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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個小老婆 第28頁

作者︰千芃

「死不了的,我還不是天天地進出,連衣角也沒少一塊的。」嚴至昊不以為意地說。

「你是索命閻主,額頭上有著『生人回避』的浮水印,誰敢攔你?而我只是個善良的小老百姓,世上不都是這種欺善怕惡的人嗎?」劉楓感歎著世上許多不公不義的不平。

「我一向是沒什麼耐性的,如果他們太過分的話,大家只好走著瞧了。」

「事情怎麼會這樣?」

知道唐儂身份的人屈指可數,除了李管家之外,都是自己人;自己人當然不會自找麻煩,而且李管家又是非常疼愛唐儂。

「是甄虹。」嚴至昊淡淡地說。

事發的當晚,他即透過關系查出了放風聲的人。若不是要先處理唐儂的事,那甄虹不知早已死了幾萬次了。

「啊!我想起來了,拍廣告的那天阿儂說了她沒有身份證。就這樣一句,甄虹也能把它聯想到是偷渡來台的大陸妹?她也真厲害!」

「還有一次阿儂曾說過她在大理有兩個哥哥,當時甄虹也在場。就這樣七串八連的,阿儂就成了偷渡的大陸妹了。」嚴至昊補充。

「唉!不遭人忌是庸才,甄虹她只是嫉妒阿儂。那現在怎麼辦?干媽回來了嗎?」劉楓看看只有兩人的客廳,不大抱希望地問。

「我媽下午就會帶著阿儂的證件趕回來。」

「那不就沒事了嗎?」

「現在那些資料派不上用場了。」他恨恨地說。

「怎麼會?」

「因為阿儂懷孕了,而買來的證件上她未成年,我們也少了一張結婚證書。與其拿出一些破綻百出的資料,不如什麼也別說。」

「那再花一筆錢重新造假可以嗎?」

「大概也只能這樣了。只是委屈了阿儂,這大半個月哪里也不能去,只能悶在家里了。」

「阿儂呢?」劉楓直到現在才想起這個女主角。

「還在睡。阿儂這幾天晚上都睡得不好,今天早上也是清晨才人睡。」

「睡覺也好,反正閑著也是閑著。哪像我,想偷懶睡個三天三夜都不行咧。」劉楓半是羨慕、半是安慰地自言自語。

***

有了想關心的人事之後,看新聞報紙就變成是每天的必需了。

唐儂的身份問題,八卦記者們已經炒了五天了,不僅沒有退燒的跡象,還有愈來愈熱的趨勢。

據說是有人正式向警方檢舉唐儂疑似偷渡客的身份。幸好,或許是警方礙于嚴家財大勢大的緣故,只是電話「關心」一下而已,並沒有更積極的行動。

劉楓放下報紙歎了一口氣。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的。事情拖得愈久,橫生的枝節會愈多,事情處理起來就會愈困難。

「唉……」

「娘子,怎麼我一回來就听到你在唉聲歎氣呢?」人家說小別勝新婚;而他們一別就是二十六天的長假。他躡手躡腳地回來為了就是給她一個驚喜,結果,迎接他的卻見她一臉的心事重重,害他也跟著提心吊膽地小心翼翼起來。

「回來啦?」劉楓單草地看他一眼,果然沒有表現出他預期中的驚喜。

「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副無精打采的樣子。」看她微皺著眉頭,他暫且按下自己滿腔歸家的喜悅。

「你自己看吧!」幾大張的報紙一股腦兒地全塞到胡利的手上。那是五天來唐儂事件的發展過程,巨細靡遺、無一漏失的完整版。

胡利使出一目十行的功力,片刻間已解決了那一大疊的資料。

「結果呢?」

「哪有什麼結果?那是現在進行式。」劉楓白了他一眼,以示不屑。

「那嚴至昊打算怎麼辦?他不是很愛唐儂嗎?為什麼讓事情鬧得這麼大,又無力解決?這樣算什麼男子漢大丈夫嘛。」胡利不滿地問。

「他又能怎麼辦?法治的社會,一切講究真憑實據。他又不會變法,只好再花錢花時間重新辦一個身份了。好,嚴家財大勢大,一時半刻也出不了什麼事的。」

「沒有更快的方法嗎?」

「暫時還沒想到。」

「那我替他們跑一趟好了。好歹靖西王府也是我們的親戚,而且也給了我們不少的好處。」胡利想想也只有這樣了。何況,這也是他最後一次償還人情的機會了,往後再想幫忙他也沒這能力了。

「你想怎麼做?」

「別擔心,我會做得盡善盡美、天衣無縫的。你只管通知嚴至昊等我兩天就行了。」

胡利的腦中已經擬出了一套計劃,對他來說並不是太難的計劃。他自信滿滿地說。

「兩天?」她驚訝地叫了一聲。

「別告訴我嚴至昊連兩天也擋不了。」他真的有點懷疑自己的識人能力,難道真是他看走眼了,嚴至昊並不是他以為的那樣?

「我是佩服你的能力。你預計只花兩天的時間,就能解決別人得花上大半個月的時間才能完成的難題?原來你真的這麼厲害啊!」

「娘子,听你這麼說,我真的是感動得痛哭流涕。跟了你三年,我一向只有惹你嫌的分,現在你竟然也會稱讚我了,我多年的苦心總算沒有白費。」

「才夸你一句而已,別婆婆媽媽地說得那麼肉麻。快干活去吧!」劉楓不改大女人本色地手一揮趕人,表現出一副不耐煩的樣子。

第十章

嚴家大門依舊是一副門庭若市的盛況。出入嚴家的人車若是沒有保全人員的開道驅離,是行不得的。就連李管家要出外買菜也會被包圍采訪。

劉楓載著昏昏欲睡的胡利,正往嚴家這個龍潭虎穴挺進。

胡利依約在兩天內去而復返,他只帶回了一個牛皮紙袋和一臉風塵的疲憊。為免夜長夢多,他們決定馬上趕赴嚴家。

正如預期的,嚴家大門口又是一大票人或坐或站虎視耽耽地盯著趨近的人車。

「台灣幾時變得這麼繁榮了,連這種荒山野嶺上也是一片熱鬧景象?」胡利大聲贊歎。

其實,嚴家位于市郊,雖然沒有市區的霓虹繁華,卻也不是什麼人跡罕至的蠻荒。是胡利太夸張了。

「山是有仙則名、有龍則靈,而嚴氏大別墅是有美女就不平靜。否則,嚴家既不是什麼十大名宅,也不曾發生過任何的靈異傳奇,大家才懶得知道嚴至昊是住在茅屋,還是蒙古包的。現在可不同了,有了阿儂的加人,不只是那些三流的八卦雜志猛來挖內幕,連號稱是最公平公正的無線電視台都來采訪咧!」

「人家的隱私,他們公平公正個什麼?變態的人心、變態的社會,一切的不擇手段都托庇在『人民有知的權利』這一支大雨傘下。天知道除了阿儂在疑似偷渡客的這一條罪名上,大家還有那麼一點『知的權利』之外,其余盡是私德。唐儂的祖宗八代是誰、她愛不知廉恥地和人上床、生小孩,又干大家什麼事了?干麼得要讓大家知道?」劉楓不屑地看一眼那手拿一大索印著X視的麥克風的媒體記者,嘴巴就像機關鎗似地嘰哩呱啦說了一大串。

「幸好,我們不是什麼俊男美女、也不是什麼有錢有勢的名流,我們只是兩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老百姓而已。」胡利慶幸地說。

「是,我們是貧窮丑陋二人組。可惜,那些豺狼虎豹也沒有要放過我們的樣子。」劉楓看著那群圍在車前車後的記者,自嘲地說。

離嚴家大門尚有十多公尺的距離,但是那堵人牆卻阻礙了去路,稍一遲疑,連後路也沒了。看樣子還是得和上一次一樣打電話叫救兵了。

然而,劉楓才剛拿起手機,胡利卻拉住了她的手。

「走吧,一切有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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