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是她,是她沒有錯!即使她的臉蛋上仍有些淡褐色的細痂未月兌落,但是天底下再找不出比她更純稚可人的神態了,她確實是他夢中落水的女神、墜入凡塵的天使。
百猊萬分自責為什麼沒有早一點認出她來,反而一再為難她,一再把難堪加諸在她身上。
他懊惱地想著,該如何彌補他對她所造成的一切傷害?
「七爺……」
瑞思麗怯怯的低喚,怔醒了他的思緒。
他深深吸氣,微微側轉過身推了推門,發現門根本推不開,想必是丹桂和青蘭故意把門從外面閂起來了。
「門被反鎖住,丹桂看來是不準備把衣服送進來給妳了。」他好笑地望了水中佳人一眼。
「為什麼?」瑞思麗呆掉。
「因為她們大概是想設計讓妳失身給我。」百猊的嘴角漾起難以察覺的微笑。
瑞思麗傻眼,半晌合不攏嘴。
「請你不要誤會,我並沒有那個意思!」她困窘地差點把臉埋進熱水里,雙手緊緊環在胸前,怕春光外泄而引起他以為她想誘惑他的不當聯想。
「我知道妳沒有那個意思。」不過日夜思慕的幻影已經沖破現實出現在他的眼前,他實在很難控制自己沒有「那個意思」。
「那就請七爺別怪她們,她們是因為太關心我所以才會這麼做。」她擔憂地輕蹙眉頭,垂望水面下不安扭絞的十指。「而我還沒離開王府,是因為我懷疑……懷疑自己是……」
「是我房中畫像上的女子。」他慵懶一笑,甜蜜的封印自此解除。
「我是嗎?」她怯怯地問,心狂亂地跳著,深怕听到否定的答案。
「如果青蘭和丹桂沒有玩這一招,我可能還遲鈍得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認出妳來。」他瞅著她,眼中閃著深邃奇異的光芒。
「我真的是!」她雙手掩住驚愕張大的小嘴。
「這陣子真難為青蘭和丹桂她們用心良苦了,偏偏自己當局者迷,為了寶日妹妹失蹤的事忙得焦頭爛額,一直處在不夠冷靜的狀態,所以始終沒弄懂她們玩的把戲。」百猊神色故作平靜,內心卻極力壓抑隱隱竄燒的邪念,眼前若隱若現的象牙般的肌膚,在熱水的洗滌下透出溫潤的光澤,實在讓他難以思考。
一個男人面對朝思暮想的心上人,能忍耐到此刻已經是極限了。
「為什麼我是……」瑞思麗的雙頰紅通通的,她從沒幻想過被他愛上的可能性,當答案得到證實,她驚喜得就算溺死在澡盆里也會微笑。
「原因可以留待日後再慢慢對妳說明,現在水快冷了,妳還是先起來吧,免得著涼。」他伸手解開中衣衣扣。
澡盆內的身子不安地縮了一縮,眼角又羞又怯地往上一瞟,就看見百猊解開衣襟的動作,瑞思麗雖然嚇了一跳,但接下來的赤果胸膛,完美健偉得令她情不自禁地發出贊嘆。
「七爺,你的體格好美,像極了我小時候曾經擁有過的一匹白馬!」
「馬?」百猊傻眼,從來沒有人看著他而聯想到馬的。
「嗯,牠是我的寶貝喔,全身白得沒有一絲雜毛,體格高大、健壯、優美,是我外祖父送給我的寶貝。」她失神呆望著他的果胸,視線彷佛穿透過他的身體,遙望遠方幻影。
百猊無法想象孤男寡女幾乎全果同處一室時,她看著他的眼神怎麼還能如此純真無邪,不像他遇過的那些神似她的女子,一有機會就勾引誘惑他上床,相反的,他此刻腦中充滿了對她嬌軀的覬覦和遐想,引發下月復難以忍受的灼熱和脹痛。
「妳把我比成了馬?」他簡直啼笑皆非,奔騰的欲念是該懸崖勒馬了。
瑞思麗乍然回神,看見他微微蹙眉,以為自己是不是又說錯了什麼話?
「呃,七爺生氣了嗎?」她緊張下安地瞅著他。「我並沒有惡意,對我們族人而言,馬是我們一生的朋友,所以七爺千萬別誤會。」
「我沒有生氣。」他淡淡一笑,把月兌下來的中衣遞出去給她。「穿上吧。」
瑞思麗駝著背縮著胸,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接下衣服。
百猊被她尷尬困窘的模樣逗笑,他轉過身去檢查窗戶的鎖,給她機會起身穿衣服。
「後來妳的那匹寶貝馬呢?」為了避免尷尬,他隨意閑聊。
「被舅舅賣掉了。」她輕聲回答。
百猊微微一怔,听得出她語氣中的感傷,跟她接觸的時間愈久,愈了解她的成長過程很可能相當艱辛坎坷,絕非他所以為的不食人間煙火。
但是他心中的聖潔天女形象太完美也太根深柢固了,當她突然出現,而且還是以傷痕累累的尋常女子形貌出現,他一時間實在難以適應這麼大的落差,感覺好象接受了現實中的瑞思麗之後,畫布上的天女就會在他心中死去。
他迷惘了。
「七爺,我穿好了。」
百猊轉身,見自己寬大的中衣套在她嬌小的身軀上,衣襬落在膝前,著兩只弧形優美的雪白小腿。
泵且不論他心中的完美天女是否會死去,至少眼前這副誘人的胴體讓他非常有「感覺」,夢中的聖潔幻影觸模不著,但瑞思麗卻是真實的,可以模得到玲瓏身軀,可以觸得到溫暖的體溫。
特別是她臉上羞怯、嬌憨的神態,就遠比他夢中的幻影多變、動人。
他突然覺得口干舌燥起來,腦子里充滿了想把她拐上床的狂野念頭,甚至很想看看心中純潔的天使會在他身下展現出何種撩人的嬌態。
「這扇窗戶沒上鎖,我們就從這扇窗出去好了。」他略微煩躁地推開窗,長腿一抬便跨上窗框,輕松地躍出去。
瑞思麗神情困擾地走到窗前衡量窗台的高度,窗台差不多到她的腰際,地勢必要把腿抬到腰部的高度才能爬上窗台,這個動作對擅長騎馬的她來說可以輕松辦到沒有問題,只是這麼一來,她什麼都沒穿的,卻會因抬腿的姿勢而讓百猊看得一清二楚了。
一想到這里,事情還沒發生,她的兩頰就已經著了火似的紅成一片。
百猊一看到她的表情就知道她在胡思亂想些什麼,會心地淡淡一笑。
「角落有張矮凳,妳去拿過來墊腳。」他非常君子的給她建議。
「喔,好。」瑞思麗連忙去搬來凳子墊腳,慢慢跨上窗台,明明是很容易的動作,可是卻在百猊過分熾熱的注視下顯得僵硬又笨拙。
「手伸過來。」他張開雙臂等著抱她下來。
瑞思麗的雙手分別搭在他的肩上,輕盈地被他抱下窗台,在雙腳著地前,她的胸脯輕貼著他赤果的胸膛緩緩擦滑而下,似有若無的親密踫觸點燃了曖昧的火花,兩人都不自主地輕抽一口氣。
當百猊微微低下視線,就看見她單薄中衣底下悄悄頂起的兩朵紅莓,這個景象徹底擊潰他的自制力,好象不侵犯蹂躪一番就會對不起自己似的。
「我想吻妳。」話一問出口,他自己就先愣住了,好象心底仍然有種不敢輕易冒犯她的念頭,向來對女人采取的態度都是先做了再說,沒想到這回居然破天荒地對一個女人預告他即將要做的事。
然而他明確的要求卻是缺乏自信的瑞思麗最需要的東西,她的心髒為了這句話而劇烈狂跳起來,開心得整個人都在發暈、發熱、不由自主地發顫。
「我可以吻妳嗎?」他慢慢低下頭,雙唇隨著親昵的耳語來到她頸側,鼻息暖暖地掃過她的臉頰,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夠脆弱了,不願再給她任何一點傷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