叛離的事沒有一點後悔的態度惹怒了閻羅,閻羅說——要讓教練生不如死。"
莎菲只是靜靜的任他上藥,對他所說的話沒有多大的反應。
"既然當初決定月兌離組織,他就應該有必死的覺悟,如今的一切不過是他應得的後果;至少他還得了三個月的自由不是嗎?老天算是厚待他了。"
貝魂上完藥,收拾了一下東西擱在一邊,便在莎菲身旁的位置坐下。"你真的對教練死心了?"
"你想問什麼?"莎菲終于轉頭面向他。"質疑我這麼做的用意嗎?還是以為我因為教練的拒絕便由愛生恨?"她起身走到窗口。"如果是,我可以告訴你,我不恨他。我沒有恨教練,更沒有所謂的由愛生恨、因為得不到所以干脆毀掉他。我現在所做的,不過是保護自己而已。"她幽幽的說。
"'愛'只是一種虛無縹緲的東西,為了它我已經受過太多次的傷,我不想再讓自己痛苦了,我是殺手,那麼應該無情到底,只要是我必須去執行的任務,我會盡一切能力完成,除此之外,我什麼也不是。"愛人太痛苦,她不再愛了。
"莎菲,你相信我真的愛你嗎?"良久,勾魂開口問道。
莎菲一震,曾經听過的愛語再一次重現,然而她已不願再沉淪了。
貝魂凝視著她不曾回轉的身影,從來他都不是她會放在心中的人,從來他都只能在背後追逐著她,就連現在也不例外。
貝魂忍不住笑了出來,臉上卻滿布無奈與悲涼。
"你笑什麼?"莎菲口氣平穩地問,似乎他做什麼都不能令她動搖了,她仍然沒有回頭。
她的疑問尚未得到解答,門外已傳來命令——
"勾魂、莎菲,閻羅要你們立刻去見他。"
莎菲迅速轉過身,隔著門板,門外的人無法得知他們的情況,勾魂與莎菲對看了一眼,兩人心中同時浮現一個訊息——危險!
***
沒有人!
流瑩進門後尋遍里里外外,她想看到的人就這麼無聲無息的消失了!屋內沒有打斗的痕跡,也沒有留下任何訊息,她心里漸漸凝聚了一股不好的感覺。
是他仍然一意孤行?還是有人帶走了他?
三個月毫不設防的相處,已足夠讓她了解到原人浩是個多麼容易對她心軟的人,而他多年來的血腥生涯也已讓他深感疲憊,在心里深處,他渴望能夠永遠的遠離血腥,也不願再見到任何死亡。
閻羅已經回來了,不管如何,事情總得有個了斷,否則過去永遠是他心里抹不掉的惡夢。
但是,他不該丟下她一個人的。
他答應過她,不再丟下她一個人的!
不復平時的溫和自制,流瑩眼神一轉,快速地橫過房門就往門口沖,才來到門口,她便被外面的兩人堵了回來。
"莎菲、勾魂。"流瑩認出來人,隨著他們的進逼退回客廳中央。
"嚴流瑩,失去了什麼心愛的東西嗎?"莎菲冷笑,看著她著急的模樣。
"不是失去,而是遺失了,遺失了一個心愛的人。"她淡笑,沉著應對。"是你們帶走了浩?"
她的勇氣與膽量讓勾魂感到有趣極了,為什麼每一個愛教練的女人都這麼義無反顧呢?他掏出槍直接指著流瑩。
"我可以殺了你。"勾魂的眼浮出殺意。
流瑩的反應是直直地走到他面前。
"要動手不會等到現在,你拔槍的速度太慢了。"她推開他的槍批評道,然後轉頭面對莎菲,"直接說出你們的來意吧!總不會是特地來看我著急、試我膽量的吧?"
貝魂的槍被推開,又听見她的嘲諷,立刻將手勢一轉,真的將槍指向流瑩的頭部。而流瑩在他手勢一轉的時候,反應更快的欺近他身邊,手里不知何時多出一把利器,勾魂的槍才舉起,一把小刀已鎖住他的咽喉。
"還要玩嗎?"她冷言詢問。
莎菲沒有出手,卻因為流瑩的身手而微變了臉色。
"勾魂,不要玩了。"她轉身看向流瑩,"教練的確是被我們'請'回組織了,閻羅有令,同樣也請你去一趟,或許你還來得及見教練最後一面。"
流瑩收起手中的利器。"走吧。"
坐上莎菲開來的車,流瑩沒再多問的隨他們前往不知名的遠方。
她的身手可以應付一個勾魂,但是組織里並不只有一個勾魂而已,若是想憑一已之力讓她與原人浩全身而退,是絕對不可能的事,更何況原人浩如今恐怕已經不能自由活動了。
車子抵達目的地,三人同時下車,流瑩舉步往前走去,莎菲驀然擋在她前面,冷冷的提醒道︰"一旦走進去,你可能再也沒有機會走出來。"
流瑩偏頭看著她,捕捉到她眼里的矛盾。"帶我來不正是你們的目的嗎?怎麼現在反而勸我回頭呢?"
莎菲收回擋住她去路的手。"你以為憑你一個人伯力量就能保你和教練兩人平安嗎?那你未免太看得起自己了,方才你雖然可以輕易制住貝魂,但那是因為勾魂並沒有使出全力,要真動起手來,你不見得還能保持優勢,更何況閻羅組織里高手可不只有一個。"
流瑩一笑,"我當然明白這些。"然後她還是往里頭走去。
"你不怕死嗎?"莎菲追上她。
"你很重視你的命?"她沒有回頭地反問。
莎菲一頓,"每個人都會重視自己的命。"她更正流瑩的說法。
這個女人為什麼能那麼鎮定?為什麼能那麼義無反顧?即使明知道自己眼前的路很可能是條黃泉路,卻還是沒有猶豫的往前走。
流瑩回過頭,很天真的笑了。莎菲與勾魂同時一愣。
"因為——浩是我的生命呀。"
***
"咦,這……"韋昕看了千雪一眼,"這個人三個月前轟動全台灣官邸血案的主角。"
"是嗎?"千雪回想著,"三個月前……正好是瑩遇見原人浩的時候。"
"這其中的關聯很清楚了。"
"要讓這件事曝光嗎?"
千雪抿著唇笑了,"讓它曝光吧,就當作是送給警界的一份禮物,不然他們老是無法偵破撼動人心的大案,會降低他們的公信力的,順便也給你一個考驗,要怎麼讓事情全部集中在閻羅身上而不使原人浩牽涉其中,你有把握嗎?"
"一句話。"兩人相視一眼,心中已有了大略的方向。
"昕,我聯絡不上瑩!"
潔幽急急地沖進頂樓辦公室,韋昕與千雪正看著電腦螢幕上流動的紅色光點。
千雪臉上浮起若有似無的微笑。
"雪、昕,你們听見我的話了嗎?"有千雪在場,潔幽不敢像在韋昕面前般那麼沒大沒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