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迭爾賓館」是幢古老文藝復興時期、路易十四式的建築。
灩灩在櫃台前登記住房時,不自禁地東張西望。
「請問一間房還是兩間房?」服務生禮貌地問。
「兩間」武胤喬答。
「一間。」灩灩答……
武胤喬和服務生同時看她一眼。
灩灩笑了笑,轉頭欣賞樓內幾處文藝復興時期的浮雕。
「那就一間吧!」武胤喬妥協。
「這是法國式建築嗎?是什麼時候興建的?」灩灩好奇地問服務生。
「是法國式建築沒錯,前身是由法國人經辦的,建于一九O三年。」服務生有問必答。
「將近一百年了,哇——」灩灩驚奇不已。
「拜托你,別又像個土包子一樣,好不好?」辦好住房登記,武胤喬拉著她走上樓。
「沒辦法,在中國居然能看得見道地的法國建築,實在是太稀奇了。」她挽著他的手。
「有什麼稀奇,八國聯軍的建築這里統統都有,要多道地就有多道地。」他拿出鑰匙打開房門,一進門,就直接走進浴室放熱水。
「不提歷史傷痕,我還真的很喜歡哈爾濱這座冰城呢!不知道為什麼,就是很對我的味,不過就是太冷了一點。」灩灩在右邊的單人床坐下,嘆息一聲,接著便往後仰倒,再舒服地嘆息一聲。
在軟綿綿的床上、嘩啦啦的水聲中,灩灩被舒適的暖意包圍,整個人昏昏欲睡,隱約感覺到武胤喬在月兌她腳上的皮靴,但是瞌睡蟲已經佔領她的意識了,她連睜開眼楮的力氣都沒有。
「先別睡,把沾雪的圍巾和外套月兌掉掛起來烘干。」武胤喬輕輕拍著她的臉。「還有,你的腳已經有輕微的凍傷了,泡個熱水澡以後再睡。」
灩灩強撐起沉重的身子,迷迷糊糊地開始月兌上的衣服。
「喂,進浴室以後再月兌!」武胤喬眼看她已經月兌得只剩貼身棉衣,急忙將她推進浴室,然後用力擰一下她的鼻子。「清醒一點,不準淹死在浴白里!」
看見灩灩睜開眼楮點點頭以後,武胤喬才不大放心地把浴室的門拉上,出去。
在熱氣氤氳的浴室里,灩灩恍恍惚惚地月兌光身上的衣物,跨進放滿了熱水的浴白里,緩緩地,以最舒服的姿勢躺下。
啊——好舒服——
熱水慢慢淹過她的肩,松弛和舒暢的感覺也跟著淹沒了她,她的眼皮漸漸沉重,直到再也無力睜開,終于沉沉睡去。
第八章
這是哪里?
灩灩用力眨了幾下眼楮,映入眼中的是一片霧蒙蒙的窗,窗外是一片銀白的琉璃世界。
她覺得背部傳來暖融融的熱氣,這種溫熱的感覺對她來說是陌生的,究竟是什麼物體會散發出這種逼人的熱力?她轉動眼珠,將視線緩緩下移,看到了一只強而有力的果臂環在她的腰上,而她身上只穿著單薄的貼身棉衣。
那麼,她背上傳來的是另一個人的體溫?就在她怯怯迷惑的同時,體內沉睡的細胞也漸次蘇醒過來了,開始熱烈地回應,一顆心也失速地跳動起來。
誰從身後摟住她的腰?除了武胤喬還會有誰?她自問自答。
記憶迅速倒帶回到昨夜,她只記得自己泡進澡缸里,接下來的一切就完全不記得了。
昨天和武胤喬之間發生了什麼事?為什麼會和他相擁在同一張床上?還用這麼親密的姿勢,難道……他們已經……「做過」了?
她心頭一涼,所有可能發生的想像在她腦中火速掠過。
天哪!如果真的做了,她怎麼可以忘得一干二淨,這可是她的初體驗耶!
灩灩氣得想把自己碎尸萬段,正在萬分氣憤懊惱時,圈在她腰際的手忽然抬起來放在她的額頭上。
「現在怎麼樣?怎麼全身發燙?是不是發燒了?」武胤喬溫暖的氣息呼在她的耳畔。
一陣酥麻的感覺從灩灩的背脊猛竄上來,想像著他的胸膛正貼在她的背上,他的嘴唇正貼在她的耳際,就情不自禁地迷眩、發昏起來。
「不是發燒。」她苦笑,這種情況下,她的背沒燒焦就算不錯了。
武胤喬松開手,微微往後退開了一點。
灩灩羞怯地偏過頭望了他一眼,發現他的果胸就在伸手可及之處,不由得心蕩神搖。
「昨天……怎麼回事?」她囁囁嚅嚅地問。不過是看見他的果胸就眩惑不已,要是真的和他「做」了,那不直接昏死過去才怪。
難道……她真的因為刺激太大而昏過去,所以才會什麼都記不得?
武胤喬伸了個懶腰,正式公布答案。「昨天你在浴白里睡著了,是我抱你上床的。」
灩灩呆了一呆,所有的想像和侮恨頓時化為烏有。
「那……我豈不是都被你看光了。」她羞窘地捂住臉不敢看他。
「我進浴室的時候,浴白里的熱水都已經變溫了,你整個人冷冰冰的,嚇得我急忙把你抱上床取暖,哪有空仔細看你。」
武胤喬輕描淡寫地說,雖然那只是驚鴻一瞥,但其實還是將她圓挺小巧的酥胸、雪白滑膩的小骯全部收進眼底。那一刻,他體內的瞬間飆到最高點,但他強行克制住,勉強自己讓腦子空白,什麼都不去想,心神才逐漸凝定下來,純粹用自己的體溫去溫暖失溫的她。
「就……就這樣?」她窘紅了臉。
「就這樣,這是最原始的取暖方法,有人失溫時我們都會這麼做,這方法會讓體溫回升得比較快。」他翻身想下床,遠離容易勾動他的誘惑體。
「等一下!別那麼快離開!」灩灩匆促扣住他的手腕,此時此刻是佔有他的最佳時機,怎麼能就此放過,不論拐、騙,都要先把他弄到手再說。
武胤喬看見灩灩水漾眸中的祈求神色,心中怦然一動,暗暗抽口氣。
「我再不下床,怕接下來發生的事就不是取暖那麼簡單了。」他近乎咬牙切齒地說。那正是我想要的——灩灩在心里偷偷應對。
「沒興系,我想……流汗。」話一說完,她的臉龐立即臊紅了,但握住他腕際的手絲毫沒有放松。
「我不喜歡主動獻身的女孩子。」話雖如此,但他身體的反應早已經與原則背道而馳了。
「我是主動,可是不算獻身,我相信你對我並不是完全沒有感覺的。」她迷茫的神情混合著少女的羞澀。
「別想挑逗我,現在的我禁不起一點點的挑逗。」他緊緊盯著她,沙啞而迷離地低語。
那正好,要拐上床容易多了。
她垂著眉睫,怯怯地將他的手貼放在自己的心口,決定以行動助燃。
「禁不起就別忍耐。」她軟綿綿地低語,臉泛桃紅,淺淺地笑望著他。
武胤喬再也按捺不住,驀地欺身向前,將她壓倒在矯健的身軀之下,緊緊封住她的唇。
一陣天族地轉,他的唇舌纏綿蝕骨,將灩灩徹底卷進昏眩的迷霧里,不自禁地發出差赧的喘息。
隨著彼此肌膚親密地摩挲,兩人的體溫逐漸升高,欲火凶狂地燃放,炙熱的烈焰轟地燃起,泛濫成災……
武胤喬的眉心緊抵著她的前額,克制不住奔騰的,他以一種溫和的節奏感進入她的身體,和她的世界。
灩灩覺得身體被穿透的同時,靈魂也被穿透了。
她緊緊環抱著他的頸項,放開所有矜持,身軀緊緊與他相貼,不留一絲空隙,將自己全部交給他,讓他把她帶進一個奇異美妙的幻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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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胤喬果然是一個外若冰霜,內似烈火的人。
灩灩站在纜車站等著搭佳高級雪道的纜車,懷中抱著裝滿咖啡的保溫瓶,一個人傻傻地發笑。