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身?!她猛然坐起,眼前一黑,金星直冒。老天!她全身一絲不掛!發生什麼事了?她捧著頭申吟,慢慢回想起「黑騎士」的點滴,最後一杯「熱帶魚」——彩君發誓,現在她的肚子里真的有一群魚游來游去!
「你醒了?」杰克打赤膊,穿著一條牛仔褲,懶洋洋地靠在門框問。
彩君驚叫一聲,拉起床單裹住自己。「你是誰?為什麼我會……我會在這里?」她結結巴巴地問︰「還有,還有,我的衣服呢?」
「現在才矜持未免太多余了,該看到的早就看光了。」杰克隱藏住笑意。
彩君臉色發白。完了!被拍果照、勒索……爸爸的名譽和她的人生……全都完了!
看到床上醉美人瞠目結舌的驚嚇神情,杰克忍不住想惡作劇。「我叫杰克,昨天晚上在黑騎士店里被你纏上,不得月兌身,只好帶你回我家。還沒請教小姐怎麼稱呼?」
彩君吞了一口口水,沙啞回答,「我……叫我珍妮好了!」他不認識我,也許事情沒有想象中那麼糟。她想。
杰克揚了揚眉,「隨便你了。Jack和Jane,听起來像合唱團。」話鋒一轉,杰克眼中光芒閃爍,為什麼像你這麼漂亮的小姐要花錢買男人?」
「買……男人?」彩君張大嘴巴,不敢相信。
杰克一本正經的表情,「是呀!我從來也沒看過像你這麼熱情的顧客,你口口聲聲說,只要我答應,再多錢也無所謂,我就……」你就怎樣?」彩君顫聲問。
杰克踏向前幾步,笑嘻嘻說︰「我就答應了。」他欣賞彩君雙頰飛紅的羞窘。
這應該給她一點教訓了吧!杰克想。
他故作惋惜,「可是,緊要關頭時,你卻吐得我滿身都是,所以我只好喊停啦!不過,小姐,你還是得付費用,因為你的關系,我昨晚沒有接客!」
彩君屏息問︰「你是……午夜牛郎?」
看到她信以為真的表情,杰克忍住笑意咳了兩聲,「對啦!」如果這個小美人不是從頭到腳清清楚楚地標示著「良家婦女」的標記,他會想辦法勾引她——真的是老了,若是以前年少輕狂時,別說良家婦女,皇帝老婆他也敢偷!杰克哂然自嘲。
「你真的是!」彩君興奮喊道。真是誤打誤撞!她仔細打量著杰克,年約三十出頭,留著小胡子,赤果的上身肌肉結實光滑——彩君的臉又紅了。如果好好打扮一番,杰克是個很能帶出場的男伴,而且,年齡也恰當!
杰克被她看得不自在,故意挨在床畔,大剌剌地坐下,「要我現在幫你‘服務’嗎?」
彩君急急縮到另一邊,羞惱說︰「不用了!」
「隨便你!」杰克順勢躺下,」要走之前先付錢!你的衣服、皮包在沙發上。雖然沒做成,不過,我也幫你洗好衣服還烘干——算是額外服務。」
他閉上眼楮假寐,如果彩君要走,他也不會攔她。
彩君拿起衣服跑到浴室穿上,將頭發梳好,整理得一絲不亂才恢復自信。
她坐到沙發上,端莊穩重地開口詢問。「杰克,你一天的薪水是多少?」
他睜開雙眼,順口胡謅,「一萬五,干嘛?」
听到彩君的回答,杰克差點跌下床去。她斬釘截鐵地說︰「我買你一個月的時間。」
「什麼?」安迪不敢置信,捧月復大笑。「哈!炳!炳!老大……你……你走桃花運還是什麼?哈!炳!炳!敝事年年有,今年特別多。那麼漂亮的小姐買你這個快四十歲的」老芋仔」?老大,你確信自己能應付嗎?」
杰克揮出一記左勾拳,「你要不要試試看?」
安迪揉著下巴。「早知如此,昨天晚上說什麼我也要把她留下來。那麼人財兩得的人就是我了。」
「小姐對我的身體不感興趣。」杰克頗有自尊心受損的感覺。
「怎麼說?」安迪好奇。
「這位小姐,」杰克簡略轉述彩君的要求。「她的前夫要結婚啦!帶著新人來向她示威,所以她要買我向他們反示威一番。」他酸酸地說︰「她說只要我好好打扮、訓練談吐,就可以假冒事業有成的商人。」
「咦?」安迪狐疑,」她難道不知道……」
杰克打斷他的話,「不知道!她以為我是吃軟飯的小白臉。」
安迪爆笑出聲,「小白臉?老板,你打算怎麼辦?要‘賺’嗎?」
杰克神情詭譎,「反正閑著也是閑著,陪她玩玩也滿有趣的。」
「你不怕蓓蓓知道後會生氣?這件事跟你以前逢場作戲不一樣。」安迪警告。
「一樣的。不過,我不想讓蓓蓓知道那麼多。」杰克輕松地回答。
杰克由彩君無意間透露的片斷訊息自行拼湊,知道她一個人獨住,在精品店當店員,手邊有一點錢﹔因為前夫示威,所以負氣買個男伴充場面。他為彩君感到可憐又可惜,對她「陳世美」型的前夫不禁產生憎惡。
彩君的單純執拗也令他驚嘆,一談妥了五十萬元的代價,翌日她便二話不說地將前金二十五萬拿到他面前,似乎沒有考慮到他有卷款而逃的可能。杰克忍不住搖頭嘆息。
他打定主意,只要幫這個小女人出完一口氣,一定將這筆錢還給她——天知道,這些是她多少年的積蓄?
他說服了彩君和他約會。
「雖然說他們在一個月後才訂婚,但我總不能在那天才突然跑出來,自稱是你的情人吧!要嘛,現在就得作作樣子,不然沒有人會相信。」
彩君所「買」的時間是從曹子隆訂婚日起一個月內,對杰克的建議有所猶豫。
「別擔心錢的問題,這樣好了,約會時間算我免費優待,不加價。」杰克說。
彩君懷疑地望著他問︰「為什麼這麼好心?」
「我這個月有空,無所謂。」他瀟灑說道。
「噢!」彩君沉默半晌,同情地說︰「生意不好吧?」三十出頭的牛郎大概可以算年老色衰吧?她想。
「生意不好?」杰克一怔,不會呀!他的店面、公司一向都有專人負責……
彩君點了點頭,「是呀!做你們這一行的也有苦處,年紀老大,生意也愈差。」
「年紀老大?」杰克氣堵胸臆,她說誰?
彩君一本正經的神情挑起了他的無賴脾氣,杰克轉怒為喜,嘻皮笑臉地抱住她,」我現在正值壯年咧!不信,你來試試看。」
杰克輕而易舉似抱個小孩似地,雙手托住她的臀部靠在腰上。
彩君雙腳騰空亂蹭,急忙向他道歉,「對不起。杰克,放我下來。」
他拖延了一會兒,才讓彩君緊貼著自己的身體緩緩滑下,摩擦著每一吋柔軟的曲線﹔不待彩君著地,杰克猛然吻上她的唇,蓄意撩撥她的。良久,他才滿意地放開彩君,邪邪一笑,「怎麼樣?」
彩君雙唇紅潤,一臉不知所措的茫然與無助。
杰克忍不住再刺激她的沖動,「想不想到床上進一步試試?對這項運動的體力,我還滿自負的。」
彩君從震驚中恢復過來,一把推開了杰克。
「你……」她嘴唇一癟,委屈地說︰「你是吃軟飯的……」
「我是呀!」他大言不慚,「我就是靠這種天賦賺錢的嘛!」
山不來就穆罕默德,穆罕默德去就山。
歐碧倩將這句話在心中咀嚼一遍,為了獨生女的終身大事,她把這句箴言奉為圭臬。
好不容易才起個頭,怎麼可以讓火花悄然熄滅?像允濤那等才情的女婿,打著燈籠也找不到第二個,想到這陣子允濤有冷卻的跡象,歐碧倩就為蓓雅著急。她決定為女兒爭取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