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夜的表現出乎預料的好,為什麼沒有男人發現你這塊寶呢?實在太暴殄天物了。」他貼在她耳畔沙啞魅惑地低笑,右掌松開制住的雙腕,牽起她的手,按在自己胸前的襟扣上。「觀娣小美人,幫我月兌衣服。」
臂娣的雙手早已虛軟無力,手指顫抖得幾乎解不開他衣上的盤扣,費了大半天的功夫好不容易才完全解開來。
「等你月兌光我的衣服,天可能都要亮了。」他忍不住輕笑,干脆自己動手卸下衣袍。
看見他堅實赤果的胸膛,觀娣倏地抽口氣,羞得別開臉不敢直視。
「你也可以模模我,用不著害羞。」弗靈武捉住她的手貼在自己的胸膛上,引導著她的手慢慢在赤果的身上游移。「這是夫妻床第之間的樂趣,以後你得慢慢學會如何取悅我。」
臂娣的心劇烈狂跳著,她的手怯生生地在他溫暖堅硬的胸膛上游走探索,感受著掌心傳來的微妙觸感。她不知道這就是男人的身體,堅實、賁張、充滿力量,和她柔軟的身軀截然不同。
「很好,就是這樣。」他低啞地吻吮她的耳垂,大掌緩緩下移,握住她的膝蓋輕輕推開。
他不想再壓抑下月復幾近爆炸的欲焰,灼熱的亢奮迫切想深埋入她體內,渴望得到紆解……
『多聞天!毗沙門天王!』
在這緊要關頭,半空中傳來的幾聲呼喚,令弗靈武赫然回過神來。
「可惡的檀陀羅,次次都這樣!」他懊惱地埋首在她頸窩間重重吐息。
臂娣眨了眨不解的酣醉眼眸,她听不見空中傳來的呼喚聲,所以不知道弗靈武到底在咒罵誰?
「觀娣,我想你很累了,咱們今夜就到這里為止,先休息吧。」弗靈武拉起被子掩住她雪艷誘人的胴體,翻身起來把衣袍一件件穿回身上。
怎麼回事?觀娣茫然地愣住,氣息仍急促紊亂。就算她再沒有經驗,也知道洞房之夜要做的不只是這樣而已。
「我有事要離開一會兒,你想睡就睡,別等我!」他迅速扣好衣襟,在大步邁出喜房時已調穩了氣息。
臂娣怔怔望著他離開的背影,傻傻地擁緊身上的緞被,瞪著床頂發呆。
今夜,弗靈武待她極溫柔,並沒有表現出任何鄙視或厭惡的神情,當他深深凝視著她時,甚至讓她以為自己是天底下最美最美的女人。
可是他為什麼要突然離開,把她一個人獨自留在新房里?
今晚,她一直很小心謹慎,不讓他看到或踫到背上的傷疤,所以他應該不是為了這個原因而離開她的,那到底是為了什麼呢?她想了很久,只想到了他那個無人知悉的「秘密」。
如果原因是那個「秘密」,她便放心多了,至少,他不是因為討厭她而離開她。
夜又深又靜,她輾轉反側,無法成眠,忍不住想起弗靈武火熱的唇舌,挑逗的手指,在她身上引起多少甜蜜顫栗,光是這樣想著,她的身軀就又開始發熱起來,整條被子都像要著了火。
她埋在被窩里暈陶陶地想著弗靈武,想著他的一切,想著以後天天都能看著他,她就開心得傻笑不停。
「你怎麼又成親了?」半空中立著一個面色青冷,一身鎧甲的魁梧男子,搖頭笑看著來人。
那人渾身散放著柔和的七色霞光,背後襯著一輪滿月,泛出層層異色光澤,一個不屬于人間的絕俊姿容。
他不是凡人,是護世四天王中的多聞天毗沙門,亦是閻浮提北方的守護神,統治諸夜叉,收伏魔眾。
「檀陀羅,我的凡身有他該過的生活,娶妻生子是最基本要負的責任,你問得也太多余了。」他所言的凡身便是弗靈武。不只多聞天毗沙門在人間有轉世法身,其它三位護世天王亦有轉世法身在人間,當人間黎民百姓陷入苦難時,他們便要挺身庇護,阻止邪魔的力量入侵人間。
「可是凡俗女子能當得了你的妻子嗎?」檀陀羅笑說。「要當鬼王毗沙門的幾身妻子,可得要有一顆很強的心髒才行。」他正是隨侍在毗沙門身旁的五大鬼神其中之一。
「這一個……有點不同。」以天王法相現身的毗沙門微微一笑。「先別說這些了,你打斷弗靈武的洞房花燭夜,定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說吧?」
「我看見寶幡放光了。」檀陀羅正色說道。
「喔,在什麼地方?」
「北方。」
「我怎麼沒看見?」他只看見西方有隱隱的紅光。據夜叉來報,那紅光是在寶幡被盜之後出現的,如果沒有猜錯,應該是從廣目天手中乘機月兌逃作亂的惡龍。
「偷走寶幡的家伙可機伶了,他刻意讓寶幡放光叫我發現,然後在我趕來通知你以後,又立刻把寶幡藏了起來。」
毗沙門眼中射出焰焰金光,凝眸透視天地。想那寶幡皆是夜明珠、闢塵珠、闢水珠、闢火珠、消涼珠、九曲珠、定顏珠、定風珠等等天界明珠穿成,寶光萬丈,仙氣盈空,若藏于人間,他一眼便能尋見。
「到底是仙界或妖界偷走了寶幡?你們難道都查不出來?」他既然看不見寶幡放出的祥光,那麼寶幡必然不是藏在人間。
「若是妖界偷走了寶幡,恐怕天下要大亂了。」
毗沙門擰屆遠眺北方。
他曾蒙受佛陀付囑,也曾在佛陀前發起誓願,要護佑人間善良百姓免于痛苦磨難。當他看見大清國運迅速衰敗,便放出寶幡一百零八顆明珠,鎮守在皇城周圍的百年古剎中,讓可怕的劫難不至于太快來臨,未料到寶幡明珠剛剛放出不久,便在一夜間全部遭盜。
「有件事很奇怪,寶幡被盜後出現三次放光,三次都選在你的幾身弗靈武的新婚之夜,你不覺得事有蹊蹺嗎?」檀陀羅不解地說。
「確實奇怪,盜走寶幡的人這麼做的用意是什麼?」他也想不透。
「似乎有點警告什麼的味道。」
「如果是為了警告弗靈武,那麼盜寶幡的人必然十分清楚弗靈武就是我多聞天的凡身,盜走寶幡似乎有心造成人間動亂不安。若這件事是妖魔所為,那背後的意圖不容輕忽。」他眼神淡漠地遠望北方。
究竟寶幡的祥光被什麼東西遮蔽了?
「就算驚動天界,也要把寶幡找出來。」檀陀羅開始思索可以找的幫手。
「眼下最要緊的除了找到寶幡以外,還得盡快找到廣目天、持國天和增長天的凡身,我算出廣目天就快要現身了。」毗沙門一徑遠望。「檀陀羅,傳令眾夜叉、羅剎待命,一旦發現廣目天的凡身出現,立刻來報。」
「是。」
臂娣整晚都沒睡好,夜里警醒無數次,就怕弗靈武回房時會不會看見她不好的睡相,一直到天將明時,才隱約听見弗靈武推門進來的聲音。
她一時拿不定該怎麼見他才好,索性裝睡來逃避尷尬。
腳步聲輕輕地來到床邊,她听見衣物窸窣的聲音,猜想弗靈武正在寬衣上床,她渾身緊繃,動也不敢動。
然後,身邊安靜了下來,她閃了閃睫毛,悄悄睜開眼楮,赫然看見一雙俊眸就在眼前靜靜凝視著她。
「想裝睡騙我?」弗靈武笑著用手指輕彈了一下她的額心。
臂娣的臉一片燥熱酡紅。
「你一夜沒睡嗎?」他凝視著羞怯不已的臉蛋。
「睡了一下,沒睡好。」她老實回答.
「在等我嗎?」他微微邪笑。
「我是擔心……這麼晚了,外頭一定很冷,你不知道有沒有多穿一件衣裳?」觀娣咬唇低喃,答非所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