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哪有做什麼?我和他已經兩天沒見面了,不關我的事。」那天下午說的豪氣萬千,但是和範琦玉買完禮物回家後,她就愈想愈郁卒,最後,還是小心眼的故意賭氣,天天早出晚歸的躲著雷速。而禮物也原封不動的在書包里,沒有送出去。
「他是來抓你的。」還說不關她的事。對窗鄰居又是同校,竟然可以兩天沒見面,沒事才奇怪。
「等一下我請你去喝茶。」宇千露還是想逃避。但紙張還沒推回給範琦玉,雷速已走到她身邊,而老師的前腳才剛踏出教室。
不管四周投射而來的眼光,雷速一言不發的動手收拾著宇千露桌上的課本文具。
「干什麼啦!」看著自己的書包已經提在他的手上,她才發覺事態嚴重。
「你是要自己走還是我扛你出去?」他已用一手牢牢的牽住她。壓低的聲音有著恐嚇的意味。
「我和琦玉已經約好……」她一邊說一邊用眼楮向範琦玉求救。
他轉頭看坐在一旁的範琦玉。
「沒關系,改天好了。」範琦玉笑著說。在一個為愛生氣的男人眼中,「道義」兩個字是沒什麼份量的,她知道。因此,她也省下了做出兩肋插刀的義行。
「琦玉,你……」怪罪她的話尚來不及出口,人早已被拉離了現場。
幸好,她也是長腿一族的,否則要跟上雷速的步伐,大概要小跑步了。
「要去哪里?」走出了校門,雷速拉著她往站牌的相反方向走。
「喝茶。」
「你是怕店門關了喝不到嗎?」雖然是疾步前進,但是兩人並肩齊步而行,微風吹遇發梢,自有一股瀟灑浪漫。
雷速放慢了腳步,依舊是一言不發的默默前進。
兩人就這樣,像是賭氣更像是默契般的沿街漫步。
說是喝茶,卻帶她進入一家庭園咖啡館。
「這兩天忙些什麼?」雷速細細的凝視著她,試圖由她的神情中尋找些蛛絲馬跡。
天天出入相隨的人,突然有兩天完全不見蹤影,是件很奇怪的事,除非一人故意躲避,不是他,當然就是她了。為什麼?他想不出理由,也認為毫無理由。
「這個給你,謝謝你這一個星期的家教。」拿出放了兩天的禮物,她看著咖啡杯說。
是一張理查•馬克斯的專輯,沒有任何包裝。
雷速臉上爬滿笑,心中很高興,也不客套的直接收下。他笑看著她,好耐性的等著她的回答。
「不喜歡?」她看不懂他的臉色。
「很喜歡,我會拿它當寶貝看。不過,你不會告訴我就為了這張CD,你忙了兩天不見蹤影吧!」
宇千露不理他,若無其事的喝咖啡、吃點心。事實上,她是無話可說,她也知道是自己莫名其妙的鬧別扭。而且,她也不喜歡自己這樣的小家子氣。
「你有一個青梅竹馬的愛人,我怎麼都沒見過?」她想讓自己的語氣說的平淡無奇,但她悶悶的臉色卻有著淡淡的醋意。
聞言,雷速的笑容迅速擴大。
「你怎麼知道?」
「認識你的每一個人都知道,不是嗎?」沒有否認就是承認。她說的不甘不願。
「想知道她是誰?」
「好奇而已。」
雷速靜靜的笑看她一眼。換他若無其事的吃點心喝咖啡。
「干我什麼事,我這麼好奇干嘛!」他的好整以暇讓她嘟起了紅唇,不滿的自嘲一句。
「千露,我愛你。」堅定的語氣、執著的神情,混成一句金玉之盟。
「啊!」有著他所預期的驚訝,她瞪眼張嘴的呆楞著。
「我愛你有這麼可怕嗎?」碩長的身形彎腰越過桌面,堅毅但柔情的薄唇輕輕吻住她那忘了合上的紅唇,淺嘗即止。
「別開這種玩笑,這一點也不有趣。」她粗魯的推開他還停留在她眼前的上半身。不悅的反駁。
「你不相信?」這種反應簡直教他失望的捶心肝。
「我的國文雖然很差,但還不至于爛到分不出鄰居和青梅竹馬的差別。」她有種被輕視的受辱感覺。當她是白痴啊!
「你是鄰居兼青梅竹馬可不可以?」
「不可能。」斬釘截鐵的否決。
「為什麼不可能?以前……」那一段遙遠的曾經勾起了久藏心中的柔情,因此,說出的話也是柔柔的,帶點蠱惑哄騙的甜蜜。
「哪有什麼以前,以前我們根本不認識。而且,我的青梅竹馬也不是你。」她不覺得如此說有何不妥的,甚至有點兩相扯平的快慰。我不是你的青梅竹馬,沒關系,反正,你也不是。她說的輕松自然,臉上還帶著「早跟你說不是,你偏不信」的得意笑容。
青天霹靂、五雷轟頂,都不足以形容雷速的震驚。
這次第,怎一個淒慘了得。
他回去得好好的想一想。
第四章
籃球場上兩組人馬廝殺著。
雷速剛下場休息,三年級的學生在隊上已變成了配角。高三的生涯,依舊有著升學的壓力,社團的活動只能算是舒解壓力、活動筋骨的地方。
「萬擎是哪一個?」宇千露一坐在他身邊,手肘拐拐他的身側問。
「怎麼還不認得,看了這麼久了。」
「他又不是潘安再世,誰記得那些阿貓阿狗。」罵起人來一點也不愧疚,尤其是想起了範琦玉的眼淚,她更是生氣。
「外表可以當飯吃嗎?」對于她的「」,他無可奈何,但,總是忍不住的嘲笑她一句。
「起碼看的賞心悅目可以多吃一碗飯。到底是哪一個?」她不耐煩的「啪」一聲,打在他的大腿上。
「黑色五號。怎麼有興趣認識了?」
「看看他是否值得我在他身上費點心思。」算計的神情,仿佛是在對一塊豬肉秤斤論兩似的。
正仰直了脖子喝水的雷速,被她認真的語氣嚇得嗆著了,猛咳了一陣後才平息。
「你喜歡他?」他艱難的逼出這個問句。
「那種人?我神經病啊!要不是琦玉對他戀戀不忘,我才懶得問咧!」她鄙夷的神情,把萬擎眨的一文不值。
「噢!」頭一次,有人當面辱罵「雷霆萬鈞」的成員,他竟然不生氣,還竊喜不已。他也自覺自己的重色輕友,因此,不敢笑的太得意。
「萬擎那個人怎樣?」
「很好。」
「禮義廉恥、兄友弟恭。」宇千露不屑的接上兩句。
「這些都俱備。」
她不耐的瞪他一眼,有點生氣了。要他泄漏一點軍情,有這麼難嗎?
「光看他每次打球有這麼多的觀眾,也知道他有多優秀。」雷速比比觀眾席上眾多女性當證明。
「她們是來看你的吧!不然,我怎麼有萬箭穿心的感覺。」罵人罵得口渴,順手接過雷速手上那瓶礦泉水,張嘴就喝,喝過再塞回他手中。
這種不分你我的親密舉動,讓那一票觀眾更是妒恨交加的直往這里看。她瞄她們一眼,無所謂的聳聳肩,反正,在她們看來,站在雷速身邊的女生一律罪該萬死。
「那我就當你的防護罩,為你擋去所有的麻煩和危難。」他用身體和雙手組成一個圓,將她包在其中。
「算了,你根本就是一個螢光箭靶,別為我招來災難就夠我謝天謝地了。」她才不領他這分情,想想她痛了三天的嘴唇,還不都是因為這個罪魁禍首。
「唉!我就這麼不值錢嗎?想讓你利用一下都不肯。」
「噢!NO。你很值錢也好用得很。」這種用詞好像在夸贊午夜牛郎似的。不過,她沒發覺,還一臉笑眯眯的直看著他。
「你又沒試過,怎麼知道我好不好用,哪里值錢?」明顯帶色的雙關語,他故意用低沉的嗓音曖昧的說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