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hmyGod!這是符音心中的尖叫聲。
「總算逮到了!」火影交抱著雙臂振奮地大叫。
「請問一下……」
听見後方鬼影般飄忽的聲音,火影愕然回頭,看到符音瞠目結舌地盯著屏幕瞧,眼瞳大而驚呆,面色慘白地一動也不動。
火影覺得她的反應有些好笑,看來影片中那個異于常人的男人把這個小女生給嚇傻了。
「……化妝室在哪里?」她慢慢抬起雙手摀住嘴,呼吸漸漸急促。
火影呆了呆,糟糕,她不會是想……
「我想吐!」
第一章
「林文彥,明天你敢來上班,我一定叫你生不如死!」火影將拖把狠狠摔進廁所里,怒聲低咒著。
真不知道自己倒了什麼楣,居然要幫一個陌生的小女生清理她吐出來的穢物,幸好她還沒有吃晚飯,否則那景況一定更加慘不忍睹。
他倒了一杯咖啡和熱茶走進接待室,那個奄奄一息的小美女緊抱著她的大背包斜靠在沙發上,見他走進來,立刻坐直上身,很抱歉地看著他。
「先生,真對不起,我不是有意造成你的麻煩……」她抿著下唇,愈道歉愈覺得難堪。
「不管有意無意,你都已經造成我的麻煩了。」他毫不掩飾自己的不悅,把熱茶重重放在她面前,性感的雙眸若有所思地審視著她的臉。
「謝謝。」她急忙起身行禮,感謝他的招待。
一直到現在,火影才有機會好好將這個麻煩了他半天的小女生仔細看個清楚,老天,她瘦得還真離譜,又黑又直的長發自然地披瀉在背後,蒼白的面容上有一雙明亮靈黠的大眼,微微翹起的紅唇帶著些許天真和稚氣,外表看起來柔弱無助得像尊易碎的白瓷女圭女圭。
「快坐好,地磚是濕的,萬一滑倒又要麻煩我了。」他在她對面的沙發上坐下,高高蹺起二郎腿,一手端著咖啡,一手支著下巴。
符音趕忙坐下,被一個帥到不行的男人猛盯著瞧,膝蓋的確會發軟到一有不慎就會跌倒的地步,尤其是他剛才為了處理她造成的那片狼藉,月兌了西裝,扯下領帶,卷起襯衫袖管的模樣,魅力又迅速增幅好幾倍,令她毫無抵抗能力。
雖然他說話很直接,脾氣也不太好,但是如果她沒有會錯意的話,他端茶給她喝以及擔心她跌倒,應該是他個性里細膩和體貼的那一面。
「你是吃壞肚子,還是看到那個影片才吐的?」他喝了口咖啡,懶懶發問。
「我沒有吃壞肚子,你不覺得那個影片實在太惡心了一點嗎?」想起影片上的金發男,她忍不住又反胃想吐了。
「看樣子,你沒看過男人的小弟弟。」他淡淡調侃,真是晚熟的小女生。
「看是看過,只是沒看過那一種的。」她當然知道男人的「那里」長成什麼樣子,問題是那金發男不是正常男人,他居然有……
「噢,我知道了,你是沒看過那種長兩個小弟弟的。」他失聲一笑。
雖然他也沒真正看過這類「異人」,不過在他年輕氣盛的少年時期,再變態的影片他都看過,根本見怪不怪。
「太極科技不是很正派的公司嗎?怎麼也接這種case呀?」她捧起熱茶喝了幾口,順便掩飾尷尬。
如果只是單純的也就算了,頂多被嚇一跳而已,偏偏映入眼中的是那種異常又變態的畫面,害她胃部纏繞的惡心感一直揮之不去。
「你別誤會,我們公司向來不接盜版和光盤,這是有人賄賂業務試圖偷渡闖關,不過消息走漏了,我們就必須從訂單的母片當中一片一片找出來,我窩在那間視听室里四十八個小時沒有合眼,目的就是在找這些偷渡的情色母帶和受賄的業務,免得調查局盯上我們,破壞我們公司的形象。」他輕描淡寫地向她解釋清楚,以免她誤會「太極科技」有做「黑」的,好不容易才漂白成功,可不能被這片小小的光盤害得前功盡棄。
「噢,是這樣啊。」她聳肩輕笑,完完全全相信他,反正她也不懂什麼黑不黑、白不白的。「哈,今天真是不經一事,不長一智,想不到世上原來還有『那一種』男人,造物者真是神奇呀!」
火影很想告訴她,她所見的景象應該百分之八十是假的,不過此刻的他實在又累又餓又困,沒力氣跟這個不小心穿越時空的林黛玉小泵娘探索人體的奧秘,浪費他寶貴的休息時間。
「把妳的母帶給我。」他決定接下她的case,盡速打發她走,好趕快回家抱棉被睡大覺。
符音驚喜地揚起眉梢,感謝上帝,他終于肯幫忙了,看來他也不是那麼冷血的人嘛,這趟總算沒有白來、白吐了。
「真是太謝謝你了。」她急忙從大背包里翻出一片光盤來,放在茶幾上往前推給他。「先生,請問你貴姓?」趕快問清楚姓名,也好方便她在鎖定的目標編號上做個記錄。
「把這張訂單填一填,留下光盤就可以走了。」火影從身後的資料櫃中抽出一張表格放在她面前,徑自喝手中的咖啡,無意回答她的「貴姓」問題。
不是他愛擺架子耍酷,而是他的姓氏太特別,通常說出來都會惹來一堆好奇的問題和關注,他現在真的很累很想休息了,沒空向她介紹自己的祖宗八代。
「好,謝謝。」符音依然維持禮貌的微笑,接過訂單表格慢慢填寫資料。
真傷腦筋耶,看來這男人好象對她沒什麼好感,連人與人之間最基本的應酬話都不願意拿來應付她一下。
唉,在他面前毫無形象的大吐特吐,任何一個男人都會倒盡胃口的吧,一開始就出師不利,看來前途堪慮了。
「好了,寫好了。」她把填妥的訂單表格推到他面前,像個等待老師打分數的學生。
火影放下咖啡杯,心不在焉地朝訂單淡淡瞥去一眼──
符音?這是什麼怪名字?念起來像福音,倒過來寫是音符,怪得和他的名字有得拚。
「你是不是少寫一個零?」他干淨修長的指尖在數量那一欄中點了點。
符音探頭過去,搖搖頭說︰「沒有哇,是一百沒錯,我訂一百片就好了。」
火影微愕地盯住她,眼神就像抓到正在惡作劇的現行犯一樣。
「同學,我沒听錯吧?你是來找我玩辦家家酒的嗎?」他掀了掀濃密的長睫,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親切得會令人毛骨悚然。
符音忍不住噗哧一聲笑出來。
「先生,你其實還挺幽默的,並不像外表看起來那麼凶耶。」尤其笑起來的樣子,實在帥到會閃花她的眼楮。
火影臉上那抹笑迅速消失無蹤,沒好氣地橫她一眼,任何人睡眠不足時通常看起來都會很凶吧。
「這位同學,一千片是我們公司最低訂購量,我們的訂單已經排到明年了,沒空跟你玩辦家家酒好嗎?你去多找幾個男同學,請他們用燒錄機幫你燒一百片不就好了。」
符音一臉無辜地看著他。
「我不是同學,我也沒有男同學,我已經休學很久了,現在要我一個個去找人幫我燒片子,是會浪費我很多時間的,反正林先生已經答應要接我的case了,他知道我時間很趕,還答應要幫我插單,所以呀,你只需要幫我接下這張訂單轉交給林先生就好了,不用負擔什麼責任的。」她很認真地、不厭其煩地向他解釋。
火影的目光放肆地在她身上梭巡一遍,不懂這個稚氣未月兌、一副風吹就要倒的小女生,是用什麼方法讓林文彥破例為她接下這少少的一百片訂單,更離譜的是還同意幫她插單?她到底有什麼魔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