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撿到一個小老婆 第19頁

作者︰千芃

如今,據李管家所言判斷,嚴至昊八成把唐儂當作是另一個劉楓了。

在失望之余,她竟然怨怪起唐儂,沒事長得那樣漂亮干嘛?害她白作了一場白日夢。

她沮喪、失望之情明明白白地寫在臉上,因此,當唐儂換了便服再下樓,李管家熱絡地替兩人介紹時,嚴夫人只草草點個頭便回房去了。

唐儂是一臉的愕然。剛才進門時還笑容可掬的人,怎麼一下子就變了臉色?連她的一聲『伯母」也沒得到任何回應。

「小姐,吃飯了。」

李管家輕輕地叫她一聲。

李管家也不明白,為什麼一向都很寵愛小女生的夫人,怎麼會一反常態地具著一張臉呢?

「喔,我自己來就行了。」呆愣著的唐儂回過神來,自己一人獨坐餐桌前,然而,紊亂的思緒卻時時打斷她進食的速度。

這一餐她吃了好久好久,胡思亂想的思緒也纏成好長好長的煩惱……剪不斷,理還亂。

周六午後的街頭有著太多的樂趣,可惜沒有一項能引起唐儂的興趣。在小鮑園中的椅子獨坐,看著人來人往的街景,她有點寂寞。

大哥已經出國五天了,她好想他……午後的陽光曬得有點累了,但是,她就是不想回家。

忍了四天,今天早上她終于對李管家要求,她要晚一點才自己搭車回家。如果可能,她真想搬到劉楓那里去「避難」。

真的是避難。

並不是嚴家真有什麼悲慘的禍事,只是自從嚴夫人回來以後,家里目前的氣氛,真讓她有度日如年的感受。

並不是嚴夫人對她不好,其實,在隔天早上嚴夫人就恢復了正常的情緒,對她是好得沒話說,就如向是親生女兒般的疼愛。

錯就錯在「親生女兒」這上頭。

這幾天,她下課回家後,迎接她的必定是一席下午茶會。嚴夫人來了五天,今天不算,她已經喝了四天的下午茶了。

那茶會正確來說,應該算是「選媳茶會」,因為每個受邀而來的女子都是嚴夫人精挑細選餅的準媳婦人選。而嚴夫人怕冷落了她,也就每次都邀她作陪。

嚴夫人是一番好意,她卻如坐針氈。因為席間她們談論的話題,她根本听不懂;更讓她難過的是,嚴夫人真的只把她當個孩子看。

嚴夫人總是指著她對小姐們澄清嚴至昊包養女人的傳聞,而由那些女子們眼中的了然神色,她讀出了幾許的輕視與傲慢。

她不喜歡那種感覺,所以,她寧可在外遊蕩也不願回家喝下午茶。

只是,毒辣的太陽曬得人腦袋發昏,一直坐在公園里也不是辦法,于是,她找了一家咖啡館。

推開店門,迎面而來的冷氣讓她精神一振,煩悶也一掃而空。

她心神愉快地跟在領位的侍者後面。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她所有的好心情就在侍者領位的巧合下,消失大蹤。

「小儂,下課啦?」嚴夫人悅耳的聲音由旁邊的桌位傳出,她的桌位上還有另兩位女子坐陪。

「伯母。」多年的好教養讓她能在最短的時間內整理出一個合宜的情緒和臉色。唐儂輕輕地招呼一聲。

「來來來,快坐下休息。外頭那麼熱,你看臉都曬紅了。」嚴夫人熱情地拉著她在身旁坐下。

「嚴夫人,這位是……」兩位女客中較年長的那位首先發問。

「這個就是住在我家的唐儂,她是我的于女兒小楓的表妹。我就說我家至昊不是隨便的人,他怎麼可能在家里包養女人呢?你看,小儂才國中一年級。玉綾,這下你可相信了吧?」嚴夫人對著年輕女子說。

「我說嚴夫人,玉綾不是器量小的人,只是,外頭有這種傳聞,我是怕你不知道,所以提出來說說而已。」年長女子是年輕女子的媽,為了怕女兒留下一個「輕信謠言」的惡名,她擔下了所有的過錯。

「哎呀,這是應當的。如果我有個寶貝女兒要嫁人,我也一定會把對方的祖宗八代問清楚的。」嚴夫人笑說。

這可不是應酬話。這次她挑選媳婦人選就是用這種巨細靡遺的精神進行挑選的。舉凡女方的家世背景、兄弟姐妹、外貌、學歷、品性、談吐等等,都是審查的重點。因此,對于對方的種種小心質疑,她認為很合理。

天啊,又是同樣話題!唐儂幾乎在心中申吟一聲,臉上的苦笑則是藉著低頭喝茶的動作掩飾過去。她從沒這麼「豪氣」過,一大杯的冰茶她兩大口就唱完。然後,深吸一口氣再緩緩呼出,平息沮喪的心情。

「伯母,我還有事,先走一步了。」不等嚴夫人開口留人,唐儂迅速卻不失優雅地起身走人。

才踏出咖啡店的大門,手機就響起了悅耳的鈴聲。

「大哥……」唐儂一听到嚴至昊的聲音,累積了幾天的煩悶混著滿心的相思讓她哽咽。

「怎麼啦?你的聲音听來怪怪的?」

「沒事……我只是很想你。」電話那頭的焦急心情透過越洋萬里的傳遞,依舊不減。惟恐增添他的不安,她只說出讓她哽咽的部分原因。

戀人的愛語就像反復倒帶的留聲,一聲聲的「想你」回盪在彼此的心間。

第七章

藉著幽微的燈光,床上沉睡的人兒面容依稀可辨;披在枕上的長發閃著淡淡的光,小巧的鼻頭在光潔的臉頰上印上一道彎彎的灰影,很柔、很美…嚴至昊立在床邊看著她。看她安然無恙的睡容,他一顆懸在心上的大石總算落了地。

周末午後那一聲帶淚的「大哥,我好想你」讓他听得心都糾成一團了;汪洋萬里的隔閡,更讓他有力不從心的憾恨。推掉那事成之後的慶功酒會,他連夜搭機返國,足足比原定的歸期早了十八個小時。

現在是午夜兩點,一路的風塵與奔波,早在看見她安詳睡臉時,一掃而空。

他發誓,他真的只是想親親她的臉頰以慰相思之苦而已,然而,那不听指揮的雙手和唇舌,卻擅自行動而逾越了界限。

「大哥……」唐儂似疑問、似驚喜地叫了一句。

「乖,等一下再說。」積蓄六天的能量全在今夜給引燃,那熾烈的爆發非一時一刻能熄的。

也因為火勢的猛烈,他只能全心全意地投入滅火的行動中,無暇它顧。

要聊天?明天多的是時間,現在免談……春宵苦短日高起.從此君主不早朝。

如果他夠昏庸,這兩句白居易的詩句會是他目前最佳的寫照。

明亮的曙光穿過雕花玻璃窗,四散成點點的彩光,滿室飛舞。映照在指著七點半的鐘面上,格外刺眼。

習慣早起的他早已醒來多時,一夜的纏綿廝磨不僅解了他的相思之苦,也餵飽了他的生理需求;此時的他,幸福滿足得只願時光就此停留。

可惜,他雖非平凡人,卻也是人。

「阿儂,該起床上學了。」

「幾點了?」她倦板,雙眼仍緊閉著不願睜開,含糊的聲音有濃濃的睡意。

「七點半了。還是今天請假,等一下我幫你打電話?」

看她困倦的臉色,他頗為自責、心疼,卻也十分滿足。

「不要了,我想去上學。」她忽然睜開雙眼,打起精神來。

別開玩笑了,叫她整天待在家,然後可能要陪嚴夫人喝上一整天的「選媳茶會」,她寧可黑著眼眶去面對那些令她頭痛的三角函數、畢氏定理。

「那再躺幾分鐘好了。」他一半是不舍得她的勞累,一半是自己不舍得起床。

「我還是現在起來的好,否則,再躺下去了我可能就起不來了。」她抓起被坐著,無神的大眼楮四下搜尋著昨夜不知被拋到何處的衣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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