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歸宿?我哪有什麼歸宿?」鄭宇廷以為他們在開玩笑,但想到前幾天來「鬧場」的汪青予,他馬上矢口否認。「那天來這里的汪小姐跟我一點關系都沒有,你們千萬不要誤會。」
就奇怪大家為什麼沒有問他,原來是在私下討論好了,暗自肯定這件事情。
「我們沒有誤會。」
听到好友的話,鄭宇廷放下心中的大石頭。
莊偉柏慢條斯理的又補了一句︰「因為事實是不用誤會的。」
「我真的跟汪小姐純粹是三面之緣。」而且還是強迫見面。
「這世界有那麼多的負心漢就是這麼來的,想想世間可憐的女人總是被這樣撇清,可憐的汪小姐。」莊偉柏煞有介事的悲傷了起來。
本來還在哀怨偶像被搶走的三位護士,听到莊偉柏說的話,也感同身受的替情敵汪青予抱不平,哀怨加上怨恨的眼神直直射向正在極力澄清的男人身上。
「你們認識我多久了,我怎麼可能會這樣對待別人?」鄭宇廷總算可以了解百口莫辯是怎樣一回事。
「如果你們之間真的沒什麼,你那天怎麼會氣成那樣?我們認識幾年了,還沒看你發過這樣的脾氣。」莊偉柏話一說完,護士們紛紛點頭跟著補充。
「鄭醫生當天的臉色好難看。」
「鄭醫生一向溫和的帥臉竟然變凶了,我嚇到了。」
「還凶巴巴的把汪小姐拖進診療間,害我們以為鄭醫生要對她怎樣,緊張得要死。」
「那是因為汪小姐很輕易就能惹得人生氣。」他那天會發那麼大的火也是始料未及的,自認自己的修養及脾氣都屬于上乘,怎樣不平的事情都可以一笑置之,況且他很注意自己的形象,不輕易表露壞脾氣的一面,沒想到汪青予說沒幾句話,就惹得他火氣上涌,他不發火才有鬼,
其實後來他也有檢討自己,如果當初好好跟她說,應該就不會有後續事件的發生,畢竟他也不是沒接受過女人過多的熱情,他哪次下是輕松的解決呢?唯獨汪青予讓他破例。
想起她上次未完的話語,她不是真的喜歡他,也不是有意將他納入丈夫的人選,只是要讓彼此相處看看,也許可以變成不錯的朋友,這話怎麼想就怎麼奇怪,可是有人要當他的朋友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為了自己的猜疑就拒絕一名朋友,是有點小心眼。
只是他怕汪青予的企圖不僅如此,如果說她的目的不只是做朋友,那這幾天她沒有來打擾他,又該怎麼解釋?會不會這是她的計謀?所謂的欲擒故縱?不可能,那女人的心思簡單清楚,哪有那種腦袋去想這種招數,八成是忘記了,或是真的沒那個意思。
「若有所思,果真是戀愛的表征。」莊偉柏推了推陷入沉思的好友。
「我一點都不喜歡她,對她沒有感覺。」鄭宇廷鄭正強調。
「哦?」莊偉明擺明了不信。
「我已經有欣賞的對象,絕對不是汪小姐。」逼不得已,鄭宇廷只好露點口風。
「誰?」其它人立刻好奇的問著。
「……不說。」鄭宇廷考慮再三,還是不公布,要不然很快全社區都知道這件事,丟臉死了。
莊偉柏咧嘴笑著,「果然是說謊,硬掰的。」
「隨你們怎麼說,反正以後我不想再听到任何有關我跟汪小姐的事情,听見沒?」鄭宇廷一臉嚴肅的警告他們,看到大家嚇一跳的眼神,才滿意的轉身回到自己的診療間休息。
這小子真是越來越愛耍狠,他之前真是錯看宇廷了,還以為他是什麼斯文家伙,原來是斯文野獸,這可有趣了。
以他莊偉柏絕頂聰明的腦袋保證,宇廷一定會跟汪家小姐有什麼後續發展,肯定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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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天大膽的表現,汪青予到現在還是覺得兩頰發紅,她向來對男人沒什麼感覺,更不用說在一個男人面前大哭。
從小接受的教育是教她要含蓄,她這次可是突破個人極限,厚著臉皮倒追男人。
想想她對鄭宇廷的感覺,若說是愛,太夸張了,畢竟他們見面的次數連五根手指頭部數得出來,要那麼輕易愛上一個人對她來說根本是不可能的事,到了她這個年紀,什麼一見鐘情根本是個屁,男人在她眼中就只有兩類,可以嫁跟不可以嫁,誰還有心情幻想一見鍾情的美麗感受。
鄭宇廷的條件很好,就算對男人遲鈍的她都可以清楚的發現,更不用說其它女人了,雖然他大她四歲,可是男人過了三十歲行情正看俏,才不會像她那麼悲哀的祈求一個婚姻,他會拒絕她實屬正常。
看著鏡中的自己,非常的普通,平凡,五官分開來看都不錯,組合起來就沒什麼特色,至于身材……汪青予試著擠沒什麼的胸部,真是令人失望,她的身材只能用「沒料」來形容,頂多是不胖而已。
說到職業,老師是鐵飯碗,但醫生的收入跟老師比起來,她又算什麼?況且,相信一定有很多錢賺得比她多的女人覬覦他,她拿什麼去跟人家比?
就算不比外在的種種條件,但鄭宇廷已經擺明了不喜歡她,根本就沒什麼戲好唱了,虧她還掰了一堆理由想接近他,要是讓爸媽知道,八成會到祖先牌位前大喊家門不幸。
鄭宇廷對她的態度不是很好,但是她不會討厭他,該怎麼說呢?應該說他在拒絕的同時,又會為人留下後路,就算他說話難听,但只要她一流露出尷尬或悲傷的表情,他馬上又擔心起來。
這樣的男人很可愛,至少不用擔心他自私自利,也不用擔心他的心思太過復雜,是很不錯的人。
她真的很希望能跟他交往,第一,當然是還沒完全放棄把他當成結婚的好對象,第二,就算不能當他的老婆或是女朋友,至少當個朋友也不錯,她一直沒有友好的異性朋友,認識了鄭宇廷又何嘗不好呢。
想起他那天氣悶的表情,實在很可愛,改天有空再去逗弄他,最近她也得忙學校的事情,總不能每天跑去找他,這樣就是騷擾了。
第五章
「莫名其妙!」鄭宇廷一把捏扁手中的鋁罐,忿忿的對著天空大罵。
平常中午休息時間,他都會在診所內休息,可是這幾天大家的閑言閑語讓他煩不勝煩,只好到公園散步,以躲避眾人意有所指的眼光。
他挑了張干淨的石椅坐下來休息,扭動稍微僵硬的手臂。
今天早上看沒幾個病人,但其中一位歐吉桑就忙了他快兩小時,說要來看蛀牙,結果他一張開嘴巴,牙齒都快掉光,沒掉的也都蛀壞了,看也知道幾百年沒看過牙醫了。他告訴那位歐吉桑最好要做假牙,歐吉桑抱怨了半天,甚至還跟他殺價,簡直把診所當成菜市場,更別提拔牙不太順利,打了麻醉針,歐吉桑還拼命喊疼,他差點考慮干脆把歐吉桑打昏了還比較快。
好不容易將歐吉桑請走,接著又來一個哭聲淒厲的小孩,在醫那名小孩的蛀牙時,他還得在耳朵塞上耳塞,整個早上那麼一鬧,心情也糟到極點。
熬到中午休息時間,本來以為可以放松,結果看到護士們哀怨的臉色,他實在吃不下去,拿起皮夾就出門,不到下午看診時間他是不會回去的。
堂堂一個診所執業醫生竟然會被護士們逼走,他是不是太沒用了?那天他把他跟汪青予的開系說得很清楚,但是她們完全听不進去,依舊認定他有了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