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兒,又莽莽撞撞了!」冷峻的神情在面對她時極快的換上柔情,他點了下她的俏鼻,然後看到她身上單薄的衣裳,不由分說的就將外衣打開,將她納入自己的溫暖之中。
「才沒有呢!」她微嘟的雙唇顯示了她有多不以為然,「人家是等不及要見大哥嘛!原來大哥一點也不喜歡看到嫣兒,那嫣兒不在這兒惹你不開心就是了!」說完作勢要跳下他的膝,然而燕無痕以更快的速度抱緊她的身子。
「好,好,是大哥的錯好不好?大哥怎麼會不喜歡見到嫣兒呢?是大哥失言,你說,要大哥怎麼補償你?嫣兒不要跟大哥生氣了,嗯!」
瞧瞧他,北武林中以絕對冷靜與深沉難測,令人聞之喪膽的燕無痕,現在哪有半點可怕的樣子?就見他為了哄懷中的少女開懷,不惜卑躬的巧言,眉宇間滿是濃濃的深情。
少女忽然一笑,絕麗得教人失魂。「大哥這話可是真的?」
「當然。」燕無痕肯定的點頭。
「那好,大哥帶我去江南玩。」她笑咪咪的說出要求。
「嫣兒!」果然這聰明又精靈的嫣兒又提出了讓他為難的條件。其實他也一直希望能夠帶嫣兒去看看外面的世界,無奈莊里事務實在太多,他很難走得開身。
「大哥!」嫣兒軟軟地哀求,嬌小的身子偎入專屬于她的偉岸胸懷。「嫣兒知道你忙……」模糊的聲音消失在他懷中。
「嫣兒,再等一陣子好不好?」他扶起懷中人兒的俏臉,直到見著她沒有委屈與不滿的表情才放下心來。
她靈眸轉了幾轉,右手突然揚起一封信來。
「大哥,這次你一定要帶我去。」她笑咪咪的將信展開,讓他可以順利看到內容。
燕無痕快速的讀完。
「這小子!」他哭笑不得,算算日子,明天就要成親了,現在才通知他!
「大哥,你要不要去呢?」看大哥不是很開心的表情,嫣兒有點擔心。
「當然要去。」他對她一笑,「你呀,就會尋大哥開心!」
語氣是百分之兩百的寵溺。
「哪有?」她不依地嚷道,「大哥冤枉嫣兒。」說著說著,她依偎在他懷里滿足的嘆了一口氣,像只慵懶的小貓般打著呵欠。
「累了?」他愛憐的看著佳人,拂開她因奔跑而紛亂的頭發。
「沒有。」嫣兒半眯著眼,整個人趴在他身上了。「是大哥的懷抱太溫暖,才會讓嫣兒想睡覺……」語氣已有些模糊。
「在這里睡容易著涼,乖,回房去,嗯?」他哄著。
「不要,反正大哥不會讓嫣兒著涼,嫣兒才不擔心。」她百分之百的信賴他,眼楮已經完全閉上了。
「你呀!」燕無痕笑著搖搖頭。成親兩年了,她依然是這副漫不經心、天真嬌憨的模樣。看著她絕美的睡顏,對她的愛憐不由得又多了幾分。
只有她,才能使他疲憊又嘗盡世間冷暖的心得到休息。這麼天真、不沾世間險惡的純淨,永遠是他依戀的最深處。
輕輕在她額上落下一吻,他穩穩的抱起嫣兒,舉步往內院走去。
第八章
千等萬盼,這一天終于到來!
靈鳩教里里外外張燈結彩,一片喜氣洋洋,來往賀客更是川流不息,雖拒絕了所有巴結逢迎、不請自來的客人,但光分散各地、聞訊特地回來祝賀的堂口代表便已塞滿整個總壇,將總壇襯托得熱鬧非凡。
眾人皆為早已過適婚年齡的教主高興,恭賀他終于娶得如花美眷,至于教主夫人的身份從來都不重要,在祖傲凡十年的努力下,他們早達成了共識。
「吉時已到!」司儀大喊一聲,眾人有志一同的退站至兩旁,將中間的大塊空地讓出來給一對新人。
新郎卓然挺拔的身影如鶴立雞群般昂立在大殿中央,一身紅中帶金的蟒袍將那無與倫比的氣勢全襯托了出來,一等新娘在離心與合生的挽扶下出現,便接手了帶領的工作。
「一拜天地……」一堆繁文縟節終于在「送入洞房」的尾音中結束。依靈鳩教中特異的儀式,新郎與新娘必須越過廳門外的高蹺陣,才能順利進入洞房,而儀式一結束,由各堂口選出的人已擺出高蹺陣靜候一對新人闖關。
「新郎牽著依然蓋著紅頭巾的新娘走到門口。
「要過陣了。」他低頭對她說,這一關,離心早告知過她了。「怕嗎?」
「有你在,便不會。」
新郎驀然大笑,一把抱起新娘施展出最上乘的輕功,不多時已闖過了高蹺陣。眾人大聲叫喊,雙手用力鼓掌。
然而新郎沒有多眷戀眾人的掌聲與歡呼,他抱著新娘直接消失在一道拱門之後。其他人全給四大護法擋住,只得回前廳開懷暢飲,歡樂的氣氛延續到大半夜才漸漸止歇。
祖傲凡抱著蘇語凝直接進了新房,將新娘放在床鋪上坐定後,這才掀開了新娘的紅頭巾。
蘇語凝斂眉低首,水靈靈的雙眸含羞帶怯,不敢直視新郎,而新郎卻肆無忌憚的掬飲著新娘特意裝扮後令人屏息的絕俗容姿。
不知過了多久,祖傲凡也在床沿落坐,側轉身子托起新娘的下頷,兩人的眼終于對上。
「語兒……」他取下她頭上沉重的鳳冠,伴隨著一聲低喃而下的是一陣輕啄細吻。
蘇語凝只能無助的任他將自己攬近,直至兩人之間沒有距離。雖說他們已有過夫妻之實,但當時她正受藥物控制,什麼感受也不是自己的,而現在……這種由他引起的灼熱感竟又漸漸逼得她思想停擺,雙手無力的阻隔在兩人之間,卻沒有任何實質上的效益。
好不容易索回理智與她隔開一點距離,她的雙眼仍透露著迷茫與嬌羞,祖傲凡硬生的克制住自己對那兩片芳澤的渴望。
將她帶到桌房抱在懷中,端起兩杯酒,毋需言語、毋需暗示,她便心領神會。交疊了雙手各自繞回唇邊,他毫不掩飾的注目讓她赧紅了雙頰。
「語兒,你終于是我的了!」
蘇語凝因他語氣的松懈,不自覺微微的笑了。
「從感恩寺里初相遇,你不是已經打定了主意,我非屬于你不可了嗎?」
「誰教你那麼會逃,讓我不得不使一些計謀讓你認清這個事實!」點了下她的俏鼻,兩人交談間的輕松是從未有過的。
「幸好是你。」她將螓首靠在他肩上。「如果當初爹答應了干正堡的求親,我就無法再和你相遇了。」
「不會的。」祖傲凡堅定的說,「如果你爹真的答應,我會不惜在成親當天演出一場搶婚記。就算讓你怨恨,我也不會讓蕭廣浩娶走我的女人。」
早領教過他的霸氣,蘇語凝不由得低笑出聲,驀然想起一件事。
「傲凡,他們會來鬧新房嗎?」
靈鳩教里有一些很特別的習俗,在中原地區是十分罕見的,就像稍早的高蹺陣,那還只能算是前奏而已,而重頭戲則是在晚上。在教主大婚的這一天,任何人皆可以無視于身份、階級的高低,整得一對新人在洞房花燭夜片刻都不得安寧。有時候想想,實在不怎眾人道,但是一輩子就這麼一回,一對新人也只好認了,反正每個人都踫得到嘛!
祖傲凡胸有成竹的一笑,這一點他早就想到了,不過一山更有一山高,他豈會呆呆的等別人來整他?!
「語兒,去換一套簡便的外出服,我帶你到東城看熱鬧。」
東城?哦,他可真是設想周全;誰會料得到一對新人洞房夜跑到市集去看熱鬧呢?她配合的立刻換上樸素的外出服,一頭長發梳成少婦的模樣,祖傲凡也換上一副平民打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