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
「花轟」香譚
千頭萬「序」該從何寫起?
寫意、傳情、談心、抒感,在這世上,「愛」有千百種面貌,億萬種表達方式。喜歡听別人說故事,卻從未預料到自己有朝一日會以筆訴情,用文字編織出一篇篇故事,與讀者們分享心中的歡喜悲愁。
筆耕了將近一年的時間,算一算,琦緣差不多是以兩個月一部作品的速度在完稿,在某種程度來說,這本《花語傳奇》應該算是我的一個轉振點。姊妹的愛恨情仇糾葛著前世今生,還有幾位真實的歷史人物摻雜其中 在此自首,琦緣摹仿的是幾位大名鼎鼎的歷史武俠宗師一,稍一不慎可能就落得「畫虎不成反類犬」的下場,死得很難看!
因此,這部《花語傳奇》差點沒成了「花轟奇譚」。
在埋頭苦寫的過程中,三番兩次往圖書館跑,查資料、翻辭典,人仰馬翻不說,家人不時看到我蓬首垢面、喃喃自語的緊張模樣。
「要是讀者不能接受怎麼辦?」
「要是「前世」文縐縐的寫法,讀者不愛看怎麼辦?」
寫得順利的時候沾沾自喜,寫得不順的時候又恨恨地罵自己︰「活該你自討苦吃!
如果偷懶一點,單單「談情說愛」、「尋愁覓恨」的,不是很輕松嗎?」
偏偏要去考究歷史,肚子裹沒多少墨水卻又眼高手低,要是被退稿……x八※口
O!
忐忑不安的心情在接到禾馬徐小姐的來電時,全化作一股輕煙消散。
「萬歲!萬歲!」掛斷電話後,琦緣就在原地雀躍「三」尺(每次跳一尺,共跳三次),喜悅之情竟然比第一次投稿被采用時還要激昂,太棒了!
有時候連自己都納悶這種多變的情緒是因何而起或許多多少少受了書中主角個性的影響吧!為了五、六部作品,還是無法扮演「上帝」的角色來左右每一個性格、脾氣不同的男女主角︰反而讓這些人物牽著鼻子走,由他們自行決定故事、情節的發展。
很玄,是不是?但是我相信你(你)能了解我的意思。
第一次寫序,難免有些語無倫次,就讓我一吹饒舌個夠吧!一如果不耐煩,請踴躍反應讓琦緣不必寫序,諸君「眼」根清淨,我也可以偷懶。嘻! 從《錯點鴛鴦譜》到《花語傳奇》這匹本已出版的作品一路看來,讀者們大概也看得出一些端倪來吧!
不管是悲是喜,都有個共通點,那就是琦緣愛說教!
《錯點鴛鴦譜》中,俏皮活潑的女主角蓓雅飽受誤解,繼姊對後母的敵意及「被害妄想癥」,直到尾聲時才真相大白、善惡立判。在人際關系復雜的現代杜會中,許多人、事、物並不能單著表面,不是嗎?
《愛戀無所不在》中,性烈如火、擇善固執的方卿和皓倫歷經艱險、排除萬難,好不容易才雲開見日、廝守在一起,卻差點因自身的猜忌、嫉恨而毀滅一切。愛情最大的敵人不是外界的阻力,而是彼此的互傷,信否?
《情結輕輕綰》中,劍豐對愛的詮釋偏重于肉欲,蓉仙則執著于心靈,不同步調的情路走得辛苦,也瀕臨破鏡邊緣,總要有人先讓一步,再相互配合。補充一點,據某雜志調查,台灣男人有百分之四十七在和異性第一次約會時就想和對方上床不要懷疑,這裹所說的第一次是指和對方的第一次,而不是「他們」的第一次。情竇初開的少女們,要小心哪!野狼先生就在你身邊。
而在這部《花語傳奇》中,訴說著一念之問的善惡抉擇。如果前世的姊姊不破邪念所蒙蔽,妹妹能鼓起勇氣奮力一搏,或許不會落得玉石俱焚、含恨以終的局面。雖然描寫的是前世今生的輪回,卻堅持人類的意志不能被宿命悲觀擊垮。你(你)發覺了嗎?
什麼「看過了卻沒注意?趕快再復習一遍。
還沒看過?那麼趕快去買一本。
買不到?建議向(禾馬)劃撥郵購。
身旁有人發出噓聲了,這種促銷方式未免太惡形惡狀了。再說下去恐怕會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
言短意長,琦緣在此摘錄一些藝文小說最常被人點名批判的詬病。
「男女不平等」、「女性屈辱女性給女性著」、「貶低女性意識」、「傳達錯誤的、不健康的愛情觀」、「穿插性的慶典」、「代替性的心理自慰」……哇!好嚇人的罪名。
琦緣想表達的是,藝文小說本來就是一種消遣讀物,讀者們不必太嚴厲批判,也不要太認真相信。好比食物中的調味料,少許可增風味,人多辛辣可就弄壞胃腸!
反過來說,身為剛人門的「廚師」,咱們也該好好反省,如果抽離了一大堆「愛來愛去」、「恨來恨去」的強烈辛香料,呈現在客人面前的菜色有沒有一點營養、健康?
好啦!哩唆了一大堆,也該就此打住,只是不知道一點冰心,卿能解否?
第一章
一封密告信及幾張照片,在姜家引起軒然大波。
「你……你這個不肖女!」姜德承氣得臉色鐵青,一巴掌打向剛進門的女兒。
他在弱娟秀的妻子程思蘭低頭啜泣,听到「啪!」一聲清響時,錯愕地抬起頭來已經來不及阻止。
我的女兒……她望著被丈大一巴掌打得什跌在地的長女姜郁紫,忍不住又掉下淚來。
她怎麼地想不到自己引以為傲,聰慧美麗的長女會做出這種令家人傷心、失望的丑事來。
「我算是自養你了!」姜德承氣得身體發抖,將撕裂的信紙和照片,一古腦擲向郁紫面前。
白紙黑字、鮮艷彩照,輕飄飄落在郁紫的發梢、裙糖上。
郁紫捂著紅腫的左頰,因火辣的痛楚而眼泛淚光;烏黑柔克的秀發披散在心型臉龐四周,她茫然暈眩地瞠視著眼前的「如山鐵證」。
原來如此……郁紫明媚的眼眸轉變為冷硬鋒芒,她不自覺地輕輕甩頭,試圖理出一點頭緒,是誰?
「天啊!」姜德承揰胸大慟,「我怎麼會教養出這種不知廉恥的女兒!」
「德承,你別生氣!」程思蘭驚惶哀求。「郁紫她……她絕不是故意的……她是被人所騙!對!一定是這樣的,郁紫只是一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家呀!」
「她不是!」姜德承暴怒地嘶吼︰「你看她,她的態度有一丁點的悔改、羞慚嗎?
沒有!反而是一副有恃無恐的樣子。」
「郁紫,郁紫!你說,」程思蘭的語氣飽含悲傷與希冀。「你是一時胡涂、被騙的,對不對?」
郁紫閉上雙眼,腦海中浮現那位驕寵她如一國公主的雍容長者;在她「一聲令下」,他毫不猶豫地插手解救了父親的工廠財務危機。她得到的是如此之多,忖出的卻少得可憐。
她睜開雙眼,深吸一口氣,尋回冷靜從容的神態,簡短地答︰「不!」
她誠實的回答令程思蘭心砰。
「我是自願的。」郁紫一字一句道。
程思蘭瞠目咋舌,從小名列前茅,德智皆優,備受父母師長疼愛夸獎的郁紫,居然在出杜會工作後「自願」屈居老板的情婦?
姜德承為之發狂,「不要臉的賤貨!」
他抬起腳,毫不留情地踢向仍跌坐在地板上的女兒。
郁紫下意識地往後縮,饒是如此,月復惻仍然挨了七成力道,被踢得肋骨生疼。
案親的暴怒叱喝像一把劍斬毀了郁紫柔軟的心,有某種珍貴的寶物像晶瑩溫潤的翡翠被捧成千千萬萬片尖銳的稜角,扎得她胸口徜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