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叫我胡利,可以叫我老公,不要老是這樣喂喂地叫。還有,我的孩子當然會像我嘍。」他有說等于沒說地回答。
「是像你狐狸的部分,還是像現在這個樣子?」
「都有。」
「去!」劉楓氣得說不出話來,只有悶聲低頭吃東西。
「小孩也會像你啊。」胡利加了一句注解。
「少可怕了。你和別人生的小孩怎會像我?」她故意曲解他的話,聲音依舊是悶悶的。
「劉楓,我們結婚吧!」胡利像是把一顆真心捧在手上獻給她似的蹲在她面前。
「胡利,我們除了沒有上床做的事之外,我們這種情形和夫妻有什麼不同?」劉楓難得地收起她的尖酸刻薄,真誠中又帶著無奈地說︰「我們同住一個屋簷下,你管我吃、管我穿,留意我的工作狀況、關心我的心情轉折,我想,這世上再也沒有人比你更愛我了。但是,我們就只能這樣不是嗎?你不是現代人,而我也不介意一輩子就這樣沒名沒分地跟你在一起。不過,你提到了孩子,你有想過嗎?沒有戶口的孩子,他如何在這個社會立足?」
「原來你擔心的是這個啊?」
「這個不重要嗎?」對他的輕松語氣,她有種不被重視的忿怒。
「很重要,但不嚴重。」
「是,你神通廣大,去變一張身份證來吧!」劉楓對他的「老神在在」很不以為然,馬上又是一副刁鑽潑辣的樣子。
胡利儂舊只是笑笑。
***
窗外腳下是一片不夜的歡樂景象,車水馬龍。七彩霓虹,而他面對的卻是一室的孤寂與焦躁。
嚴至昊獨坐在高踞頂樓的辦公室中,時間已是午夜十二點過後。
自從那件「緊急煞車」事件之後,他覺得和阿儂相處已是一種折磨。原先尚未踫觸過她時,種種的行動想望,他都還能壓抑,但在他親嘗過她的甜蜜柔軟後,他上癮了,一切就變得那麼難以克制了。
原本他以為可以等她幾年的,可現在「等待」已變成他心理和生理上的夢魘。他不敢回家、不敢面對她,就只怕自己的身體機能在一見到她時,就會如同滔滔洪水潰堤般地擋都擋不住。
午夜了,她已經睡了,他也該回家了。
他是矛盾的,怕見她,更怕她不見了。否則,他大可將她送到劉楓那兒或是學校宿舍里擺著,他也就不必這樣受折磨。
或許,能受這種折磨也是一種幸福吧!雖然踫不得,至少她在他的範圍里,在他的羽翼下安全地窩著;他聞得到整個家都飄浮著她的香味,這也是一種幸福。
既不情願又歸心似箭的矛盾心情,讓他的車速在時快時慢中回到了家。
盡職的管家留了幾盞的夜燈,讓偌大的宅院有著溫暖的感覺。
月兌下一身的衣物,他攤在溫暖的按摩池中。這些天來他是累壞了,心理和生理上的壓抑讓他疲憊而易怒,但是,一回到家卻又只有安心與平靜。
他閉眼,享受著那水流溫柔的撫慰。
此時──翻來復去不成眠的唐儂,望著床頭冷光閃閃的時鐘發呆。
才午夜一點而已,離天亮還早呢……她放棄掙扎了,干脆睜大眼楮瞪著天花板。黑暗中只見吊扇一圈又一圈無聲地轉動著。
還是睡不著。唐儂起身將頭發盤起夾住,開門往SPA室走去。長毛地毯的柔軟踩不出任何的聲音,寂靜長廊的昏黃燈光中有種神秘的氛圍在擴散。
推開SPA的房門,流動的水聲隨即人耳,皎潔的月光映在池中晶晶亮亮──池中有人!
是大哥。唐儂心一驚,想回身關門離去。
握上門把的剎那,她突地想起了上回──她立即改變了心意,將手縮回。
「大哥,我可以進來嗎?」
沒反對,就是默許。
她確定他听到了她的問話,並且,他正眨也不眨地直盯著她看──她緩緩地月兌下睡衣,手上猶豫著,看一眼他那亮閃的眸光,她又月兌下了粉色的內衣褲,帶點挑戰似地賭氣。
走到池邊,她毫不考慮地在嚴至昊的身邊坐下。
「阿儂……」嚴至昊神色復雜地看著前方。
唐儂推門進來時,他也是心下一驚。當她詢問是否可以共處時,他不敢答應,卻也知道自己更不想拒絕。當他的心尚在拔河時,她的「自作主張」解了他的難題,但也拋了一個更大的難題給他──他的生理反應就是最大的受害者。
「怎麼了?」唐儂抬頭看他,一只手臂自動地挽上他的手臂。這是他倆同行時的習慣動作。
「沒事。」他放棄掙扎地將她摟到身旁貼著,環著她的手臂也不由自主地在她的胸側腰側游移著。
原本他是想與她保持一些距離的,然而,她只這麼輕輕一踫,他所有的教條戒律都潰散了。
靶受著他輕柔的撫模,她想起了劉楓的「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的教戰守則。
她順著坐姿將頭倚在他的胸前,大半個光滑的果背貼上他的胸月復。
嚴至昊手臂一緊,將她抱到大腿上坐著,並且把背對著他的胴體扳成與他相對的正面接觸;手臂緊緊地將她貼在胸前,潔淨的下巴在她的肩上磨蹭著。
「我該拿你怎麼辦呢?」他這是一句假意的詢問,因為,他的下半身早已誠實地做出「該怎麼辦」的反應。這句話只是在他棄守最後防線前的垂死掙扎。
貼在胸前的唐儂靜靜地听著他的心跳與他說話時胸膛的振動。然而,吸引她最大注意力的卻是她臀下的騷動。
雖然,電視上什麼都有,同學們也都熱心地教導,但是,從來沒有人告訴她,她現在踫到的是什麼狀況。
她感覺省下有個溫熱的硬物抵著她,那東西還會頻頻顫動,像有生命似的。
好奇之余,她竟然伸手尋找確定,在找到了目標物後,她還用力地捏捏那東西的觸感和硬度。她不知道此物是啥,她抬頭想問個究竟,卻見嚴至昊一臉怪異地盯著她。
「阿儂,放手。」嚴至昊幾乎是咬牙切齒才說得出話。
「捏痛你了嗎?」她的手還留在那上頭,說話的同時,她又捏了一下,以確定自己的力道。
「痛不痛,你等一下就知道了──」
當然,這等一下沒有讓唐儂等太久,她的「報應」來得快又猛,那種沖擊和震撼遠在她的預期和想像之外。
黃色的月亮暖暖的光,將大地渲染得如夢似幻,如同嬉春的臥房一樣,恰似人間仙境。
***
嚴氏企業內一大早人心就騷動不安,各種臆測、耳語暗暗地流動著。
排定時間一早要「面聖」的高階主管,來到頂樓卻被李秘書告知「再聯絡」,原因是──總經理今天早上曠職了!
霎時,這個消息猶如野火燎原般的席卷了整個公司上下。一向早到晚退的工作狂,居然會「怠堡」?是生氣過度在家療養,還是眼不見心不煩地出門散心?
身為總經理的秘書,李小姐也是很懷疑。一早她如往常般的準時上班,照例要先向總經理請安問好,順便听候指示,但是今早的總經理室卻反常地杳無人煙,一向早到的老板竟然沒來?
好笑的是,頭一個閃過她腦海中的居然是「暴斃」兩個字。因為,這些天來,總經理實在是太易怒了,每天都像台風來襲似地把大家搞得人心惶惶,而易怒的人,心髒血管方面往往容易出問題。
因此,李秘書幾乎是提心吊膽地打電話到嚴家查詢。結果──天下奇聞了!嚴家的管家居然說老板有吩咐,今天早上誰都不準來打擾,有任何天大的事下午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